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魂剑语》
——沧海一梦
风扇在很用力的吹着,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手指不停的在手机上翻动,那些是我高中毕业后大家在一起的照片,照片不断的跳动着,顺带着我的心情也不断的转换,渐渐的我的手指停留在一张女生的照片上,即使都快上大学了,她的打扮依然还是像个中学生一样,头发不长,刚好到肩膀,平平的刘海被风吹起露出了下面可爱的眉毛,此时她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笑的正灿烂,还带着一个很呆萌的剪刀手,我想,如果没有我,她会一直这么开心吧,也不会有什么烦恼。想起毕业时候的场面,她那双灵动的眼睛第一次有厌烦的情绪在里面。
我把手机关了扔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耳边的风扇声让人一阵心烦。“子豪,别一天到晚的老玩手机,那样对眼睛不好,别以为你就要上大学了,父母就管不到你了,我告诉你……”。老妈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把我从回忆拉回了现实,我只好无奈的应了一声,便不在答话,满脑子都是一个面容,老妈的话也听不真切了。“对了,光顾着说你,你奶奶打电话过来说,要你回老家一趟,你都有二年多没回去看望她了,正好你闲着也是闲着,老人家想你想的紧,你明天就回去吧!”我同样的应了一声。
算起来,的确有二年多没有见过奶奶了,爷爷在我出生时就不在了,我离开她去了城里后,奶奶就一个人在老家,虽说爸妈经常回去看望,但总觉得老人家太过孤独,的确应该回去看看了。
我背着包站在车站,低头玩着手机,在几百张照片中,把她的照片挑了出来,看了很久,“都过去了,就当作一次失败的曾经吧。”我想。嘟嘟的喇叭声传来,我在上车前一秒,按下了删除……我选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因为那样可以很好的看到风景,也可以缓解下最近烦闷的心情,看着窗外那一片片田地,入眼的都是绿色,那种真实的乡村气味让人没来由的放松,和城市中的紧张压抑的生活没法比,我拿出手机抓拍了好几张美丽的图片。
“马上就要到谢家村了,要下车的,准备下咯!”售票员敲了敲玻璃喊道。我收回手机,等待着下车。“子豪!”。奶奶的高兴的声音传来,我一着急,猛的一走撞上了车延处,一米八的身高果然还是要吃亏的,我揉着头下了车。
“老早就在这里等你了,怎么到现在才来!”奶奶来到我身边,把我的背包抓了过来,自己背上。“车子晚点很正常么,奶奶,你把包给我,我能背动!”。看着比我矮了很多的奶奶,却固执的抓着我的背包不放手,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在心中蔓延,无论长多大,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长辈永远把你当成要爱护的孩子。奶奶兴奋的拉着我往村里走去,逢人便说她大孙子回来了,脸上被笑容填满。
午饭过后,我顺便问起了这二年来村子里的变化,奶奶告诉我,村子里的道路都被人修成了水泥路,因为山上的水质好,要在这里盖一个自来水厂。听说要盖着山上。“对了,奶奶,山上不是有个祭台么,他们不会在那里盖吧!”。奶奶愣了一下,“这个不清楚,这事你别问了!”。我撇撇嘴,拿起耳机听着音乐,从小时候起,我就知道山上有座祭台,但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有的,就连村子里的一些老人也不知道,听说族谱中好像有提到过,但开族谱可是大事,要三烧香六叩头的一大堆规矩,索性就没人在意了。我小的时候曾偷偷的跑上山,还没到半山腰就被奶奶给拽了回来,被狠狠的揍了一顿,警告我不许去那祭台。村子里的人也都说过,那祭台就是一个死地,去了就没有回来过的。
突然一个点子从我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反正闲着也没事干,不如去祭台看看。一下午我便躺在床上,制定着去那里的计划。
“奶奶,我去找小时候我玩伴玩去了,都二年多没见他们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九点多了,刚洗漱完毕,我便开始实行我的“探险计划”。
“他们有些人都还没回来,小胖好像在,你去他家吧!”奶奶边洗着衣服边回答到。
我应了一声,便匆忙的跑了出去,内心的紧张和兴奋不禁想让人大呼。
顺着村里修建的水泥路,通往山脚的这段路比我想象的要轻松许多,但路边摆放着许多的水泥砖块,和被砍倒的树木同时也让人一阵心寒,大约三十分钟的路程,我来到龙隐峰脚下,老家的龙隐峰并不是很出名,但在周围的一块山脉中算得上是最高的。关于龙隐峰的传说,我听奶奶给我当睡前故事时说过,村子里的人在有一年里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每个人都面成黑色,跟中毒一般,指甲盖也变成了黑色,时间长了,村子里的人身上开始出现疮口,流出黄色的脓水,最后一个个的死掉,就在全村的人都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龙隐峰回来的人告诉大家,山上有口泉能救所有人。最后全村的人都靠龙隐峰而活了下来。
我一直是不信这个传说的,但村子里的人的确十分看重龙隐峰,每年的清明,大家都会在山下烧纸,不上山。但提起那个祭台,大家都是一副害怕的表情,不愿多说那个祭台。即便是说上二句也是:“那祭台很邪乎的,会出人命的!”
望着面前的龙隐峰,在结合着村中流传着的传说,面前的这座山神秘重重,不禁加强了我的好奇心,我踢开脚边的石块,往山上走去。
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正好是十点,十二点之前我必须到家,我加快了上山的脚步,一路上并没有什么特别,那些景色和小时候脑海中所记忆的没有多大的区别,又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程,我找到了一个大石块,便在旁边休息了一会儿。我伸手向后面的背包拿水喝,却突然摸到一片冰冷,像是抓住了一块寒冰,我猛的一转身,发现身后只有一个大石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我呼了口气,“切!什么鬼东西!”。我缓缓的卸下背包,从中拿出矿泉水猛喝了好几口,我抬头望了望天空,原本的大晴天却变成了阴天。又看了看手表,“估计马上就要下雨了,还是先赶快回家吧,下午等雨停了在过来看看。这鬼天气!”。说完我气呼呼的把喝完的矿泉水瓶扔在了地上,被风一吹,一转一转的。
我急急忙忙的下来山,便往家中跑去,还没到家门口,便看见奶奶站在门口一脸愤怒的看着我。“说!你到底跑那里去了?我去过小胖家了,你根本就没去!”。
“谔谔……我去村里的池塘边拍照去了,这不好多年没回来了么,想多照些照片好回去的时候怀恋么!”。我急中生智,连忙的把手机掏了出来。奶奶了看了看我,气消了一点,“你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现在还是这样,少拿你们年轻人用的东西来糊弄我,我就一农村老太太,这什么高科技的拿走。”奶奶把我的手机推给我,摆了摆手便走了。
午饭时间,我坐在小椅子上,捧着饭碗,嘴里还吃着菜便吐字不清的,嘟嘟囔囔的问奶奶“奶奶,你曾说过那个救过全村人的性命的泉水,源头是那里啊!”。奶奶的手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便笑着说“傻蛋,这泉水源头不是从山上来的,还能从那里来啊!”“我说的是,在山上的源头!”我夹了块红烧肉正打算往嘴里赛,忽然我发现奶奶不说话了。看见我抬头望她,奶奶忽然厉声道:“少问!吃饭!”。
“为什么,我每次问道那个和祭坛有关或者和泉水有关的问题时,奶奶怎么这么生气?这二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我躺在床上,百般无聊的想着,隔壁房间里,奶奶睡的正香。
“不行,我绝对要弄明白。”我下了床,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整理好便走出了家门。望着远处的青山,我再一次的往龙隐峰进发,只不过这次我有多带了一样东西,一把雨伞。
天上的黑云积攒的越来越多,不断的往龙隐峰走,就发现黑云越密集,反观走过来的路并不是这样,难道龙隐峰真有什么古怪?
我再次走过上午走过的路,来到我休息的那石块那里,突然我发现一个让我特别惊讶的事情,“这不是我上午扔的矿泉水瓶吗?不是空的么!”。我拿起那装的满满的矿泉水瓶,愣在那里,难到有人来过这里?还特别无聊的帮我又装了一瓶水?
我打开瓶盖,突然我闻到一股香气……一种不同与花香的味道,但这气味又是那么的熟悉,仿佛我曾在那里闻过。我静静的站在那里,天上的黑云已经密集的看不见天了。“对了,我闻过这味道,是在她身上有过的味道!”。我记忆里浮现出她的面容,我记得我以前问过她,她身上的香味从那里来的,她很厌烦的告诉我,大部分女孩子身上都会有香味的,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说完便走了。
我举起这个矿泉水瓶,冷汗从我身后冒了出来。“这山上怎么会有女孩子?就算是有,又怎么把香味融入到水里的呢?”。
“你不应该拿着那瓶水的,你不觉得重么?”。一个清晰而带有丝丝疑惑的女声从我的身后传来,我猛的一惊,随即转身。
深棕色的长发飘动在脑后,她的皮肤很白皙,仿佛是透明的,但又给人一种特别真实的感觉,身上还穿着让人出乎意料的布衣,一双大眼睛下有着别样的神采。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我,忽然她开口说道:“你不应该拿着那瓶水的!”。
你是复读机么?我在内心嘟囔了一下,刚才那一瞬间的惊动也消失不见了,我平复了下心情望着她说道:“这是你装的么?给你!”。我将水扔了过去。她小心翼翼的接住,温柔的目光看着那瓶水,忽然又变的痛苦。“额……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么?你叫什么?为什么还穿着布衣。”我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早,我打算和这个女孩子聊会,因为实在是太怪异了,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还穿着布衣,出现在这龙隐峰中?布衣女孩没有回答我的话,她只是静静的看这那瓶水。“喂!你……算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回想起以前,自己问话,她也不曾回答,就这样把自己搁在一边。我看了看布衣女孩,随后便往山上走去,浪费时间和一个闷油瓶在一起,根本不值得。
走着走着我发现好像有人跟着我,每次我一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但那强烈的感觉告诉我一定有人在跟着我,是那个女孩么?不太可能吧,我想。已经走过了山腰,快要到山顶了,听村子里的人说过,那个祭台过了山腰在走一段路就能到了,当我开始横向的走时,希望找到祭台却发现,周围除了树还是树,我开始有些着急了,我原路返回,却发现走过的路不知道在哪里,我好像是迷路了,好吧,我承认我是迷路了,我想。
就在我无奈的四处瞎走的时候,布衣女孩的突然出现把我吓了个半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啊,突然就站在我面前……吓老子一跳。”我拍了拍胸口对布衣女孩怒吼道。
女孩的表情依旧没有变,依旧是那么冷冰冰的,望着那张精致的小脸,怎么也发不起火来了,“我带你出去,以后不要来这里了。”女孩的声音很冰冷,像是我先前摸到的那块寒冰。但还没等我拒绝,她便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便走,让我惊讶的是,她的手好冷,和握着一块冰没有什么区别,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了,上午上山,感觉到的冰冷,就是这个布衣女孩的,说明上午的时候这个布衣女孩就跟我在,为什么她要跟着我?就为了等我迷路然后送我出去?太扯了吧!完全没好处啊!
我不断的在内心推测她的种种意图,还没等我得出最后的结论,我发现我已经来到山脚下了,“喂!你到底叫什么名……”我话音还没说完,我感觉到手心处的冰冷没有了,手上拿着的只有一瓶矿泉水,不知不觉中,布衣女孩早就消失不见了。
回到家中,我没有发现奶奶的踪影,估计奶奶应该出去了,我把背包扔在床上,静静的做在床上,手上那这布衣女孩装的那瓶水。我轻轻打开瓶盖,那种特殊的香气再次弥漫开来,忽然我觉得我好像记起些东西,但又太模糊。一次上山下山的把自己累的不清,我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渐渐的睡着了,手上的矿泉水被我放在了床头边上,没有拧上瓶盖。
迷迷糊糊中仿佛我做了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将军有令,前线战事告急,将在谢家村征召二百余名壮丁,不得有勿。”。一个身穿铠甲的人骑着战马,停在谢家村的村民前。“大人啊!我们谢家村被征召走的四百余名壮丁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剩下在村子里的只有些老人和妇孺啊!”。一位老人颤巍巍的来到将士的面前,身后跟着一群村民,正如这位老人所说,在场的全部都是些老人和妇女,还有特别小的孩子,正害怕的躲在母亲身后。
这位将士扫了一眼众人,“三日之内不够二百人,将军怪罪下来,这村子里的人都要死!”。马蹄带着一阵纷扬的尘土而去,不知道是谁先哭了出来,紧接着大部分的妇女都哭了出来,老人颤巍巍的望着天,眼中满是凄凉。一身布衣,皮肤白皙的女孩子不知何时来到了老人的身边,轻轻的抓住老人的手。“村长,天要亡我们谢氏一族。寒明哥也不会在回来了。”女孩的眼泪不是何时已经滑落了下来,滴在老人的手心。“孩子,谢氏不会亡的。”老人轻拍了拍女孩的手,眼神中多了一丝不忍,更多的是一种决然。
三日后,二百余名村民被士兵带走,满地都是哭泣,各种的求绕声,各种的离别的话语,都未曾让士兵们的手松动一下。七日后,前线传来战败的消息,出征的谢氏一族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整个谢家村被阴霾所笼罩。
村长站在屋子里望着天空最后一丝丝光线,转身回到房屋中,扑通一声跪下,望着供在桌子的的铭牌,泣声道:“谢家先祖在上,我谢诚愧对各位先祖,前线战败,而谢家村正属关要之地,大军逼近,谢家必亡。恳请先祖原谅,谢诚将开启禁忌之术。”说罢,狠狠的叩了三个头。来到后山,将炉火点燃,黑暗中仿佛有人在说“魂剑重现,谢氏不灭!”。
布衣女孩靠在窗户边望着月色,她很清楚的记得寒明哥带着她看过这样的月色,寒明哥突然的表白让她措手不及,满脸娇羞的被谢寒明搂在怀里。原本打算三个月后便结婚,可在大婚前的头三天,前线传来消息,寒明哥就这样的离她而去。“放心,等我回来的时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我来娶你。”这是谢寒明告诉他的话语,她一直都记得。她转身走到床头边,拉开抽屉,里面有一件美丽的,大红嫁衣。
“所有将士听着,前线战败,全因谢氏一族,谢寒明带头当逃兵,导致城门失守,当今皇上大怒,灭去所有谢氏一族的人,不论老少。”将军猛的抽出宝刀,向谢家村冲去,身后尘土飞扬,喊杀震天。“村长,怎么办啊,天要灭我们谢氏一族啊!”。村子中的老人们戚声道。“马上把所有孩子送走,快!还有你,把云儿叫过来。”村长缓缓的跪在了地上,“天,不会亡我们的。”
“村长,你快起来!”。布衣女孩听到消息后立马赶了过来,站在村子旁边,用力的拉着村子,村长拍了拍女孩的手道:“云儿,你去后山祭台,把那把黑色的长剑带走。快!别管我!”村长一把推开布衣女孩,缓缓的站起身一步步的向村口走去。
女孩深深的望着村长的背影,转身向后山祭台跑去。
喊杀声降临,村长的头颅被砍起,洒落了一地的鲜血,那血红的刺眼,大地被鲜血染红了,喊杀声还在持续,谢氏一族的人还在坚持。
女孩跑到了山腰,往村子处望去,只看到满眼的血色,她绝望了,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寒明哥,我不相信你是逃兵,你快回来啊!村长他们都死啦!啊!”。忽然喊杀声停止了,天地一片安静,天空中乌云堆积,女孩感觉到大山在颤抖,女孩红着眼镜仿佛不受自己控制的一般,一步步的往祭台走去。像是一个菱形的祭台呈现在中间,满地的花纹,四周插着一根根的大铁柱,铁链锁在正中间那个炉子中,忽然炉盖冲天而起,一把双刃直剑插在炉子中,女孩缓缓的往炉子走去,仿佛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她看到了那把剑,通红的剑身在炉火中变得越来越红,“寒明哥,是你么?”女孩伸出手,轻轻的碰了下剑身。
一道红光冲天而起,而我也是在这个时候被奶奶给摇醒。
“奶奶!”。我睁开眼便看见了,奶奶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你这孩子,做什么梦了,一身都是汗。”“奶奶,我做了个噩梦,我看见一群人在屠村,我还看见了一把黑剑!”。我晃了晃脑袋,迷迷糊糊的说道。忽然我看见奶奶不说话了,一双眼镜直勾勾的看着前面。我把手在奶奶面前晃了一晃,奶奶才回过神来,不料之后就是对我一阵大吼:“说!你是不是去山了,你是不是去找那个祭台了啊!你说啊!我告诉过你不要去那个祭台你就是不听。”说罢奶奶便哭了起来。我愣住在那里,“奶奶,对不起啊,你别哭啊,这有什么好哭的!”我晃了晃奶奶的肩膀,安慰道。“子豪!你爷爷也做过和你一样的梦,就是在从那个山上回来的时候做的,之后你爷爷就不知道怎么了天天嘟囔着什么“魂剑”。之后的一天晚上,他再也没有回来。”奶奶望着我的眼睛,很用力的抓着我的肩膀“答应奶奶,再也不要去那个山上,去找那个什么祭台了,过几天我就叫你爸妈来接你回去!”。我无奈的应了一声,等到奶奶走出房门后,我一个人望着床头的那瓶水。“梦里面的那个女孩和山上的那个女孩怎么长的那么像?难道是一个人!天啊!不可能啊,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那这个女孩至少……至少有上千岁了……”。我的手猛的一颤抖,那瓶水倒落在我脚边,水全部流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梦中也有个祭台,难道二者有什么联系,爷爷难道也是失踪在那个祭台的么?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我没有听从奶奶的警告,我认为我长大了,虽然这事情很怪异,好歹我也是个快要上大学的人啊,奶奶一定是因为封建迷信才不让我去的。我重新收拾了下背包,晚饭过后,我第三次上山。
我趁着奶奶睡着后,偷偷打开大门,往山上进发,我不得不承认我的胆子真的挺大的,除了手电筒的光芒,我看不见任何光,全身都被黑暗所包围着,我感觉很不好,一丝后悔的情绪出现在我的心里,望着离家越来越远的道路,在看看近在咫尺的山脚,我一狠心,往上山上走去。晚上的山上比白天更安静,只有少数的鸟叫声,但我祈祷的是不要遇上蛇之类的动物。我小心翼翼的走过我下午走过的路。看见了那个见过两次的大石块。我靠在大石块上,对着四周大喊:“那个女孩……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快出来,我还知道你叫谢云,对吧!”。过了十分钟也没有回声,周围只有虫鸣声和鸟叫声。正当我无聊的那手电筒乱照的时候,突然布衣女孩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来这座山的么?”女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和梦中的那清脆温暖的声音产生极大的落差。但我已经习惯了。
“这山你家的啊,说不能来就不能来啊,我问你,你到底多大了?我爷爷的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我认真的竖起耳朵,想仔细的听她的回答。她愣了一会儿,“你跟我来!”说完便往树林里走,我又紧张又害怕的跟在她的身后,不断的拿手电筒照着周围。“到了!”她轻轻的说。我顺着她的目光向前望去,一个像菱形一样的祭台呈现在我面前,和梦中的一模一样,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身体不停的颤抖,如果这都是真的话,那么这个女孩……是人还是……没等我多想,女孩轻轻的说着:“我一直不想让你上山来,从你第一次上山我就发现你了,这就是宿命,你还是来到这里了。这个就是诅咒,你谢寒明犯下的错!就要让你的后代,你的子子孙孙来偿还。”她的声音突然变的凄厉,我也不知道我是被那股力量推出去的,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正站在祭台中央。我发现我根本就动不了,我疯狂的挣脱,但却动不了一步,我大声的呐喊却说不出一句话,害怕完全充斥了我的内心。
“你做的那个梦,是你们的诅咒,只要是见过落魂泉水的人,都会做那样的梦,你们也会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过来。这个落魂泉水曾救过你们全村人的性命,你们却不知道,这落魂泉水内有多少冤魂?那都是我们谢氏一族被惨杀的村民的灵魂!”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我发现我的血液开始在流失,“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祖先,谢寒明,那个逃兵,那个害死全村人的罪人!”女孩的皮肤开始变成了黑色,一把黑剑出现在她的手上。“你就是谢寒明那一脉单传的人,我之所以用落魂泉水救全村的人,因为这个村子里还有谢氏一族的血脉,而你更是直系血脉。但要怪也要怪你的血脉,你爷爷那年也是来山上,看到了落魂泉水,之后来到山上。”“我爷爷是你杀了的对不对?”。我红着眼镜望着女孩。女孩突然轻声的笑了出来,“你爷爷是自杀的,因为他觉得他们这一脉,亏欠所有谢氏一族的人!”“为什么亏欠,那也是谢寒明做的,为什么他的后代也要受无妄之灾!”我愤怒的看着布衣女孩。她没有在说话,静静的看着我,我感觉到我的血液流失的更快了,我的眼睛开始有些模糊了。
“这就是命,我一直不相信寒明哥会是逃兵,可是后来,他回到谢家村,看到满地的鲜血,那时候的我已经死了,但我的灵魂被这把黑剑给保留了下来,让我无法轮回,我亲耳听见他说是他害死了全村的人,是他当了逃兵!”。布衣女孩的声音变的平静,但声音却冰冷到了极致。“我原本不想在让你们这一脉受罪了,可是你又偏偏的来到这里,这就是命吧,三日后,我的灵魂便会被黑剑彻底同化,我的那一抹执念,其实在你爷爷死前便消失了。也许你是最后一个要付出代价的吧!”。她轻轻的来到我的面前,轻轻的在我的脸庞处亲了一下。喃喃道:“你和寒明哥长的真的很像!”。
看这她消散的身影,我望了望天空,也许有些事情做错了,即便你一个人偿还也是不够的,还需要你的后代替你偿还。高三那年的暑假我懂得了这个道理,可惜我没办法再告诉其他人了。我静静的站在祭台中间,看着我的血液一点点的流失。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