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终于光临了这座城,夹着不能自愈的小风寒,潜伏着,蛰伏着,让心跳趋于平和,呼吸顺着风,漂渺的,隐藏,融入,这昏暗的天,淅沥的声。昨夜梦一场,还不能释怀。
七月,没有青山在我眼中被洗的越发青翠,没有纠缠着雨滴降落的桐花铺满公路,但它一定还会在我窗边的小河漂成花溪一条。然而,不论时光如何交错美丽,我修炼自己的虚无,飞扬千里的思绪,最终,散发的,感受的,都是周遭的一切。生活本来的样子,大概就是如此,静静的,所有物品,一样一样丰盈着我,故乡和城市,只是土地的距离,没有人能在高楼林立的钢筋水泥里给我辟出一个菜园,没有人能在拥堵的公路上为我种几分水稻小麦高粱,我也不能。行人会踩碎它们,落花会被碾成一滩泥浆,你再也不知道它是哪一树哪一枝的花,人间芳菲,我却无法一一感受那些含苞、待放、盛开、凋落。锦绣盛世,我只有我窗台的葱欣欣生长,还有一棵姜在努力的抽叶,养的铜钱草也萌出了许多新枝,桌上的多肉植物们不为春雷所动,只是楼道太暗,看不清我放在鞋架边的绿萝也长了好些嫩叶。
恍眼,又是日光倾城。璀璨,仍是晾不干一竿衣服,开始有些霉味,墙壁长出青苔,绿的,黄的,黑的,斑斑点点,洗掉一次隔几天又生长,就是开不出花来。在云层中明明灭灭的太阳,摇曳生辉闪耀的树,对面楼反射的水光,潋滟的像湖。美丽的春日,反复的,沉重的阵雨,突然想起,小时候,老师教的矫情的比喻句。雷鸣是为了要叫醒睡着的种子吗,那么闪电呢,是舞台上的大聚光灯吗。这样的日子,总是让人分外的矫情。朦胧的鸟声,它是凄厉的叫还是已经认命的无奈的叫着,听不懂,只是仍然清脆动听。若是注定它要在围笼,像我要在围城里,总是不能自私的,即使笼门大开,也不敢远走高飞,飞行一段也必要返还,大概我是一只鸽子,只是不知道是否心甘情愿被困。
野马是否不会害怕风雨。像阵雨般的烈性,终究不够支撑起一无反顾的行走。绵延,纠缠不清,就这样,就这样,就这样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所想的是什么,所追求所想要得到的,都太多,太轻易更改。我比这七月的天气善变,一日一日,任花开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