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孩子们明白“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道理是我们的目的之一。所幸，这群平均年龄是我们年龄一半的孩子们，天真顽皮的外表下亦是一颗单纯而包容的心，没有人为名次这小小问题而争执。但我发现，对于“抢凳子”这个考验孩子们的反应速度的项目，坚持到最后的总是“取巧”的孩子，而那些严格遵守游戏规则的“乖巧”孩子，几乎都坚持到倒数第二轮。
这是一个有趣的现象。
“抢凳子”的游戏规则，大家都不陌生。根据我自己的观察，在最后一轮两个人抢一张凳子的环节，“取巧”的孩子一路过关斩将，但几乎不遵守“走在圈外”的规定，当“战场上”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厚着脸皮和人家并排走内圈；而“乖巧”的孩子每一轮都沉着地走在圈外，不和其他孩子推搡，只在音乐停止的那一刻迅速出击，然后在座位上松一口气。
若我是后者，好强的心思会使我愤愤不平，往大的方向想，我不情愿败在不靠真本事却善于投机取巧之人的身上。不过身处于欢乐而略带紧张的游戏氛围中，作为旁观者，我的一切想法只停留于内心，外现于淡淡一笑。仔细想想，一个小游戏而已，这般较真，还不如孩子们呢。那份“乖巧”，含有竞争的动力，包容的心境，我想那便是一种成熟的表现吧。那份“乖巧”，性格使然。课堂上专注的眼神，挺直的腰板，不正是那一个个乖巧孩子的身影吗？取巧之人，好胜心强，不愿做中途离开者，一门心思坚持到最后，为自己喝彩。
总会有人不甘做这般乖巧者，不屑做这般取巧者吧。可我所回忆，不过是一个游戏，又何必要费心思想这么多。孩子的世界单纯有趣，我所要铭记的，是在石碇小学那片乐园里辛酸与欢乐交织的历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