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首《带我去月球》
在没有电脑和微电子播放器的上世纪90年代里,偶然在录音机里,我听到台湾歌手张雨生词曲并演唱的《带我去月球》,顿时觉得音律间有种超尘拔俗的飘然洒脱。这首歌表达了对纷纷扰扰的俗世生活的厌恶,“走,带我走,走出空气污染的地球。走,带我走,走出纷争喧扰的生活。”“因为漫天黑烟,腐蚀掉我的梦;因为征战杀伐,我就快要没有朋友。”大地上布满了人类杀伐征战的伤痕,黑水奔流,浓烟滚滚,无情消灭了人对大自然的梦幻般的纯真遐想,工业文明,社会分工,农业社会里人性的淳朴厚道不再,人们变得斤斤计较、彼此隔膜。作者发出的是对工业文明不满的呼喊,渴望唤醒沉睡的美好人性。
“走,带我走,看我虚步玲珑蹑星空。走,带我走,我爱醉卧亭台作风流。”词作者写这首歌正值青春洋溢意气风发,然而他身上并没有青年人的浮躁张狂,也没有我印象中某种的矫揉造作、无病呻吟,他的歌词闪着传统文化的光彩,“不敢笑傲五洲,也不愁天地悠悠;只是狂歌一曲,恍惚间就化入无穷。将进酒杯莫停,人生不过一场大梦。”这些句子和古典诗词有着渊源,比如李白《将进酒》有这样诗句:“将进酒,杯莫停”,《江上吟》有“诗成笑傲凌沧洲。”这都显示了歌手在古典诗词方面的深厚素养,从中还可感受到台湾音乐界对祖国文化的热爱。
词的作者同他的父辈由于上个世纪的战乱流离到台湾岛,但他们的爱国情感随着乱离更加浓厚了,“鸟飞返故乡兮,狐死必首丘”,把他们和大陆同胞维系在一起的不仅有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还有共同的文化血脉,以及他们对宝贵文化传统的珍视。
我渐渐悟到了这一点,文化,不光是指所受知识技术的教育,同时也包括在起伏波折的人生里,或心系苍生忧患,或眷恋故土家国,学会热爱生命,学会理解宽容的涵养。有了涵养,人才会平静面对顺境逆境。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无论大陆同胞,还是台湾同胞,都瞩望秋月,瞩望同胞的团圆,祖国的统一。这一天,将在两岸人民血脉、感情和文化相依中,最终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