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当年。只可惜,你们已不在身旁。
犹记初见时,都是一脸稚气未脱的模样,因结伴回家而熟识。不知你们是否还怀念,那沙丁鱼罐头似的车箱。每每等车回家都带着冲锋陷阵般的觉悟,誓死如归般的心境,杀上车去。还记得有天,人很多,多到上下车门口的玻璃窗上,都紧贴着几张脸。可司机大叔似乎没意识到这点,依旧抱怨着:“车箱后面那么空,再挤挤啊!”被几个书包卡得动不了的阿琼,翻了白眼说道:“现在四面楚歌,就差当场自刎了。”狼哥杏眼一瞟,学着《甄嬛传》里华妃的语气,冷哼了一句:“贱人——”我们齐声嗤笑道:“就是娇情!”那时,我们年少轻狂,灿若朝阳,整个车箱都是我们毫无形象的笑声。
印象最深的,大抵就是年初的那场元旦汇演。撰稿拟词,我忙得脚不沾地;狼哥设计动作也板眼俱全;端茶送水,捶背捏肩,都归了秋娘;而阿琼,却清闲地吃着瓜子,站在一旁看我们排练,还美曰其名“艺术顾问”。按狼哥的说法:“这种装模作样的人,就该拉出去群殴十分钟。”那天,我们的心态出奇的好。两耳不闻雷鸣般的掌声,两眼不见满堂济济的人,偌大的舞台上,仿若只有我们几个人。曲终人散后,我们携手并肩出礼堂,堂外雨雪霏霏,还夹裹着凛凛朔风,手里捧着的奖状却是温暖的,因为它承载着我们五颗灼热的心。
临近毕业那天,终归是笑着分别的。大家相互插科打深,争论着谁的同学录更矫情。“米共的最酸了,还什么秋游那天,谁谁谁贪睡没去,放你鸽子,让人哭得稀里哗啦。”狼哥扬起了下巴,满脸不屑地说道。“哪有秋娘的最矫情,还拽洋文!”米共慌张解释道,脸却已经胀着酱红。就这样打打闹闹,我们嬉笑着跑过了三个站,到最后都是走回去的。许多细节都已淡忘,唯记得微云堆里露出的半弯月色。我以为,那是一生中最明亮的月光。
席慕蓉曾说:“友谊如同花香一样,还是淡一点好,越淡越使人依赖。”三年间,我们一起骂过哭过,更多的却是携手笑对人生。在这离别的时候,我想笑着告诉各位:“明月装饰了我的窗子,而你们却装饰了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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