阳历年不是年,小年也算不上年,大年才是真的年。年年回老家过年,过的就是大年的年。
家在县城里,老家在乡下。回家过年回的就是老家,回老家过年才是过年。
老家是根,老家是魂,老家是心灵停泊的港湾。那里有年迈的父母,那里是生我养我的故土,那里存储着化不开的情感。年年回老家过大年,成了我不变的律定和唯一的归宿。
想当初,年少轻狂的我,到外地读书,和大学里的同学四处游玩,春节也不回老家。过年开学后,接到第一封母亲的家书,满纸都是埋怨、愤怒和申诉。我再也掩饰不了独自闯荡的激情和豪举,正是因为我独自漂泊的绝情和坚定,留给父母的却是无尽的担忧和无边的牵挂。父亲竟然漠视丰盛的年夜饭,离桌而去,悄然面隅低泣。父亲一向是坚强的,可那一年的大年,为何如此脆弱?答案在我,我是唯一的答案。
也就是从那一年起,“回家过年”在我心底,埋下了种子,并由此萌芽扎根。岁月的流逝,光阴的轮回,而“回家过年”的欲念和承诺不再改变,成了我行走的唯一直线。老家门口翘望等待的目光温暖慈祥,从此不再是失望和沮丧。吉祥的祝福和满足,是一年的终点,又是一年的起点。年终和岁首的拐点是一年的等待和一年情感还原的纪念。
去年的大年,我又一次亲眼目睹了父母想儿念儿的心酸镜头。二叔家的堂弟因为在外地打工,没有回家过年。除夕过后的大年初一,我便早早来到了二叔家。一进门,二婶子就赶紧拉着我的手做到沙发上,原来二叔泪眼婆娑,醉意朦胧地念叨着:“我白养他那么大啦,过年都不回来!”说完,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咕咚”闷了一口酒,接着又是一阵絮叨。我的堂弟是二叔唯一的老幺儿,在他前面是已经都出嫁的三个姐姐,二叔老来得子,最疼堂弟了。此情此景,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泪也跟着簌簌地流淌。在随后给堂弟的电话中,我郑重地说道:“只要父母在,千万要回老家过年!”这句话说给堂弟,更是说给我自己。“回老家过年”又一次在我心中羽化升腾。“回老家过年”,这是父母等待了一年的期盼。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父母总是在不断地满足我们的各种需求,而父母的要求我们又能满足多少呢?
回老家过年,就是我们年终偿还父母最好的承诺,就是我们岁末回报父母最好的典礼。老家是我们情感的基石,老家是维系我们情感的锁扣。
习惯于水泥浇筑的楼上楼下,混淆于车水马龙的噪杂搅忧,真的倒不如回老家呼吸清新的泥土气息,饱尝父亲做的冷肉母亲油炸的面鱼,蒸一锅枣眼馒头,点一个开门爆竹,燃一柱祭祖陈香,磕一个虔诚响头……老家的年味最浓,老家的传统最正。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过年,回老家过年!那是举家团聚的缩写,那是乡音回放的序曲,那是民俗传统的诠释……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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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赞,这是咱中国人的传统,也是为人子女的基本要求,或许自己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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