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东方
孩童时代,每天清晨睁开朦胧的双眼,掀开被子,往左45度,从彬木窗钻进的晨光,柔柔地洒在土砖铺过的地面,形成一格一格变形的光柱。心安理得赖在床上,闭目思考光从何处而来。迷迷糊糊坐起,懒懒地穿上衣服。走出家门,在门前晒谷场边小溪旁的梧桐树下,循着雀鸟的叫声转着身子寻找鸟儿站立的枝头。太阳从三间瓦房后山头的树丛中露出半边脸时,阳光穿过树林照射在黑色瓦屋上,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像闪光的鳞片。
姐姐说,太阳升起的地方是东方,落下的地方是西方,左东右西,前面是南方,后边是北方。邻居是爷爷奶奶、堂伯父叔叔的家,三间瓦房与右边邻居由一间堂屋连成一片。清一色黑瓦房,地名叫茅屋。往东走山脚下是菜园,还有半亩竹林,山脚下那个漆黑的山洞是窖。西边还是山峦,在山与山之间有一片稻田。北上是乡亲聚居的山村,南下走两公里是小学校。东边的山林、西边的稻田、北边的乡村、南边的学校,还有那条门前流淌的小河,便是童年的乐园。童年,在这片小小的天地之间徘徊。童年的路,似乎永远在陌上阡下间穿梭。
家里的危房不再遮风避雨,在河边新建了一层平房。爷爷奶奶早已过世,伯父多年前死于湖南,堂叔搬到河对岸。原来的家只剩下这些残垣断壁。小溪快断流,听不到泉水叮咚的韵律,河床积满淤泥,淤泥夹杂着残枝败叶,残枝败叶腐烂成淤泥,愈积愈厚。晒谷场左边围成一圈菜园子,稀稀拉拉种着大蒜。门前的梧桐树剩下一个枯朽的树桩。竹径长满荆棘,山路茅草丛生,找不到昔日行走的痕迹。天下本无路,走了人多了便成了路。野猪经常下山糟蹋庄稼,树林子下山的坡上的杂草灌木丛中依稀有一条路。
眼前是破败不堪的瓦房,半堵断墙上依稀残留着文革那个年代暗红的大字“农业学大寨”和水泥涂抹过被风吹雨淋显得斑驳的“毛主席语录”—“我们的权力是谁给的?是工人阶级给的,是贫下中农给的,是占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广大劳动群众给的。我们代表了无产阶级,代表了人民群众,打倒了人民的敌人,人民就拥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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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美女才子!
友友,你怎么肯定我是美女呢?
难道不是么?呵呵!“蓝星”可能感觉出错了!
实在抱歉,也许是你文辞优雅出尘飘逸,错将才子当佳人!罪过!
哈哈,才子佳人,一样一样,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