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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需要的话,你就盖间房子,如果没必要的话,直接睡在地上也是可以的,”海带对我说,“我们很多人也是直接住在地上,这样也好,不用刻意的被拴在一个地方。”
“但是……如果你连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的话,不会觉得特别没有安全感吗?”我有点不能理解这个逻辑。
“但如果有房子的话,你就会主动的把自己的一切行动限制在这栋房子的附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对你的生活是一种阻碍,”海带说,“我那间房子其实不是给我住的,说给我那些植物们住的。”
“而且人们用墙把自己封锁起来,本质上是对外界的不信任,在这里你可以信任我们每一个人。”另一个人说,“顺便自我介绍一下,草履虫。”
“咱俩还是亲戚啊,都是单细胞。”我笑着说。
“对了,蓝藻,明天你去探险吧,”海带对我说,“我们都会让新人尽快的去探险,不然开紫铃花大会的时候他连个像模像样的成果都拿不出来,情何以堪啊,是吧?”
“可是我一个新人,人生地不熟的,你们真的放心我吗?”
“什么叫新人,来的时间短就叫新人吗?”海带问我,见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那你难道不觉得对于世界,对于自然,谁都是新人?大自然已经存在了成千上万,乃至于数亿年,咱一辈子才多长啊?”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就没说什么。“自我介绍一下,黑森林,”又有一个人走过来,“我主要研究水,和水里的一切。”
“哦,你是打鱼的?”我问道。
“不只是打鱼,也会打虾,龟,蟹,紫磷草,绿罐头,蓝鳞……”黑森林开始在我面前炫耀他肚子里的墨水。
“打住打住,在一个小白面前装*,你觉得自己很牛是吗?”我被他的这一堆名词搞得有些不太舒服,也顾不上什么语言得体了。
“我知道一件事情,也知道有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需要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这有什么不对的吗?”黑森林似乎不为我这句话所动,“这个紫铃花会议就是为了把自己知道的事分享给别的不知道的人。”
“哦,是这样啊,”我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过如果在我来的那个地方,有人做这样的事的话,大家就会很鄙视他,并且称这种行为为装*。”
“天啊,你们来的那个地方到底有多那个啊……难道分享知识不是最正常的事情吗?”从表情上来看,黑森林真的被我惊呆了,“一个人自己没有知识,还抵制有知识的人,那他就真的没救了。”
“岂止是抵制,甚至有人还会怀疑那个人是不是在替某个利益集团说话,”我说,“记得有一次一个科学家开了一个讲座,主要是破解一些谣言,结果就因为他说了一句‘化验结果表明紫光的洗衣粉是所有洗衣粉里最安全的’,现场很多人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他是在打着科普的旗号打广告,牟利,后来甚至演变为一群人喊着‘让披着科学外衣的奸商滚出地球’,‘要真相不要广告’冲到讲台上要去揍他。”
“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世界上居然会有人为了利益胡说八道?”黑森林瞪大了眼睛,“为了自己的利益说话是人之常情,但为了自己的利益乱说话就太那个了。”
“算了算了,不提他们了,来了这儿就专心享受这儿的生活。”我说,“你明天去捞鱼吗?加我一个。”
“行啊,跟我走,我先教教你怎么操控船,”黑森林说,“还有,不只是鱼,水草什么的也要捞。”
第二天下午,我和黑森林回到岸上。
“他们第一次出海都晕的厉害,后来就都不跟我一块玩了,”上岸后,黑森林对我说,“没想到你一点都不晕船。”
“忍忍就过去了,适应了也就好了,”我摆摆手,“今天收获不错嘛。捞回来这么多东西。”
“先别急着高兴,咱还不知道都有些什么呢,”黑森林说,“我可不希望打回来的全是蓝皮鱼。”
“蓝皮鱼,就是这个?”我看到打回来的鱼大部分都发着蓝色的荧光,就顺手拿起一条蓝色的鱼问道。
“对,就是这个,”黑森林说,“蓝皮鱼很好吃,但实在是没有太大的研究价值。因为他太常见了,我早就把他研究的差不多了。”
“哦?我倒是想尝尝这个蓝皮鱼,”我笑了笑说,“估计我一顿能吃一整条。”
“那一会我给你做,”黑森林边说边继续翻找着,“找到了!”
“这不是蓝皮鱼吗?”我看那条鱼还是蓝色的,“难不成这叫蓝肉鱼?”
“不不不,这条鱼叫蓝镐鱼,你不觉得他很像一把镐子吗?”黑森林笑了笑,说,“这儿还有一桶水,先把他单独捞出来。家里的蓝镐鱼繁殖了好几代,有点近亲繁殖的苗头了,我得赶紧引入新鲜血液。”
“快看快看,这条鱼是绿的!”我指着其中的一条鱼说。
黑森林凑过来看了看:“哦,这叫绿头青身鱼。他身体和头颜色还不太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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