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散落
小时候,在吃饭的时候总能吃到些额外的东西。这就得益于隔壁屋的四奶奶,她的手艺很好,是我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平时,四奶奶自己一人在家,小小的泥屋子里总会弥漫着着一股让人 的香气。她整天围着灶台转,而我总是围着她转,她总会在炒菜的时候跟我讲很多有趣的故事,我就像一只求知欲喝的小羔羊,侧着头津津有味的听着。
四奶奶是个很倔的人,她的儿子和媳妇都搬往城市了,虽儿子想带上她,带她死活不肯,在她眼中,这间狭窄的泥房子就是她的家,她在这播种就会在这归根落叶。于是,她是我小时候的一个很好的玩伴。同时,她也不愿花她儿子寄回来的一分钱,她说,她自己有手有脚不用靠别人来养。因此,虽年过七旬的她,身体依然硬朗,砍柴、割草、煮饭什么都不在话下。她认为,自己的人生就让自己去主宰。
四奶奶是一个好心人,每天,她总会不忘跟我们分享她的美食,你越推脱,她便越热情。童年那时,确实吃了不少甜头。在我妹出生不久那时,计划生育特别严,还记得有一个三更半夜时刻,他们还不放过我母亲,跑到村里来,于是,整个村庄的狗都在吠叫,漆黑而又寂静的村庄瞬间沸腾起来了,我和母亲都在睡意朦胧中被惊醒,聪明的母亲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往外跑,我懵懂地也跟着出去。
刚到门外,四奶奶好像一尊石像一样站着,见着母亲,连忙拉着母亲的手说“那些人来了,今天晚上是不能蹲在这个村子了,得往山上呆一晚,你从这条小路上去吧。’’母亲听后甚是害怕,一眼往看不见顶的漆黑望去,就像无底洞,看不到底,心里更没底。眼看着那些人来到了村口,四奶奶望着满脸充满着害怕的母亲,突然读懂了她,爽快地拉起母亲的手,一边拖着我母亲,一边说:“还是我跟你上去吧,反正我今晚也是睡不着了。”于是,我便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从黑夜中消失,渐渐淹没在黑夜里,直至消失。最后,他们一帮人东找西找还是没找着母亲,只好失望而离开,同时我们也松了口气。
直至第二天天亮,母亲和四奶奶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我就知道,她们一宿没睡,原来她们是躲在一个草丛里,连打个喷嚏都不敢,只是静静地躲在冰冷的草丛里,看着双眼已经深陷的四奶奶,顿时觉得她的身旁有无比耀眼的光环。她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好人特别的敬佩他。满是感激却不知何以报答。
一年复一年,我渐渐地成长,而她却一天天老去。时境也不断变迁,我家也帮到了另外的地方居住,因此,现在那间老房子里,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几年,很少再回到那里去了,如果是有,也只是偶尔,回去看她时,她的身体已不再像以前那样硬朗了,扶起拐杖走路也是颤颤巍巍的,但她还是拥有着那股不变的热情与好心,所以,硬要留我们吃饭是肯定的,不过她的味觉已经发生了变化,不过,就算再难吃,我也认为,她煮的食物是我人生中吃过最美味的。
之后,再也没看到了她了。由于奔波于外面的世界,后来,才从母亲口中得知,她过世了,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呆住了,不知如何表达我现在的心情,心好像空了一个洞,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不过也不能回去了,只能把跟四奶奶的相处当做是童年美好的一段回忆。
但愿,这个热情的好心人,能在另一个星空里闪亮得更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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