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东北面有一座虎山,据说以前住着许多虎。不过小时候曾听院里的老人们说,以前那座山并不叫“虎山”,山上也没有那么多老虎,多的是一种叫“彪”的动物。
它长得像虎,浑身布满了浅棕色的花纹,体型介于虎豹之间,却善于繁殖。那时候的交通还不发达,城市与城市之间充斥着茂密的山林,彪便潜藏在这些山林中,捕捉兔、鼠或一些中小型的哺乳动物。然而林中有虎的存在,彪的力气不如虎大,而胃口又太好,只得袭击过往的落单旅客,有时甚至趁当地村民熟睡时,偷偷跑到他们家中叼走家畜。起先,彪怕惊动村民,只敢叼走一些鸡鸭。后来,它发现村民畏惧自己,便胆子大了起来,将猪羊等大型家畜就地咬死后驮回山中。一来二去,最后连大水牛都难以幸免。不过,村中也并非没有胆大的。一些猎户会在家中提前布置陷阱,等晚上前来觅食的彪落入陷阱后便用各种猎器将其戳死。它的皮是上等的商货,肉是绝佳的野味,至于骨则是难得一见的药材。
这事传到了皇帝耳中,便下令当地官府捕猎征集这种动物,一来虎骨可供宫廷御医使用,二来也能缓解一下当地村民的灾苦。不过当时还没有严谨的动物学科,皇帝错把彪当成了虎,下旨但凡能捕猎到虎的人,便给予丰厚的赏赐。
由于虎的数量少而行踪隐蔽,身手又比彪好得多,难以捕捉,人们都去捕捉彪了。讲这个故事的老人,祖上就曾是猎彪的捕手。我问:“现在已经看不到有这种彪了,难道就是在那时候被捕杀绝迹的么?”老人点了点头,片刻后又摇了摇头:“山林中的彪的确已经绝迹,不过并非完全因为人,虎也帮了不少的忙。”我惊讶地再问,他答:“虎知道人们错把彪当成了自己,便乐的作壁上观。而且这片山林的资源有限,虎和彪都是吃肉的,这林中却没有那么多的肉可以供它们分食。虎见人人都在捕猎彪,便心中欢喜,并在暗中配合猎人。每当彪被猎人追得走投无路时,虎便会跳出来在彪的脖间咬上一大口,然后又蹿回林中。猎手们起先十分害怕,可一见虎非但没有攻击他们,反而帮他们猎杀彪,便都松了一口气,兴高采烈地抬着彪的尸体回去了。皇帝得到了‘虎骨’后对当地官府大加赞赏,并将山赐名‘虎山’,而当地官员将这些虎供为山神,下令严禁捕捉,违者将处于重罚。久而久之,山上的虎就越来越多。虎一多,吃的自然成了问题,于是周边的村子成了它们的食堂。村民们苦于官府的严令和虎的威势,敢怒而不敢言。”
“后来呢?”我又问。老人说:“老虎越来越张狂,最后不仅吃人,连骨头都不吐,附近的村民只好都搬走了。群虎没了食物,便只得打起了官府的主意。官府碍于自己制定的法令,也只好连夜搬走。最后闹到了皇帝那里,便派军队将这山上的老虎杀得一干二净。”
我惋惜:“太可惜了,这可都是珍惜动物。”老人笑了:“你以为只有这虎山才有虎彪么?天下大得很,像虎山这样的地方遍地都是。你还怕看不见它们?只怕到时候你见了,躲都来不及呢!”
这些都是乡野怪谈,至于真相,也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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