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墙角处挂着一个旧相框,这是家里唯一的相框,我小心地取下来,也许是受潮的关系吧,相框里的一些照片都变得模糊不清了。我取下后面的隔板,整理起这些旧照片来。相片中那一副副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深深刻印在我的脑海中,过去的青涩,如今的沧桑,一张张相片向我展示着一个我不曾知晓的过去,一个年代的记忆似乎都封存在里面。瞻仰,庄严而神圣,而此刻我正是在瞻仰着过去,瞻仰着那一副副面孔。
相框的夹层里有一张爷爷的素描画像,听爸妈讲起过,画像是爷爷在村子里任教时他的朋友送的。翻翻那些照片,在里面只找到了一张爷爷的相片,那是爷爷生前留下的唯一一张,同那张画像一样弥足珍贵。画像里的爷爷较相片里的少了那么几分沧桑,听爸妈说,生前爷爷是村子里少有的知识分子,拉二胡,唱小曲,写对联,跳鼓子秧歌,爷爷是样样精通,用爸爸的话说,爷爷也是村子里少有的才子。这不禁让我想更多地了解爷爷的过去,但在我的记忆里爷爷的样子是那么的模糊,有的只是那么一个轮廓,儿时混沌的记忆无法指引我找到爷爷。爷爷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而现在将我与爷爷联系在一起的,只有那一张照片与那张画像了。我明白期盼成长中能多一些爷爷陪伴的时光是多么大的奢望,即使这样,我也无法停止对那张慈祥面孔的追忆,想像着曾有那么一张慈祥的面孔正微笑地看着襁褓中的我,多希望时间将我带回那幸福的一瞬,但它也被无情地剥夺了,对那张脸庞的追忆似乎永远停滞在那一刻,残留的只剩空白,这无疑是残酷的,我失去了那份深沉而轻腻的爱。
照片记录着成长,映照着过去与现在,看着手中爷爷的照片,缅怀过去似乎成了它留下的唯一寄托。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来,在那棵枣树下,爷爷留下的只有一个身影,时间再也夺不去爷爷慈祥的面孔,那定格在相片里的是时间也抹不去的记忆,还有我深深的追忆。每逢爷爷的祭辰,我会到那棵爸爸亲自栽下的柳树下,柳树为沉睡在地下的爷爷遮风挡雨,而我只能在闪烁的火光中无助地找寻着有关爷爷的记忆,用自己的双手为爷爷新添一层薄被,那里面有着我的追忆。膝盖在地上重重压下两处印记,那里面填满了对那份亲情的渴望。
时逢清明,我又走到那棵柳树下,清风拂过,风儿告诉我它正抚摸着一张追忆的脸庞,我笑了,我告诉风儿,在那棵柳树下闪现着一个身影,那是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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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