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啼血(3)

第七章 忆往昔（二）

陆云飞见李瑶说得激动，甚至落下眼泪，赶忙安抚。是啊，故园覆尽，亲人分离，这种恨，怎可磨灭？李瑶在陆云飞的怀里渐渐平静下来。

其实若不是皇上见我，色心又起，我根本没想过刺杀他，反抗不了他的权利，我只想和他同归于尽。”李瑶轻声道。

“其实，两国互不侵犯，我依然过着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多好，有亲人在身边，母亲的怀抱，父亲宽大的手掌，只此瑶儿就满足了。”李瑶见陆云飞没说话便接着道，眼神里充满了满足和向往。

“瑶儿，你随我来。”陆云飞忽然站起。带着李瑶奔南门而来。

“小的参见大人。”刚来到城门口，一守门兵丁早认出是陆云飞，赶忙行礼。此时深更半夜不知陆云飞为何此时要出城门，还带一个白衣女子。一时好奇。就在这个兵丁一愣神的功夫，陆云飞剑一个起落，这个倒霉的小兵就莫名的见阎王去了。陆云飞急忙搜出钥匙，打开城门，飞奔而去。此时正值深夜，皇宫一向太平，守门的不多，此时都睡觉呢，等醒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陆云飞早携带李瑶跑远了。

除了皇城，陆云飞一指远处的尼姑庵“静心庵”道“你先去里面躲躲，我过些日子就来找你。”说完便返回皇宫，不敢顺城们走，逾墙而过，奔自己的府内而去。

此时，皇宫内院早乱成一片，前几日，李瑶刺杀皇上，今日又有人杀守门兵丁，自南门逃跑。

一时，百官惶惶不可终日，谁这么大胆子，这不是要造反吗？

陆云飞一回府就和衣睡下，待醒来已是第二日正午。

“皇上召见你呢？听说官兵把静心庵，围了起来，李瑶这下插翅难飞了，也好，抓住她才能澄清您啊。”一亲信跑来禀报。

陆云飞一听，头“嗡”的一声，或许，瑶儿命该如此吧！想罢，奔宫中而去。

“云飞来的正好，庄思去静心庵捉拿李瑶去了，你也去协助他吧！”皇上一见云飞便道。

“是，”陆云飞领命而去，此刻心里忐忑不安，更多的便是痛。昏昏沉沉还未来到静心庵，远远的便看见瑶儿被押解着向皇宫中走去。那白衣上染了许多污垢，多了一些褶皱，说不出的无助、狼狈、较弱、……。随着官兵远去，陆云飞不由泪水模糊，是啊！命运弄人啊。

“云飞啊，朕已经决定明日正午，对李瑶实以绞刑，这份差事就交给你吧！”皇上见陆云飞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是一紧。

“臣遵命！”陆云飞道，然后回府去了。那孤寂的背影，透出与其不相仿的苍凉……。

第八章 红颜尽

第二日正午，在宣读完圣旨上李瑶所犯下的条条罪状后，一大臣宣布午时已到。皇上闭着眼睛向陆云飞一摆手，示意他可以行刑了。陆云飞再不忍看李瑶一眼，闭着眼睛对着刽子手也是一摆手。

几声凄厉的惨呼后，陆云飞看见远处那团白影已瘫倒在地上，因疼痛而剧烈的痉挛着，颤抖着，蜷缩着，挣扎着，此时陆云飞的心也痛得剧烈的痉挛着，蜷缩着……。

直到那团白影一动不动了，陆云飞才意识到李瑶永远的离开他了，他的心此时在淌血。“自古忠孝不能两全，那么爱情呢？是自己一直难以抉择，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既然难两全，那么就让他们一起覆灭吧！”陆云飞突然产生了一种弑君的冲动。

“启禀吾皇，行刑已毕。”陆云飞单膝跪地。

“陆爱卿，你先下去休息吧！”皇上还是微闭着眼睛，转头向另一个大臣“厚葬李瑶！”

陆云飞转身回府，随便收拾了几件衣物。捧着自己的顶戴华菱，奔皇上寝宫而来。

“云飞见过皇上，这套衣服臣请您收回吧！”陆云飞单膝跪地

“云飞，你这是为何？”皇上赶忙搀起陆云飞。

“我想去过一种安逸的生活，”

“爱卿，你真要走？那我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皇上语气含了一丝悲哀。

“是”陆云飞无比坚定。半晌，皇上道“既然你要走，那朕也不好勉强，只是朕还有一事相求。””皇上尽管吩咐。”陆云飞道“记得离皇城不远的静心庵吗？一处祸心啊！明天你带兵把静心庵踏平，不得放走一个人，然后你尽管离开吧！”皇上突然道。

“为什么这么做？”陆云飞不解

“那里怕是南唐遗留的顽民，记得斩草除根。”皇上忧虑道。

“您派别的大臣吧！云飞不想伤及这些无辜，也腻烦了这种你死我活的日子。”陆云飞略一思讨。“可朕只信任你啊！你难道最后一件事都不肯答应朕吗？”皇上一怒，尔后语气放缓道。

沉默良久，皇上见陆云飞未说话继续道“这件事后，在云南以东封你些田地，封你一个侯爷，也好对得起你这些年的忠心跟随。”

“好吧！臣从命。”陆云飞道

“哈哈，好…………。皇上喜笑颜开，”好“字未说完，突觉身子一震，再一低头，一柄长剑一洞穿自己的胸部，“你……你…………。”皇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自古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我只能舍生取义了。”说完，惊鸿剑一挥，对自己的胸部就是一剑。同样也是洞穿。两个人双双倒在血泊中……。

太祖的弟弟赵光义恰逢此地，一见陆云飞已死，哥哥被刺，或许陆云飞刺自己更重一些吧，操起斧子便向陆云飞砍去。“慢……慢着……。你要好好的做……。”皇上连忙阻止，待说完这一句话，便气绝身亡。

几日后，赵光义也就是宋太宗登基为帝。

第九章 夜啼血

刚下完一天的雪，厚厚的镶嵌在这片坟地，此时正值黄昏，乌鸦因忍受不住突然的寒冷不住的哀鸣。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吹过，更是说不出的凄凉萧条。

在这寒冷的黄昏，一位俊美的姑娘，满脸泪水，憔悴而忧郁的在一个不知名的墓碑上，刻画着什么，纤手因剧烈的摩擦而淌着血，鲜红的血沿着刻画的字沟里蔓延着，……。

许久，才看清竟是“陆云飞之墓”，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李瑶。

原来那天李瑶投奔尼姑庵后，详谈中得知一个年轻尼姑，是李煜的一位妃子“晋妃”，故人相逢，悲喜交加，娘俩不由抱头痛哭。第二日官兵来捉拿李瑶，晋妃不舍，万般无奈下，让李瑶换身衣服躲在后面，自己略微梳妆，穿上李瑶的衣服，来个李代桃僵。一是晋妃本就善良，二是也好为李煜做些什么。而军兵多半未见过李瑶，陆云飞离得甚远，又不忍心看，阴差阳错，铸就了这场悲剧。

夜色浓了，李瑶一遍遍呜咽着，或许太冷了，太痛了，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

风还是如此凄厉，雪花被卷起在空中飘舞着，飞扬着，透过雪花看见李瑶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鲜血衬托着她那一抹微笑，那笑——唯美……。

或许她在梦里与陆云飞在天堂相遇，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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