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清)
我姥姥是牛头村,距离我们袁家桥大约有8里地。
记得小时候,一个星期天,我和母亲打了个招呼,独自一个人跑着就去了。
那时候,我姥姥在三舅家住。三舅就一个孩子,我表弟,比我小两岁。
三舅是个很文化气的人,能写会算的,瘦瘦的。
三舅见我去了,很高兴。以前我经常跟着母亲去他家,他对我很好。
“三,我领着你兄弟俩捕鱼去吧!中午咱做鱼吃。”
“中啊”,我很高兴。
于是,我们收拾家伙,锨,洗脸盆子,水桶……,上路了。
那时候,地边的沟子里到处是水,有些地方,人们还下上了网。
“哎,你看那网里有鱼!”表弟冲着路边一个鱼网吵吵。
“人家弄的,咱不去拿人家的,咱自己去捕”,三舅说。
在村子西南角不远处,三舅找了一处水浅,草多的河段,领着我们开始闸堰。
三舅干活很麻利,别看瘦,不一会就在沟子里闸起来两道堰。
三舅把鞋一脱,把裤子一挽,拿了个盆子就下去了。
三舅开始从堰里面往外攉水。
那么一大片水,什么时候能攉完?不行,我也下去攉。
脱了鞋,挽了挽裤腿,拿了个盆子我就下去了。
“小心点儿啊,别溜倒地”三舅提醒我。
“没事,我经常下河玩儿”,我说。
水不是很深,脚陷进泥里一大块,水达到大腿根子。
“三,你去那头,咱爷俩一人一头,这样快”
“行”,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另一头。水里草很多,我在里面走,有好多鱼被惊吓了,在水里四处乱窜。
“哇!这么些!”我惊呼着。
我来劲了,迅速来到堰前,裂着盆子就攉了起来。
岸上,表弟问,“我也下去吧?”
“你别下来了”,三舅说。
攉了一会,累得张口气喘。站直了身子,歇歇。
岸上表弟待不住了,挽了挽裤腿就下来了。“三哥,来,咱俩轮着攉”,“中”,我把盆子递给他。
“使劲啊,别停下,要是一停下,水就又长上来了”,三舅催促着。
还真的不能停,要是一停下,外面水位高,里面水位地,外面的水就往里面渗。
水越来越浅,都到了膝盖以下了。已经有一些鱼慌了,在水面上直蹦哒。
这时,三舅下令:“不攉了,赶紧打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盆子往旁边一扔,快速地在水里用腿,用脚,搅和起来。
我们也学着他的样子,跟着在水里搅和。
水越来越浑浊,把鱼都给呛出来了,一大片鱼在水面上张着嘴喘气。
“一边趟啦一边快捕” 三舅又下令。
好家伙,这么些!
不大好逮,有的鱼在腿边碰腿,感觉都抓住了,可还是又让它给跑了。
“向草堆里往岸边轰”,三舅提示。
你别说,这招还挺管用。把鱼往草多的地方一轰,往水边一赶,都把它们挤的没地跑了,再加上草一挡,乖乖的,任抓的。
逮住一个,扔岸上,逮住一个,扔岸上,鱼在岸上乱蹦哒。
“威海,你上去拾着点儿”,三舅吆喝表弟。
“”嗯”,表弟迅速爬上岸,往水桶里拾。
我在水里和鱼展开了搏斗。那些鱼很能扑棱,我浑身都给弄湿了。
“桶满了”,表弟吆喝。
“往盆子里拾”,三舅提醒。
不一会儿功夫,盆子也满了。
“唉!”,三舅长长舒了一口气,直起腰来,歇了歇,“算了,不要了。”
其实,在整个过程中,主要还是攉水占用了主要时间,捕鱼捕了不大一会儿。
洗洗脚,穿上鞋,回家。
我和表弟用锨把抬着水桶,水桶上面又放上一盆子,三舅自己端着一盆子。
一路上,歇了好几次。
——李泉清,152658129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