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坐在窗口常有的姿势,几近呆滞地凝望天空,说由那不可思议的蓝色缝制成的衬衫会有香喷喷的感觉,清晰地将一个人的气息散落各地,很多时候都会有一些神经质的触动;想跑到屋顶上去看太阳的升升落落,模糊了的地平线,唱着那首《回忆》。星儿在晚上发短信给我,她说,你还好吗?时间是21点57分,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下意识地回了我很好。我想告诉她,其实我很不好,很不好,在晚上肠胃都痛得抽搐,像现在抽搐了的感觉。除了想披着毯子看月亮以外一片空白。真的,我生日那天月亮很圆的,那几乎苍白的颜色让我无可适从,躲都躲不掉。
我是第N次再提笔看小时候,看着它们在钢笔尖上笑得一脸灿烂,向日葵一样美好。坐的位置极不舒适,写的稿纸让我沮丧得要命。习惯性地用a4的打印纸,宽阔得让我像孩子一样在它怀里挣扎。我是个很任性且很固执的人。任性地以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莫名其妙得开始痛苦不堪。想远离人群,完成一次又一次自认为伟大的倾诉,我是第二次说安妮宝贝把写作说成是一种倾诉伟大得要命,看自己因为写的字太多而屈起的关节,很心痛的感觉,我对爸爸说要买台电脑,他说没有任何用处。
我想告诉他我老早是榕树下的用户口却因为没有电脑无法输入我的文字。只能默默地只是布衣,他不懂,他认为这只会影响我的成绩,他指责我作着不切实际的复旦的梦。我有时候望着那些书就发呆。当时看它们的感动,现在的不屑一顾,无可救药在时间的空白中填入,妈终于同意过年买电脑,突然有种很迷茫的感觉,我是否仍然做着纸醉金迷的梦,那些真实的东西经不起时间的洪流。
真的文章总是这样的铺天盖地,让我的大脑处于静止状态,小时候灿烂地微笑,佳帮我点上一支又一支的烟火,秋天的菊花倔强地绽放,扔着雪球缩着脖在冰天雪地里奔跑,我数着它们,一个一个,漏了很多,但无能为力得很,我无法寻回那样幸福着的小时候。
夜色的汽车灯光在时会粗鲁地打在我身上,我不知道其实灯光后面仍然是深不可测的黑暗,我张开手臂,每一寸皮肤都敏感地嗅着秋天的萧瑟,风就这样划过,很舒服,裹着一股贝多芬钢琴曲的感觉,闻到了音符,闻到了星儿与apple的笑声,她们像离开我了很久。因为我记不起她们的样子,apple常打长途过来,她是这样的人,忘不了我们的回忆。
我老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其实也真的没什么重要的事,送她的手帕,风车式的音乐盒奏着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都散发一股陈旧的感觉,星儿比我们都好,她学画画,用线条和颜色涂抹梦想,涂抹回忆,风风火火地去铺开画纸。我对她说,当我把《烟火的春天》寄给新概念以后,后悔得要命,她沉默,她和我是同样的人,有高不可攀的梦想,我们是爬行动物,我对兄弟这样描述我,她无动于衷,我说,你真麻木。
不怎么喜欢桂花,散落得有点可怕,香味也让我有恍惚的感觉,当初买了一张小提琴的独白,听了几遍就放在角落里,受不了这种几近歇斯底里之前的沉默,我说我是个很会改变的心情的人,快乐着,痛苦着,有个小学老师很有良心地寄了一封信给我,她说,白岩松有本书叫痛苦并快乐着,她说我是个很理性的人,我笑,敢于面对现实却不敢面对自己,悲哀得很。
以前很喜欢王菲当时的月亮,坐在冰冷且乱成一团的地板上,仰着头,听着命运的召唤,apple说,做一个宿命的人很辛苦的。
我真的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做梦的时候,都会清楚得意识它的空想性,我希望有人能在我想哭的时候对我说几句话,我可以放肆地掉大颗大颗的泪,不去管是不是丢脸。
这是正在进行时,我们都年轻着,哪怕即将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