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紧迫
单位宿舍在五道庙裤裆右腿膝盖处是机加工车间的下料库和全厂的后勤大仓库,夜间宿舍除一新婚小媳妇外全是大男人。因此夏天想洗个全身澡就要等到很晚,在大门茶水炉旁边全身脱光,洗脸盆内热冷水兑好,先洗头发,之后将剩余的肥皂水全都冲在身上再一次热冷水各半冲洗头发,那会儿头发很长但也就如此冲冲完事随后开始洗,全身打肥皂,开始搓全身,随后开始攉摞着冲,一盆又一盆不用端起盆,一边冲洗一边自来水直流不再加热水,直至最后洗的全是清清的自来水皮肤发红打个冷颤。此时身体也干净了全身也凉快了浑身是胆一包劲,有时大下胆还全身光着把住大铁栅栏门向街两边瞅和望,也有碰到突然有急事的人从眼前一闪而过却来不及看清男女,若赶巧碰上悠闲回家的女人就很尴尬。再不就是一个人在院子里裸奔,也会端起枪向天空射击,那会儿没有摄像头林立因而没有政治和民事要求全是怀念小时候在老家过夏天光屁股的样子,偶尔传达师傅起夜都发现不了。早晚凉快乏了,天上的星星越来越明亮清晰,烟也抽光了的时候,才去一觉睡到次日下午。
听说单位要换头头,快换吧,只是便宜了他们再调到另一单位去耍笨,换领导就是领导对调,没什么新鲜。叫我就把他免在原单位让他看看,别人是怎样把一个乌七八糟的工厂治理成一个井井有条的单位。
分配来的大学生越来越多,像韭菜一样割不完像使了化肥一样粗又壮。今天车间关键人物汇在一起,一群鬼男妖女大聚会,还要吃酒。车间负责人是个大婆娘还是党员,除了会喝酒还会日爹骂娘还会撒泼八道胡吆喝:想当官就要上大学啊,上了大学就能当官,当了官你娘就能沾光啊。这就是我见到的车间支部党员说的话,这就是她的教子方法,这就是我们厂败落的原因,这就是我们落后的根源。须知,我们厂有四个车间支部一个党委,全市全省全国类如这样的人是普遍不是个别,而这样的人还有生杀大权又极度影响普通人对对党的看法和认识,你他妈的名誉扫地怪的着平民吗。
你他妈的还敢拿手灯照我,你妈妈的,我让你照,我让你照。我一个耳光他一闪我加速撵上,照着后背就是一掌,你妈妈个逼的,我让你照,你再照试试。
妈妈今天叹口气说:你的事我不管了,我为你操碎了心,既然都不如意,你的事就你自己解决吧,我无非多养你几年,水涨船高多花几个钱。……
母亲整日为我的婚姻操心,因为我已经到了危险年龄,因为我的摸样见老,因为我的性格在变,因为家里就剩我自己了,因为妈妈想早点完成任务。母亲这大半生,只在操劳中体会过幸福从来没有休闲的时候,到如今还是既做儿媳又做婆婆。虽然妈妈不太理解儿子,但我要理解母亲,差不多就早点成家吧,为了宽慰妈妈的心。
梦连续
越是这样想呀写呀就越容易把自己置于矛盾之中,我的爱究竟缺少什么,自己悟不透没人告诉我告吹的女友也不愿多出一个字,因而那天午睡有一个怪梦出生。
梦中的冤家路更窄,在梦中我下楼梯宽度只够我一个人走。这时突然从背后传来“快走,快走”的大叫声,还啐了一口。我一急也大喊一句说:你急什么,再急我把你这混帐东西扔下楼去。又向下走了一段,她还是叽叽咕咕推推拉拉。我反手一用力,很是轻巧地将她摔下去。我看一下楼梯的高度,一个筋斗翻下去。……惊奇的目光赞叹的妙语,我发现是一位英国少年?我们成了好友并互相亲切攀谈,最后我们互相留了地址相约经常通信(友谊之桥后遗症)。此时,不知哪里的天机被泄露,我看到一位女性男胎在大便,是在屋里,一边拉一边擦一边尿一边放屁做屁滚尿流状。这时又来一位女者,不知是被恶心还是被传染,竟有一长串从嘴里拉出来,而我的感觉是有哗哗流水声潺潺过,长长的也是一长串(吃西瓜拉肚子的感觉)。(87年7月30日)
没有人时候,宿舍门人一声高傲的清脆的标准的有板有眼的京腔咳嗽声在夜空传开,就像我的笔尖随着思绪在纸上飘过,蓝天白云和沙滩就都有了。他是铎先生。
下午我做了一个想都不敢想的美梦:我与初恋女友坐在餐馆里,我们点了丰盛的菜饶和美酒。周围的人用惊呆了的目光看我们,她毫不在乎很自然。可是我突然想起兜里没钱,没钱怎敢与她一起吃饭,我吓的都忘记羞愧了赶紧回家拿钱。回来她依旧在桌子前,菜饶美酒依旧飘香,她依旧是我想要的。一身臭汗醒了酒(87年8月8日)。
室友开着收音机呼呼大睡,机声加呼声那个死样不用看,一定是不省人事。
本身不想笑却又无法忍俊只好不禁,就笑出母鸡唱雄的音调,上气不接下气下气。
这个梦是日有所思所得,夜有所梦所想。是复习过去相亲的案例还是对接下来的见面做预案,反正一个梦而已。
都超过约定时间十分钟了,她才蠢蠢欲动始初来。女人一定要被动爱吗,并非尊贵的身价并非娇贵的身躯并非显贵身份。咋一看,初一窥,好似刚出锅的蚱,红云般的长裙罩满身,轻柔秀秀长发前看齐,没来晚霞有晚霞,不见乌云生乌云。双亲是温和忠厚面孔,房子低矮却是私宅,哥哥一样不是社会人物。那个地方我从来没有去过,如果没有这个梦我真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条街这么一群人。与我相亲的女孩子有一对引我特别注重的堆砌娇羞积攒无邪充真满惠的眼睛,她弯弯悄悄向下垂着,单单的眼皮干净整齐,又有鼓鼓圆圆的红腮头。这是我足足看了十几分钟得出的结论,很耐看。
如果她愿意再次见面,我该怎么办(87年8月9日)。
写的太好了,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