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们也很想知道愚耕在钱江艺术中心到底是怎么过的,愚耕却含糊作答,只简简单单说成是做油漆工,与舅舅们装潢中的活路,有点类似地方,又以打砂纸为主。
舅舅们一听说愚耕这次被炒鱿鱼大概估计,只能拿到一百多元钱,立即就尖叫起来,简直难以置信,其实舅舅们以前正想找一个专门由只管打砂纸的小工,包吃住每天25元,都找不到人,愚耕在钱江艺术中心也正是舅舅们比较忙的时期,愚耕早要是跟舅舅们一起干,舅舅们又怎么可能会亏待愚耕,这次跟舅舅们一起干活的人,有两三个愚耕也还都认识,愚耕能想像得出,如果没有进钱江艺术中心,而是早就跟舅舅们一起干活,会是怎样的,就当经历过了,愚耕还是认为,他在钱江艺术中心的经历,不能完全用挣钱来衡量,愚耕并不后悔,没有跟舅舅们一起干。愚耕更加从来没有想到过,要走舅舅们那条打工的路子。
舅舅们都是老江湖,见多识广,思想开明,尊重愚耕作出的选择,很想知道愚耕又有什么新的打算,愚耕既来特意来见舅舅们,就肯定回避不了这个重要活题。
愚耕在舅舅们面前没有必要隐瞒要去海南岛的决心,也确实很有必要让舅舅们知道他要去海南岛,愚耕在舅舅们面前说得很轻巧,甚至有些得意忘形,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愚耕这也是给自己增加动力,誓在必行,不能在舅舅们面前食言。
舅舅们一听说,愚耕已决心要去海南岛深受震惊,众说绘云,舅舅们情知愚耕一旦决定的事,表面上说得很轻巧,内心却坚定的很,一意孤行,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舅舅们好不替愚耕担忧,为什么偏偏要去海南岛,舅舅们能看出,就是在愚耕心里面,也认为海南岛并不是什么好去的地方,不容乐观,舅舅们急着想知道愚耕有没有想好去海南岛到底要做什么,见愚耕只是含含糊糊躲躲闪闪,一点都不知道要去海南岛做什么,就含含蓄蓄,情深义重地劝愚耕不要去海南岛,难道就真的没有其它好一点的路子可走。
愚耕并不怀疑舅舅们情知劝不动他,舅舅们劝他劝到这种程度,愚耕很过意不去,很不情愿看到舅舅们为他操心,很快也就将这一话题转移开了,心有灵犀,舅舅们也并没有真正要反对愚耕去海南岛,其实还是不得不依了愚耕,不必过于悲观,舅舅们对愚耕的信任也是一惯的,这跟愚耕对自己的自信心也不太相称,恐怕又要让舅舅们失望了,愚耕尽可能保持低调。
12月31号早上,愚耕从舅舅们那里回到妹妹那里,突然听说妹妹以及妹妹的男朋友原先所在的那家美容美发店已经转让给另一个老板,妹妹以及妹妹的男朋友已经不再到那家美容美发店里上班,但还是可以继续住在原先那个女老板在鹏城花园租的那房屋里。
听说妹妹过几天就要回家去了,妹妹的男朋友可能会在深圳重新另找一份理发师的工作。
2000年元月2号,愚耕行色匆匆地于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就赶到钱江艺术中心门口保安室的前面,愚耕原本还担心会不会又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新的麻烦,忐忑不安,缺乏信心,万万没想到的是,愚耕向门口保安室里的保安打过招呼说明来意后,立即就直接从保安手里领到了364元钱,真让愚耕喜出望外,深感幸运,春风得意,好像这364元钱是捡到的一样,比愚耕原先估计能拿到的钱多多了。
听说那福建人好像就在那天晚上,仅只拿了一百多元钱,就被像打发乞丐一样打发走了,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但还是比较不幸,愚耕油然而然地想起那福建人现在会是怎样的处境,暗自祈祷,愿那福建人能走点好运,逢凶化吉,福大命大,免遭落难,度过这一难关。
愚耕领到钱后,不作逗留,直接又返回鹏城花园去。
愚耕回到鹏城花园一见到妹妹,就得意洋洋地宣布,他竟能够从钱江艺术中心领到了364元钱,总算没有白等这几天,于此同时,愚耕一边也开始收拾东西,这就要马上向海南岛出发,要一鼓作气,不容拖延,情绪饱满。
妹妹并没有因为愚耕从钱江艺术中心领了364元钱就高兴起来,妹妹看到愚耕真的就要收拾东西去海南岛,心情沉重,难以言表,妹妹情知愚耕心意已决,非去不可,不便扯愚耕的后腿,所以就主动帮愚耕收拾东西并作些叮嘱,显得心事重重,责任重大。
妹妹这次完全是在瞒着父母亲大人的情况下纵容愚耕去海南岛,愚耕自从跟妹妹到深圳后,就从没有跟父母亲大人通电话,想必妹妹肯定向父母亲大人禀报过愚耕到深圳后的一些情况,不知到时父母亲大人得知,愚耕已从深圳去了海南岛后,会有何反响。
很快,愚耕的东西就收捡好了,即将出发之际,妹妹又塞给了愚耕几百元钱,离情别绪难于言表,尽在不言中,妹妹显然始终还是放心不下,眼睁睁纵容愚耕去海南岛,却又不得不毫无原则地对愚耕充满信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像这对愚耕和妹妹都算是一种考验,一种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