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寒来暑往,那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她还会远吗?
小狐狸情雪通过几千年的潜心修炼,如今终于可以幻化成人了。
此刻,你瞧,她正呆呆的望着那还未开放的簇簇蝴蝶花,可是她那心中的桃花,却早已盛开,早已泛滥不止了。
只是那情雪眼角的余温,似乎还在此时翩然的告诉她自己:她此时,真的很想念沫然。
所以,那小狐狸为了实现沫然的心愿,还有幻化成人那对沫然的相思,所以她一看自己有点可以了,于是就想趁机逃了出来,去看看自己的沫然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也许,她真的有点怕了,怕这时间一长,沫然他会不会记得她?
所以,那情雪一看自己现在这情形,所以就急忙去找师父,并告诉了自己的师父桃花娘那关于自己以前的所有故事,然后她就恳求自己的师父可以恩准她去见一下那朝思暮想的沫然,毕竟她太想念沫然了。
那师父桃花娘,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情雪,又听了情雪的这一席话,然而她却并没有立即回答这情雪。
显然这师父不想让情雪去,甚至她还有点生气了,于是她就用几乎是哀求的眼神对情雪说到:“雪儿,不是为师狠心,只是你不怕你这一切又需要重头再来吗?你何苦呢?你是狐儿,他是人儿,你们不会有将来的。”
也许风起秋意浓,人意共怜花月满;疲马恋旧秣,羁禽思故栖。
那情雪一生的韶华,又怎能就这样轻易云开月明呢?
那执着的花期,唠叨的雨滴,也许她还在等那个后会有期,也许她真的早已不愿意自己已是那游走于寂寞季节的曙光了。
那她翘盼的一世情长,偶惹上的片刻尘埃,尽管蝶舞翩跹,她都不愿让那花好月圆人却凉。
冷凝的目光,轻抛的眉眼,指尖点燃着微温,阳光静守着雨露。
那有声的岁月,无言的踯躅,是否只因那曾经岁月的静好,而你沫然无恙,却只能留给情雪那记忆中浅浅的笑魇呢?
情雪,她理解师父的意思吗?也许她真的太想沫然了,所以眼前这一切,她也顾不了这麽多了。
于是,这情雪便遂跪在师父面前,泪如雨滴的声声说到:“师父,徒儿就是为了沫然,才这样潜心修炼的。可是现如今,我可以幻为人形了,我真的很高兴。我可以等,只是那沫然呢?师父,他会等吗?师父,求求你,你就答应徒儿吧。”
那师父桃花娘媚眼一怔,见情雪这样斩钉截铁,也只好就此遂答应了情雪,只不过她还是一再叮嘱情雪:那就是万不得已不要现狐狸形,还有如果需要师父帮忙,只需到一颗桃花树下,大喊三声“桃花娘”,那师父她真的就会现身了。
只是,情雪她会这样做吗?她始终都没有这样做。
情雪拜别了师父,依依不舍的就离开了这蝴蝶花丛,还有师父修炼处“桃花轩”的那棵桃树。
然,情雪刚出那“桃花轩”,才发觉此轩的桃花已悄然落尽,芳华她渐已满塌。
也许,这也是师父“桃花娘”,想最后一次在劝诫情雪吧。
因为,那片刻间凄美的落花,好似那时时幽怨迷离的眼神。
尽管可以“转身,抬眼,清微笑;笔触,渴望,莫轻寒。”
但那种淡淡的情绪,显然有丝毫的伤感落寞,情雪你还真的想去吗?
那桃花已落,梨花也快散了,那烟的缥缈,云的浅淡。即使你们见面波澜不惊,那就能真的回到原点吗?
也许,再见只是茫然,你们那也许最好不见。
那花开了一季又一季,过往了一场又一场。
雨夜打花落,涕泪沾满杉。一朝春去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执笔成殇,顺然乱纸醉芳华。
那一缕缕青烟朦胧憧憬,只是那花重开,月也可能重凉。
情雪看着那一地落花,师傅真的很想让她打消这个念头,也许真的“一季花开,落花便无人津。”
这情雪也许真的到那时,也只需把这份情感悄然“白天的经过,夜晚对自己说了。”
难道真的浮生过往,只是最终人走茶凉吗?
情雪她不信,她真的不信。
但情雪她还是打心底深深的谢了谢师傅,可是她毕竟现在心意已决,故也只能因此向桃花轩拜了又拜。
那远处的桃花娘,见此计未成,那情雪还是执意要走,便不知不觉中又生着一计。
也许情雪心底,此刻只有沫然吧,那桃花娘她不曾恋过也许她真的就不懂吧。
那她情雪,是不是又在惊扰了自己的桃花,坦然任凭岁月就这样轻易掠去自己的芳华呢?
以前,情雪她在桃花轩时,闲着没事的时候,她就会经常想这样的情形。
那也许就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桌边的半盏清茶,情雪她在清幽一曲,显然还有那沫然在旁边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或许,她真的可以是那窗前睡梦人,因为情雪还依稀记得,沫然他最喜欢抚摸自己那毛茸茸的头了。可是等她幻化为人,那应该就是缕缕秀发了吧。
那她情雪到时的秀发不知到底有多少缕呢?是否她那秀发上已没有了那浓浓的狐臭,而只留下那淡淡的清香呢?
情雪她乐着想着,也许到那时,她应该是粉面桃花,还是笑颜如花呢?
情雪她有时也真的丝毫不知羞,还想着与那沫然和呢?
情雪想着笑着,但到时那刻的花开又有几支呢?良辰美景又能几许呢?
甚至,她还想到沫然现在是不是一个书生,那与他一问一答时的模样又会怎样呢?
那梦中的良晨美景,情雪真的好似羡慕,真的片刻间有了那种羡煞鸳鸯美煞桃花的感觉了。
情雪她真的不知道害羞,她还想沫然亲自为她梳头,亲自为她着衣。
只是这情雪她真的不该想这么太多,至于那种郎情妾意,只羡鸳鸯不羡仙。她只是只狐儿,她真的会有吗?
那笛音幽幽,与君和,待沫然知道她是狐狸精后,恩爱会增几许呢?
也许,这本身就是情雪一直在做梦,独自空欢喜罢了。
但是,情雪她真的好想知道沫然心里到底爱不爱她,他是否还在等着她?
所以,那清雪就自然也不愿就此日日夜夜长相思,空等自己的睡梦人了。
那千年的眷恋,时间的轮回。
情雪茫然的等待着,隔空的凝视着。
只是那痴情的人儿沫然,此时已空了少年头,白了英雄梦。
显然,那情雪所以就不想再等了,她想立即现在马上就去找沫然,好好的去珍惜那一段时光,也渐然期待好好抱紧了那睡梦人。
现,情雪终于可以幻化成人了,也许只要那东风犹在,光阴还算青涩,况且老天还让他们相识相知。
那沫然纵无良辰美景,情雪未在侧,也应朴实无华,恬淡亦安然了吧。
那沫然纵无高楼大厦,珍馐百味,但有情雪一直在他心里,他也应可以落得宁静悠然,清闲自在了吧。
那沫然纵无好酒在侧,羽扇在手,但他仍可鹤发童颜,道风仙骨,笛音袅袅,静候佳音,在痴痴的盼着我情雪呀。
情雪想着沫然,也在怨着沫然,那她是对还是错?
那憨情的汉子沫然,前百年错过了情雪,所以在不知多少个几百年中,他就一直闷闷不乐着,甚至还有些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着。
那或许对于这沫然清灯一盏,情雪那可心儿一个,那就是沫然最好的温暖了。
但也许沫然他也经历了这么长时间,所以他显然也应懂得了。
也许,一切都不能重来,所以也只能剑眉一蹙,长吼一声,但眼角仍忍不住留下了那相似的浊泪一行。
那往日情雪的柔情,也许也只能在他的梦里了。毕竟他已经等了不知多少个百年了,这今天的这个百年,情雪她会来找他吗?他会遇见情雪吗?
虽然说,浊酒半杯,风尘一碗,便是豪情;清酒一行,黄土半坯,便是宿命。
可是那沫然,他真的有点不相信命运。
尽管自古红尘岁月催人老,那堪无花空折枝。
红尘缘,未了情。那是是非非的爱恋,恩恩怨怨的纠缠,生生死死的牵绊,沫然他会倾然就此逃脱吗?
“醉卧嵩山不愿醒,一惹红颜几时休。木鱼青灯声声催,大师为何迟迟归。”
沫然笑问自己,也许自己真的有些可笑了。
“英雄气短,红颜易老。”既然沫然已经踏进了这红尘,宁静那又能增加几许,柔情又能徒增几缕呢?
沫然,他是将军,那情雪会是那红颜泪吗?
也许,他们的喜怒哀乐尽在这笑谈中吧,兴许故事成歌,相思已成河。
那又有谁能分清悟清赏清这侠骨柔情,红颜薄命呢?
还有这人面桃花,也许转眼便是永恒,瞬间徒是天涯呢?
沫然呆呆的,傻傻的,他怨过情雪,也许也真是:
一怒红颜惹君怜,积了惆怅,断了琴弦,抚平了记忆;
二怒红颜惹君牵,积了情感,断了呜咽,风干了思绪;
三怒红颜惹君怨,断了回忆,积了往昔,看淡了风景;
四怒红颜惹君盼,磨平了回忆,增添了忧郁,泪眼已迷离;
五怒红颜惹君狂,积了痴傻,挂了疯癫,黄昏已憔悴;
六怒红颜惹君缘,积了豪情,断了念想,狂笑不逍遥;
七怒红颜惹君乱,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人去楼空,我已不是我。
……
兴许,沫然已经变了,真的变了,还是……
那情雪的师父桃花娘见“落花计”无恙,还是有点不放心情雪,所以她就另设一计。
那就是没有征得情雪的同意,就把情雪敲昏后,只是让情雪的魂魄下了山。
而那桃花娘也并一起毁灭了情雪以前所有的记忆,也许她就压根不相信情雪所说的那一切,但她也想要给情雪一个机会,所以就自然而然放了那情雪。
(长篇连载之五)QQ/863680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