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付彦颖
天色已渐沉,落日如雾灯。西风近处,枯黄阒寂,叶落残筱,满目尽疮痍,黯然失生机。
正是深秋,落日半倚长空。缓缓飘落的枫叶,轻舞飞扬,拂过她的脸颊。她又一次来到这荒芜的山岗,地上满是枯叶,蓬松而密集,使人分不清影踪。
天上的火烧云,风吹过飘流不定,枯叶也纷纷扬扬。唯有一颗香樟树,始终保持着盎然生机。她朝香樟树慢步走去,西风拂过,枯叶纷纷落,落在她的脸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缓慢撩开眼前的枯叶,睁开眯缝着的双眼。眼前的香樟树下,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在余晖下绽放着甜蜜的笑容。霎时,泪水冲破眼床,她迈开腿大步向香樟树奔去。
西风渐紧,枯叶随之漫天飞舞。沙尘扬起,在落日余晖下,显得无比昏沉。接连的枯叶遮住了她的双眼,她疯狂的撩开眼前的枯叶,待她拭干泪水,数次的揉挤,才发现那个女孩早已消失不见。
落日的余晖,交织着梦幻与虚实,照耀在香樟叶上,清晰的照见丝丝脉络。一声鸦鸣,几多哀伤,有如杜鹃啼血。
她无法接受这是错觉,瘫坐在香樟树前,眼里饱含着深情的泪水,自言自语,仿佛还带着自责。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凸起的土丘,光滑的青石板上还刻有碑文。
风继续吹,叶纷纷落……
循着落日余晖,她落寞而惆怅的走在林间小道上。路上,落叶连绵不绝,轻踩在上面,发出酥脆的声响。路过一块岩石,她开始端详岩石密集的石纹。石纹丝丝层层,使她回想起了之前所遇到一只鸽子。
正是仲夏,四周绿意正盎然。她一如既往地走这条林间小道上,一只鸽子毫无征兆的停落在那墫岩石上。她却步不前,观望着鸽子。紧接着,鸽子扇动翅膀,微微拖起身子,后又停止扇动,用尖喙反复啄向脚上的布条。
她感到很是奇怪,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把抓住鸽子,缓慢取下布条。上面的字像是用草根的汁液所写的,依稀能够辨认“妈妈,我是紫云,我被困在山岗背后的峡谷里了”。
夕阳下,梦幻与现实交辉相映。她知道,紫云就是她的女儿,她并没有死,而且还活着山岗背后的峡谷中。她不再犹豫,欣喜若狂的回到家中,叫上全家人上山岗。家人知道,这不只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们上上岗了。
上到山岗,夕阳万丈,余晖照耀在香樟树上,泛着青黄。家人定住不前,看着她走上前去。几多寻觅,并不见得布条上所说的峡谷。山岗的背后,有的只是蔓延千百的良田。
她开始哀声号鸣,瘫坐在土丘前,满目尽是疮痍。婆婆上前哀声叹道:“紫云在两年前已经被洪水冲走了”。她哭得更加悲哀了,哭得像个孩子。
天色已渐沉,落日如雾灯。她静对着香樟树,摊坐在土丘前,不语也无言。落日的余晖映照着火烧云,梦幻与现实在夕阳下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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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悲凉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