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第二部)(3)

第五章

下山的时候，我们似乎遇到地震，漫天的碎石头从山上滑落下来，仓皇而逃的我们几个纷纷醒来的时候居然各个被捆绑着，嘴里塞了东西不能说话。

我环顾着这个简易的房子，里面没有任何家具，空荡的可以听见回音。我们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外面有人说话，可是那种语言是我们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舒勒啊舒勒，你的求婚这般震天动地，而奄奄一息的我这是在还你前世的恩情吗？

我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我们几个东倒西歪，眼里布满了无奈。我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等我看见两个

彪形大汉开门向我们走来的时候，再一次昏厥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只身一人在一张床上躺着。我经历了什么，我吃力的回想着之前的种种，希望这种清醒依然是一场梦，然而我却始终找不到梦的痕迹，一切都是这么真实。

“你醒了？”一个中年妇女进来面带微笑地问我。只见她打扮的干净利索，穿着灰色长款毛衣佩戴着闪闪发亮的毛衣链、紧身打底黑绒裤，脚上穿着一双皮质的棉拖，却也感觉甚是洋气。

“这是哪里？我的那些同伴呢？”我没有力气起床，但是内心既惊奇又恐慌。

“这里是天晓山庄，你那几个同伴被分给了不同

的家庭，你被分在我家了。”她从容淡定的说道。

“天晓山庄？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听说过？”

“外人不会听说的，但凡知晓的外人都成了本山庄的族人了，行事做人都要按本山庄的规矩来。”她耐心的样子，让我想要一个人——秋妈。

“那么，我们几个是怎么误闯进你们山庄的？”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其实并不是你们误闯，而是我们山庄的掌门人打发人救了你们几个的。”

“救了我们？你是说真的发生了地震？”

“是的，在这恶寒地带，如果没人救会很快死掉

的。”

“那为什么要捆绑着我们还要把嘴塞上呢？”

“天晓山庄是世间的秘密，救你们已是破了规矩的事情，以防万一才会这样做。”

“可是我们还有家人呢，我们还有我们的工作和生活啊，我们并不想妨碍你们，但是我们也不想没有他们……”

“放心吧，你们是安全的……”说着她便出去了。

我急忙挣扎着坐起来，环顾这陌生的环境，这豪华的装修连门框边线都是土豪金的颜色。我缓缓打开门走了出来，客厅的家居整洁干净，客厅的端头用半人高透明玻璃幕墙围挡着，下面竟然还有一层。仔细看去，竟然比这一层更加宽大、更加奢侈豪华。这种偌大的复式结构非富贵人家是住不起的，难怪刚刚那个女人的打扮不像个普通妇女。

“你醒了？龙夫人让我给你做了些吃的，过来吃吧。”一个穿着一身枣红色衣服的女人慈眉善目地对我微笑着说道。

“龙夫人？你是说刚刚跟我说话的那个女人？她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我保持着高度警惕。

“她是这家的女主人，我是这里的佣人。”她回答的干脆简洁。难怪看着她那身衣服如此规整，有点像制服的样子。

“那我又是来做什么的？”我很疑惑。

“你跟我一样，夫人把你领回来说是以后家务事你负责外面的，我负责家里的。”

“什么？”我这是被俘虏了吗？我凭什么无缘无故地就成了别人的俘虏了呢？

我撒腿就跑，立马下了楼，东张西望竟然找不到门在哪里。就在我慌乱地到处寻找的时候，那个龙夫人从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说道：“是我给你说的不够仔细还是你没明白？”那声音分不清她有没有生气，只是洪亮而明朗。

“我想去找我的那些同伴，我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我没有回头看她，眼里却渗出了泪水。

“你这样出去也不会找到的，你只会被冻死在外

面成为某些动物的零食！”她的音色里充满着坚毅的态度。

“你不是说我们被分到了不同的家庭了吗？那么就算是佣人，我去看看自己的同伴有何不妥？”我转过身来透过模糊的泪眼望着她。

“看来你得学学这里的规矩了，我说过的，天晓山庄一切按规矩行事，在这里规矩大于人情！”她的脸上丝毫没有起初的温柔慈祥了，这让我看不懂她。

“那么这里的规矩是什么？强抢民女？奴隶社会？呵，规矩……规矩都是你们这些权势者定给我们这些弱势老百姓的！别以为救了我们自己多高尚！哼，

救了我们才会有免费佣人啊，救了我们就不愁买奴

隶了不是吗？”我像泄愤似的说出了心中的不满。

“我自认为你们是幸运的，没想到你们还真是中毒不浅。你知道为什么天晓山庄不愿意被外人知晓吗？就因为外面的世界太肮脏，肮脏的环境，肮脏的人性，肮脏的思想……”她渐渐沉默了下来。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你也许不知道这个世界将要发生什么，但是我希望在你们有生之年，能够明白什么才应该是世界真正该有的面貌，人为什么是人！”听得出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哀伤，我不知道她来自哪里，但是似乎我们所经历的都是她知道。

我听了那个叫做玛格的女佣的话，吃了早饭然后

被她打发出来买菜。我拿着她列好的菜单，出了门走进电梯才发现这是一栋32层的高楼。走到外面我发觉这俨然是个城市的样子为什么叫做“天晓山庄”呢？虽然楼间距比较大，绿化面积比较大，景观设计高档，楼房造型独特，但毕竟也都是一栋栋的高层和多层的综合体啊。哦，不同的是这路上竟然没有一辆私家轿车，只有少数的公交和自行车。我很纳闷，既然没什么车为什么要把路建的这么宽，还要弄好多车道呢？每个车道都用篱笆形式的栅栏隔着，上面挂满了好看的黄色小花朵，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在这恶寒的环境下竟然如此坚毅地盛开着，这还挺有创意的嘛。我知道路为什么这么宽了，是因为这里人少，而且很少有太多复杂的路，按照玛格画的“地图”，这里满共也就横竖三道街。

然而我越走越觉得这么多的车道不是都留给车用的，因为我看见尽管各自有寥寥无几的行走者但分明一道是车用的，一道自行车的，一道人行的，一道……动物的？一来一往一共八条道，被半高的篱笆隔着，甚是特别。

这难道就是龙夫人口中的规矩之一？在这个天晓山庄动物的地位很高嘛！我不禁感叹，“是啊，灵魂理应平等！”

可我发现似乎大部分的动物都驮着人，猪也好，牛也好，狗也好，甚至还有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动物都驮着人，我真的奇怪了。也是，有人的地方哪里会有绝对的公平，我现在不也是别人指挥，身不由己么。

走在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迎面急匆匆走来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在满世界粉色小花朵的映衬下，她如此妖娆，很是迷人。虽然她低着头着急的走着，但离我大概50米的时候我还是认出了她。

“珍妮！”我叫喊的同时撒开胳膊准备飞快跑到她身边，然而当她抬头发现是我的时候竟然扭头就往反方向跑。我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然而我拼命的追，她拼命地跑，我早已泪流满面甚至歇斯底里“珍妮，你跑什么，我是晨曦！你跑什么！！！”

第六章

我哭着喘着气，但是还是没有放弃追她，我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我们都渐渐跑不动了，我还是不遗余力地跑到了她身边，可是就在我正要抓住她的时候，她变身成一只狐狸拐进了路边的绿化带里不见了踪影。

我瞬间吓傻了，伸出去的手抖得厉害，我站在路边任由车来车往，任由行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任由动物们不时发出的各种叫声在耳边想起……

我想不通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想不通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我流着泪的眼睛渐渐干涸了，脸上被泪痕浸的僵

硬，我坐在路边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静止的思想，静止的心境，一切都安静的不知道何去何从。

“姑娘，回去吧，在这儿坐了一天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走过来对我说。

我被一语惊醒，抬头看见这张布满皱纹却面带微笑的老者，与他们所谓的“外面”的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

“这是哪里？”我看着他像对熟人说话一样没礼貌地问道。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如果我说这里是天晓山庄，那么想必你肯定还会问天晓山庄又是哪里，那么我就

直接跟你说了吧，也许你不适应这里的规则，但入乡

随俗，想必这个道理你懂得吧！”

“可那是我朋友！我朋友！如果这里只讲规则，那么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我恶狠狠的说道，那位老者当然也明白我这不是针对他的，我只是难以接受摆在我眼前的事实。

“在这里，人和动物就是没有区别，大家各司其职，没什么可不甘心的。”老者从容淡定地对我说。

“没有区别？你看看这大街上，没有区别为何都是动物驮着人而不是人驮着动物？没有区别为何你我能在这里畅聊争辩而动物不能？……”

“那是因为他们在赎罪！但是尽管赎罪，但是灵魂平等！”没等我说完，老者用这句冰冷的话制止了我

激动的情绪。

“赎罪？我们本就不是你们天晓山庄的，何罪之有？”我的情绪根本就没有平复。

“你难道以为天晓山庄从盘古开天辟地就有了吗？天晓山庄不过是一些不愿意被外面肮脏的世界所污染的祖辈们创建的另一片天地而已。这里不乏文人武士，甚至比起外面而言这里的高科技是你根本就想象不到的那种。这里的天和外面的天没什么两样，这里的地连着外面的地，河流向外面的河，这里像是古代的世外桃源一般，只是因为高科技才会不被外界发现，不被外界打扰，不受外界污染。”

“高科技？这么说来，我那位朋友的变身也是你们所为了？”

“这里只有红外线识别，她的变身是她咎由自取，当然也是为她犯过的错而赎罪。”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遇到我才变身的？之前不好好的吗？”我不禁再次落泪。

“那是因为不遇到她所亏欠的人，她的罪孽不会被激发显现。”

“可是她并没有亏欠过我什么啊……”

“那也许只是你没在意吧，又或者她根本不是真心诚意地和你交朋友呢，也许只有她知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早已泣不成声。

“可是人生在世，谁会保证一辈子不欠人什么呢？”我自言自语。

“所以要还愿啊，这次你欠了别人的，下次别人欠你点什么，这都是这个世界所允许的，甚至有时候你是忘记的不是故意的都不会怪罪你的。世间本就是你来我往的环境，哪有那么严格的事情。但是像你朋友这种程度的就是不怀好意的伤害才会导致如此结果。你不必伤怀，她必然会经过这个过程，一旦罪过赎完，她自然会变回来的。”

“可是你们怎么知道她就是故意的呢，万一她是无意的呢？”

“所以就说是高科技嘛，这是我们这里做人行事的标准底线了。这里没有监狱，没有治安管理，一切都是高科技自动控制。”

“你是谁？”我看着他问道。

“我跟你一样，来自外面，只是我在这里呆了大半辈子了。这里像你我这样的外来人快要占到这里总人口的一半了。”

“这里还有本地人？”

“我不是说过么，这里是不满意外面世界的祖辈们建立的，他们的后代自然是本地人了，其实前前后后也不过七代人罢了。他们招贤纳士，才会引进比外面更好、更正义的有用之才，也就会比外面科技更加发达了。”

“我见这街上也有不少外国人，这里难道不分国界吗？”

“不分，但大部分还是中国人，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泱泱大国本就领先，只是外面世界的阻力阻碍了中国人的进步罢了。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别难过了，这里不会有人虐待动物的，她还会被主家好生照看着。记住，在这里但凡是人都是善类，所以放下你强烈的戒备心，好生与别人相处吧。”

“谢谢您。”我看着他渐渐走远，又起身去找了卖菜的市场。没想到我在这里居然遇见了何雨欣，看来这里的确很小，熟人之间相遇的概率的确很大。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的多，当我告诉她珍妮的事情的时候，她一点都没有意外。看来这里的规矩她早已了然于心了。她告诉我等我们经过一年的考察期后，会成为这里的真正公民，不会再是佣人，也不会再受控制，当然这也是洗涤自己内心浮尘的一年，有时候约束也是一种自由的前提。

我们约定每天在菜市场见面，当然我们彼此最希望见到的人依然是雨轩和萧帅。

有一天还是在这里，我在等何雨欣的时候不远处围着一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甚是热闹，我想要过去看又怕何雨欣来了看不见我，好不容易等来她，她却拉着我直往出走。我正要示意她让我看看那边发生什么了的时候，她却告诉我她看见雨轩了，并且知道他在哪里住着。我们狂奔到她口中的“雨轩家”。我们兴奋不已、气喘吁吁地敲开大门。雨轩倒是认出了我，他喜出望外的同时，也察觉到我脸上的异样。他很清楚，我看到了客厅里我的父亲母亲还有我的兄长。我拨开他准备往里走去，他拉着我使劲的摇头，眼里却噙满了泪水。我甩开他，走过去喊道“爸爸”，我爸扭过头来看了看我说：“你认错人了吧？”，我又叫“妈妈”，叫“哥哥”，可是他们表情的木然和诧异令我心生困惑，这又是什么规则？是什么样的罪孽才会让亲人相见不相识呢？为什么？为什么就算在另一个世界里你们还是一家人而我偏偏就不是了呢？为什么就认不出我呢？我哭的不成体统，一遍遍地叫着爸爸、妈妈、哥哥，一遍遍地告诉他们说我是晨曦，是曦曦……可是无论我怎么歇斯底里他们都不认识我，甚至让雨轩把我拉了出来。

雨轩满脸泪痕地和何雨欣把我扶着走出来，我坐在他家门前很久很久都没有动弹，任凭他们不断地劝说我都没用听进去一个字。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恨不得拼死找到那天告知我这里一切规则的白发老人。我想问他，我这犯的是什么罪孽，还有没有赎完的时候，可惜，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没问……

接下来的很多日子，我都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何雨欣什么时候找到的萧帅。我总是反复地、不断地想如果我的亲人对我都这般陌生那么再怎么完美纯粹的规则对我来说又有何意义，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我也知道，他们几个也想帮我查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然而都没有结果。

转眼就要过年了，这里好像只有冬天，但是中国人的习俗却过得尤为隆重。一年间，我以雨轩妻子的身份去了他家好多次，我的亲人们还是那么和蔼可亲，还是那般友善——即使是对待一个佣人的亲眷。

也许是我对他们的深情，和我讲给他们我的“故事”，他们对我像干女儿一样亲切中带着客气。

除了我，他们几个早已适应了这里的规则，并且这个年关一过，我们都自由了。他们也早已联系好工作，唯有我不知道这里的一切于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

何雨欣提议除夕之夜我们在雨轩家的楼顶上开庆

贺派对，让我们提前把自己的事情做完在这里集合。

雨轩所在的“我父母”家里的屋顶是这里最豪华的城市中心屋顶花园。其实这里几乎每栋楼的屋顶都是个花园，但每年除夕之夜这里的风景最最吸引人，因为它不仅位居中心而且是这里最高的建筑，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并且还能看清环顾于四周的焰火，整个人像是身处星际一般，所以最是热闹。

我是最早到的一个人，天还没黑，我就坐在了屋顶角落的一个椅子上了。我穿着雍容，戴着口罩和帽子，手插在衣兜里，蜷缩着，隔着透明的玻璃幕墙看向下面灯火辉煌的街头。想起往年的除夕，没结婚之前的除夕之夜，总是我母亲一个人在厨房包饺子，我们几个在客厅看着春晚，等到晚上12点的时候我和哥哥出去放烟火。今年楼下的父母亲不知道是怎么过得，多想和你一起包饺子……

“曦，你来的好早……”不知道什么时候雨轩早已坐到了我旁边，他没有惊讶于我满脸的泪水，而是自然地伸手帮我擦去。

“他们……他们……还好吗？”我的声音略微颤抖地问。

“嗯，挺好的，我和妈在厨房包饺子，爸和哥在看电视，还好在春晚开始之前我们包完了饺子，妈也去看电视了，我上来了”他还是挺懂我的，知道我想

知道什么，也许是不想惹我伤心，他还是叫着他们爸妈。

“轩，我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是什么高科技，是不是出故障了？”我头靠着雨轩的肩膀哽咽地说道。

“他们不是说无意犯的错不会追究吗，为什么……”我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到有一滴温热的水滴滴在了我脸上，我抬头竟是雨轩哭了。

“别说了，曦，这一生能见着面也终归是好的吧。”他定了定神，擦干了眼泪，看向远处的天空。

“猜着你们就会来这么早！”不远处楼梯口萧帅笑着走了过来。

“看我买来了什么？”何雨欣跟在后面手里举着

一样东西向我们走来。

“孔明灯？”雨轩看了出来。

“对呀，把我们的祝福写出来放到天空去，祝福我们远方的亲人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健康。也庆祝我们明天就是自由之身啦！”

“萧帅，你有想过回去吗？”雨轩突然问刚刚落座的萧帅。

“世事变迁，就算回去你也不再是从前的你，既然现在是天晓山庄的人，就好好做这里的百姓吧，这里比外面更好不是吗？”

“是啊，有什么可烦恼的啊，人终归要顺天命，而且……”没等何雨欣说完，萧帅指着天空大喊“看！”

只见远处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如万匹骏马奔腾而来。

“啊？怎么会这样，今天这天气一直阴沉沉的，我以为又要下雪呢，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雨轩感叹道。

此时楼顶上已是灯火四起，大部分相约在此看烟火的人也都到了，放眼望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喜悦。到处都是说笑的，打闹的，竟没有人注意远处天空的变化。

“怕是不好，我们赶紧下去吧。”何雨欣拉着萧帅对我们说。

“不，看看再说。”我如此坚决他们只好陪着我这个出了名的倔驴。

然而很快有一团黑云迅速形成一只猫的样子，甚是吓人。还没等我们几个开口声张，只见用黑云形成的猫又迅速化身为一只大狮子的样子了。这时已经有人骚动，这样的阵势，没有人见过，但是我见过。就在去年的春节，我亲眼看见一团白云幻化成一条龙的样子，可是当时没有人相信我说的。现在这样的阵势足以造成慌乱，因为那只狮子相当逼真。因为很大所以站在屋顶的人们感觉它近在咫尺。刹那间，慌乱声、哭喊声一片，人们拥挤着往楼梯口跑去。

“赶紧下去吧，早说了，你不听！”何雨欣对我说。

“如果早下去，你还有机会看见这番景象吗？如

果早下去，你们肯定还以为我曾经给你们说的白云形成的龙是我编造的故事，你们当然也不会相信那天珍妮看见的那只猫确有此事。”

说话间，只见那狮子张开了大嘴朝着这座城市喷出了大火，我们被气浪冲的爬在了地上。

“晨大小姐，相信你了好吗？！赶紧走吧！”萧帅说着拉起何雨欣就往楼梯口跑去。此时楼梯口已不再拥挤，我站起来看见这灯火辉煌的城市到处火焰四起，一辆公交车的车头燃起了大火，司机估计已经死去，整个车身失控般的横冲直撞，想必里面的乘客也早已呼喊着拍打着车窗了吧，只见火焰迅速吞没了整

个车身。我被雨轩拉着往楼梯口跑去，此时屋顶已经没有一个人逗留了……

电梯里应急灯时亮时暗，有断电的趋势，还好我们年轻力壮，迅速下来了。等下来的时候，天空那只狮子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压压的一片乌云，仿佛触手可及。城市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到处都在扑火，即使整个城市断电了，尽管乌云笼罩的没有一丝光亮照在大地上。也丝毫不影响人们的可见度，因为似乎火势越来越大。

“下雨啦，下雨啦！”随着远处有人大喊，我也感觉脸上似乎有水滴滴下。

雨？怎么会是雨？这种恶寒地带，这般寒冬腊月，不应该是雪吗？为何是雨？

显然雨轩也意识到了，我们惊恐地相视对望，然而转瞬之间，雨越下越大，大地上已经不留一处星火。人们正想欢呼雀跃的时候，地动山摇，地面开始迅速倾斜，高层建筑摇摇欲坠，人们争相奔往地势辽阔的体育场。

相关专题：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