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记忆,应该是两岁吧。在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会看到妈妈在背对着我们把药片弄碎放进奶瓶里。她边弄碎药片,边会问爸爸是不是药有些多。有的时候,她也会嫌弃爸爸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说‘别把孩子吵醒了,让她看到后,她会不吃奶瓶的。’她不会知道,在吃货的世界里,明明尝出药片的味道,也不会舍弃奶粉的。妹妹当然有时候也会感冒什么的,面对装着药片的奶,她尝到一口便死活也不肯再喝的。趁着妈妈又去忙别的,我便会把我早已经喝完的空奶瓶放到她的手里,把她的奶瓶拿过来喝掉。
病重一些,便是去打针了。打针的次数毕竟少一些。
记得爸爸抱着我去一户人家,他们说话,给我打针的感觉都记得不那么清楚。唯一记得的,便是打完针,有个人给我手里塞了一个四方方的透明的塑料袋。那个袋子里,有各种颜色的糖豆,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使我惊诧于糖豆竟然也会有那么多颜色。这时,有人便会说‘这个孩子真乖,打完针就不哭了。’
对于打针,我自己的记忆,似乎只有这么一点点片段。妈妈提及我小时候打针,便会说道一番给我打退热针的那件事。那次我发高热,爸爸急忙带我去附近村里的医生看病,打了一针便回了家。到了半夜,爸爸发现我总往被窝外面爬,于是,拿来体温表,体温超低。于是,妈妈赶紧抱着我,爸爸烧水并把烧好的水装到塑料水壶里。经过热水的温暖,我的体温才慢慢恢复正常。这件事,自己便没有一丝记忆,是妈妈说于我听的。
再大一些,便知道了村里有个叫庆的医生。他手里经常提着一个黑色的提包,我们都知道里面装了针药和针的。每当有个玩伴生病了,我们几个知道庆要来,就会提前到人家的家里,等待。有几个等的不耐烦了,便会在路口张望,看到庆来了,便会飞奔进院里通知人家,边跑边喊‘庆来了,庆来了。’生病的那个孩子,大多早就依偎在大人的怀里大哭起来。
上小学后,慢慢发现,生病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不用那么早起,不用听老师讲那些没有颜色的话语,不用做作业。于是,不会知道在哪天起,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便开始计划自己生病的事情。没等到自己假装生病,自己便真的开始生病了。先是在手上起了几个小疙瘩,有些痒痒的,再后来,胳膊,肚皮,腿都开始起疙瘩。妈妈发现后,便和爸爸一起带着我去镇上看。回来,便带回二十几包药来,每包里面有七八颗药片,有大的,小的,黄色的,白色的,糖衣的,不带糖衣的……每次吃药,妈妈总夸我。看到在一旁从来都不肯吃药的妹妹,我吃药愈发利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显出英雄气概来。
初中以后,生病大多输液了,也慢慢没有了什么感觉,似乎麻木了许多,大概早就没有了儿时心境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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