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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少年(第二章)

NoFace的《狼の月记》作者:NoFace [我的文集]
来源:雅赋网 时间:2015-04-11 13:04 阅读:675次   我要投稿   作品点评

放浪少年(第二章)

第二章:大耳麦能听到的笛子还有铜锣的声音

出了咖啡厅,径直往大学校园的方向原路返回,七百八拐出了胡同,前方就是大学阴沉的仿若把恶龙的骨架稍作改造制成的大门。当断弦琴从这里穿过都鲜为人知的会有些胆战心惊。说真的,平时被老师提名叫到办公室一顿训斥都没这么战战兢兢,好像是接到上前线敢死队作战的士兵一样的反应。断弦琴好似只小老鼠般蹑手蹑脚,尽量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偷溜进阴森的大门。脚步轻的只有他能够听见。走一步心脏跳一次,有节奏的蹦跶蹦跶,总算来到墓石般的学生宿舍楼,随之轻悠悠地爬上楼梯。不长不短大约三分钟后,断弦琴终于抵达了自己的房间。——504号室
学校是有门禁的,说实在其实和没有差不多,有这玩意儿根本没半点意义。门卫每天都不知是跑哪个夜店鬼混去,到了凌晨才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回来。所以呢?喝的大醉的门卫怎可能还继续执行门卫的任务?门卫这孙子王八蛋一回到值班室就倒头大睡,昏天暗地的呼噜声传得老远,好似一个破铁匠在操纵一架更破烂的鼓风机。校方也只会找这些破铜烂铁来顶替人类的工作。
门禁是晚上八点,现在已经快九点了,结果校园的大门仍然像欢迎什么杀千刀的领导上级来采访大方地敞开着。刚才断弦琴模仿着门卫和那些狗屁领导官员丧心病狂的德行,摇摇摆摆如同腐烂发臭的僵尸一般招摇入校。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没人看他,没人注意他,亦没人在周围闲逛。诺大的黑暗空间中仅有断弦琴一人。破烂教学楼窗户散发出暗淡的灯光伴随着他。那些暗淡的黄光是唯一对他温柔的人了。
断弦琴打开房间门进屋。房间虽然不大,好歹还有独立的洗手间以及微型厨房。进屋就是起居室以及卧室的组合,平板床摆在茶几右边的不远处,正前方是书桌和数架,靠墙的另一边摆放着断弦琴从网上用最低价淘来的旧沙发。旧沙发前面以不和谐的距离架了一台小电视机。生活垃圾、烟头、捏扁的易拉罐,以及卷页的参考书杂乱无章地散在地板上。房间里乱七八糟,如同写实版的手机信号不良区域。实际上这里真的时常信号不良,断弦琴的手机十有八九打不通,今天下午是好运才联系到木琵琶。然而,但凡是校园内的教职人员每次打电话都能顺利接通。断弦琴始终弄不明白,究竟是何种原理导致的这一因素。教师们难道真的如此神通广大吗?竟然连信号都可以像捏在手中的卫生纸一样想扔就扔、想抽就抽一大截出来。
小型彩色电视机和平板床之间隔的距离很小,如果晚上简简单单撂个被子就能把它打翻了。如果严重点猛踢一脚的话,说不定电视机就直接破开窗户飞出去了。如果再幸运点校长此时正好站在宿舍楼下面,这一定会把他的脑袋给砸得开花了。如果老天更加可以向着断弦琴一点的话,因意外杀人罪只拘留十天半个月,然后就不留疑问地无罪释放了。断弦琴当晚就离开学校,去外面找应召女郎睡他妈一大觉去。
如果这一切奢望都可以成真的话,那毫无疑问是皆大欢喜的欢乐结局。
锁上房门,走到书桌边打开老式的收音机。首先出现的是一阵嘈杂的象征信号不良的电子杂音。断弦琴转动旋钮,调整接收信号的频率。从收音机传出的音乐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不久后注意到是熟悉的音乐,“路灯下我和你”。——他们学校乐团“放浪少年”的出道名作曲。断弦琴的头皮开始发麻,转身从书架下方的小冰箱中拿出一罐啤酒喝,但没有转换频道或是关闭收音机,硬着头皮接着听了下去。真的是莫名其妙,究竟为什么如此这般的破铜烂铁能够一直在收银机频道上出现。
啊天边的云彩,请不要独自离开,我还要再见那个姑娘一面。啊姑娘姑娘,美丽的姑娘,我真的想干你干你干你干你……
如此这般几乎每次上厕所就迅速制造出一大堆胺化合物般的歌词,自不必说肯定是大耳麦那个混账自己写自己唱的。“大耳麦你个混账,竟然胆敢给我听这样的垃圾。”断弦琴一口气喝完啤酒,捏扁啤酒罐,随手丢在墙角。啤酒罐和地板的亲密接触发出少女咳嗽般的清脆声响。断弦琴情不自禁地为自己感到悲哀。居然有那么一瞬间,一刹那,对啤酒罐的声音产生了性欲般的特殊感觉。
断弦琴喝罢啤酒,恍然肚子饿了,才注意到还没吃晚饭,于是走去厨房准备烧水。一般这么晚了吃不到什么好饭菜,多多少少就是泡面,意大利面的话也懒得煮了。翻了翻小柜子,只见最后一包泡面东倒西歪地摆在橱柜的第二层。断弦琴拿出泡面的盒子,撕开表皮,取出调味包全部一股脑倒入,等到水开了,便将其加入。热腾腾的香气盘旋着冲散了烟味酒味以及大麻味。断弦琴趁着这一个空档,拉开了窗户。热气盘旋着卷入室内各种肮脏的空气送出窗口,全部送上了黑暗的夜空。
端着泡面来到小茶几旁边的沙发坐下开始吃晚饭,吸吮着面条,舌头仿佛麻痹了一样没尝到任何值得用思维神经去记忆的味道。十分寒酸的一餐,除了泡面以外没有其他的配菜。断弦琴一边嚼着吃腻了的泡面,一边觉得想吃火腿肠了。不过望了眼窗外,估计这时候连便利店都关门了吧。更何况现在也懒得一步都不愿意动。
断弦琴索然无味地吃着面条。泡面的面条很长,使劲嗦一口都不到头。断弦琴只能恋恋不舍地咬断面条,咽下肚去,然后再挑起剩余的断掉的面条也吃下去。断掉的面条似乎就是木琵琶说过的他身上断掉的那根弦,硬邦邦的口感,有些部分还没泡熟,跑到牙齿缝里塞了牙齿。这面条汤近乎没有一点的味道。断弦琴吃着面,突然回想起木琵琶对他说过的那些话,顿时失去了食欲,撂下筷子,拿手指甲去抠塞在牙缝里的面条。面条汤如同一面模糊的黄玻璃镜子映出了木琵琶向来一本正经的脸孔,不过脸上却长满了油泡,眼镜也不再泛光。眨了下眼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弯弯扭扭,如同世界上最丑陋的死蚯蚓般的面条蜷缩着身体,藏身在这片黄乎乎的油汤里面,浑身裹满了油腻腻的油泡。这样子的烂弦就算再怎么重要也还是不要为好。
——“你断了根弦,伙计,听我说,你断了一根十分重要的弦。认真听别以为这是玩笑,这是真的,一点也不错。你这个人断了一根至关重要的、同这个世界相连的弦。你之所以痛苦,想不明白世间的秩序规章,对各方面虚假也好真实也罢的种种方面百思不得其解,其原因就在于你断的那根弦,你断了那根弦……”
“偶尔一次说点好话吧老兄。”断弦琴把剩下的泡面倒进水槽,把空泡面盒子扔进满的溢出的垃圾箱。油乎乎的泡面盒子从垃圾箱的边缘滑落,摔进了烟头的群落中,不小心触碰了几个捏扁的易拉罐。易拉罐老兄们冷不丁从熟睡中被吵醒,当即发出沉闷的仿佛击打生了锈的铜钟般的声音,对来访者泡面盒子表示抗议。
断弦琴从脱下的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出大耳麦的号码按了播音键。
滴滴滴……
第三下滴结束后,有人接通了通讯。
“喂喂,找老子有什么事?”手机另一头传来音线较为粗犷的男性嗓音,好像是把一块光滑的磨刀石整个塞入了嗓子。然后声音被人用粗鲁的手段打磨的锃光瓦亮。这声音不像木琵琶那样富有磁性,但听起来更能让断弦琴心情舒畅。一听就知道是同类人!所以听到大耳麦的声音断弦琴马上情绪振奋起来。他一高兴,去冰箱又拿了罐啤酒打开来喝,喝了一口放在桌上,掏出大麻烟叼在嘴上点燃。
“喂大耳麦,是我断弦琴。”多此一举地自报家门,简单表现一下礼貌。断弦琴当即遭到了大耳麦的粗暴回敬。——我知道你他娘的是哪个混账!没错,损友之间的关系要礼貌这种虚有其表的金线枕头简直多余。于是断弦琴也大吼一嗓门骂了回去,躺在沙发靠背上,无比放浪地冲电话另一头大笑。
“我说你他娘的最近如何?乐队搞得怎么样?”
“我的生活就像一口荒野茅坑的千年古井,人们在野游时都过来往里面拉粪的,臭水一大片!你说乐队?我他娘的那个乐队也就是那回事,一塌糊涂,况且最近也不怎么练习说出新曲子了,因为除我以外其他成员都走光了!”
“哦!替我向那些成员道声恭喜啊!我说混账,那你现在这会儿正干嘛呢?”
“干嘛呢唠这茬,你说我?老子正准备找应召女郎爽一发呢。”
断弦琴将后脑勺枕在沙发的靠坐上放松,把两腿架在面前的茶几上。这个姿势十分像某些杀马特的模特时常拿来摆架子炫耀的造型。他也觉得是这样,所以连说话声都逐渐变得像杀马特了,故意吞了块崎岖不平的磨刀石,把嗓子磨成不自然的形状。本想让声音变得好听点的,然而正好逆反,沙哑难听了许多。
“喂,来我这吧!有啤酒喝!”
“来你那里干嘛?大麻我已经吸腻了。”大耳麦的声音没表现出半点兴致,“我可不想去啊,如果没啥好玩的东西的话。”
“快点,去找两个应召女郎,你一个我一个,咱们在这里爽一发!”
“就在你那个不到半平米的小破屋学生宿舍?四个人全在那屋子里干?干他娘的不是有点太挤了吗?更何况老子我很注重个人隐私问题的!”
“就是,就在这里,一口气干他个昏天黑地!”
“操你娘的!太对我口味了!”
不得不说凭大耳麦的嗓门当上乐队主唱绝不是虚有其表。声音粗壮有力,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工厂的碾压机中出来的一样直白酸爽,并且有股梦龙乐队的魅力。甚至连骂人的脏字一从他嘴里蹦出来就像歌词般毫不令人反感,被他骂了都不怎么容易生气。大耳麦超级迷恋阿姆唱歌的方式,所以在独创歌词中也融入了大量说唱以及谩骂的形式。不过所占最多的非乃生理欲望为主。高声唱出“干她!”是大耳麦的独特之处。“路灯下我和你”,那部就是完美唱出了男人性欲的经典代表作。
“老兄,我告诉你你可占到好便宜了!这回来跟我俩睡觉的应召女郎都是大学的校友。收钱但是不贵,一晚上才三百多,比外边的便宜了好几百呢!”电话那头,大耳麦融合了性欲的得意之声疯狂地在断弦琴耳中席卷,强奸了他的耳膜。断弦琴确定他一定是一边干女人一边给自己打电话的。
“我操!三百还不贵!?”断弦琴骂了回去,估计是因为自己这边没有女人,“三百块钱简直够我一个月伙食费了你他娘的!”
“三百你就知足吧。知道外面一晚上要多少吗?至少五百!去你大爷的!”大耳麦接二连三袭来的声音强奸犯来回轮奸断弦琴的声音接收系统。突然超大声的吼了一嗓门,让断弦琴下意识地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一阵高音从话筒中传出,使得整个手机剧烈抖动了一下,差点没抓稳摔到地上去。
“靠!你射了吧!”立刻就猜得出这混账是性高潮晚期了。高音过后,大耳麦的巨大嗓门自电话后头消失。断弦琴一连往过去吼了四五下都没人回应。这家伙果然是射了。他将耳朵凑近话筒,仔细听,依稀能够听得出有两个人的喘息声。想当然其中一个是大耳麦,而另一个肯定是他娘的找的应召女郎的呼吸。听声音感觉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断弦琴听着听着应召女郎的喘息,竟不自在地开始嫉妒大耳麦。
“我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过了许久,大耳麦略显疲惫的声音喘着粗气呼呼地通过了话筒。该死的混账居然真的干了一番。
“今天……我去找木琵琶了。”断弦琴说,喝了口啤酒咽下肚。
电话后面传来大耳麦听起来有些惊讶的疑问句。“木琵琶?你找那孙子又失去买通他写作业了吧?我说,有必要花那笔钱吗?作业完全可以不写的。不知道那帮孙子老师大多也都是找木琵琶来判作业的吗?一方花钱找他来写,另一方花钱找他来判。你们他娘的究竟是脑子进马桶水了还是吃屎吃撑了?有意义吗?”
“意义?世上有这种玩意儿吗?”
“说真的,断弦琴你他妈脑子到底撞哪里了?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说要风风火火的补作业了?莫非是想靠学习钓女人吗?”
“他们、那帮混账老师们说我如果再不交作业的话,我就会被无条件退学。”断弦琴实诚告诉他了事情的原委,“没多少时间了,找木琵琶这样比较快。”
“切!傻帽一个,没想到那些混账老师们的话你都敢信!”
“我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我要是被退学了老爸非把我打成废人不可,所以才去找木琵琶,或多或少迈过这道该死的好像贾斯汀比伯一样的烂门槛吧。”
“哼,庸人自忧!老子都快有半年没交过一次作业或者一篇研究报告了,不是还好端端的。想想看贾斯汀不是也出狱了吗。”
“混账东西!那是因为你早就被无条件劝退了!释放贾斯汀比伯是因为那孙子已经被美国法庭驱逐出境了!”断弦琴几乎将电话的传声筒紧贴在嘴边,歇斯底里地冲大耳麦狂吼。“大耳麦你个狗娘养的!你到底是过来还是不过来?他娘的快给我个准信,不然我现在就出去自己找小姐去!”
“放心吧我过会儿就来了。”
“不然贾斯汀都得重新获得公民权了。”
现在断弦琴仿若可以看见大耳麦在电话后冲他冷笑。
“呵,断弦琴,说来也真搞笑,你们读大学的人读了三年学就养成了这么个前言不接下句的逻辑?听得我也是醉了。果然逻辑这个鬼玩意还是在一开始就当他娘的不存在好了。”大耳麦漫不经心的嗓音在半空打着螺旋如同幻影般虚无飘忽,说出口就没打算让人相信。反正人们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怎么会相信别人说的话。
除了大耳麦,断弦琴还可以从电话后面的空间里隐隐约约听出来一丝粘稠循环的恶心声音。像是吞咽什么,吸吮什么液体,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扑扑啦啦。估计是大耳麦又叫应召女郎给他口交呢。断弦琴越听那声音就越连自己的性欲也克制不住,勃起,忙冲电话那头的大耳麦大吼让他停下,却没起到任何作用。不但下面已经完全勃起,而且那声音的节奏只是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恶心淫秽。
等了大约一分钟后,终于大耳麦发出舒畅地射精声音,才开始说话。“好了断弦琴你这孙子给我等着,我现在去穿衣服,马上就带两个美到爆的小姐过来找你。”
“真但愿你不会食言,小姐要好。”
“担心的话就出去自己找啊,挂了。”大耳麦挂断了电话。断弦琴马上也迅速切断通讯,防止那讨厌的滴滴滴声扰乱思考神经。
“混账。”断弦琴嘴角带一丝笑容把手机扔到沙发的夹缝中,起身,从墙角拿来簸箕和扫把开始打扫房间。把易拉罐、烟头,和其他的一些生活垃圾打包通通丢出房门,用拖把沾了水清洗地板和厕所里边的大理石地砖,打开窗户放出腐朽的空气,换进来新鲜的汽车尾气,往马桶里倒入洁厕灵消除原有的臭味,最后把家具还有一些小物件排放摆好,并在整个房间里撒上空气清新剂。断弦琴不惜一切地给外人佯装出这里生活的主人是蛮有品位的衣冠禽兽这样的错觉。
每次断弦琴的房间有女性客人造访之前,他都无一例外地忙里忙外,把房间整个大扫除一遍。怎么说,不为了什么,让女人看了会不自主称赞断弦琴生活自理能力超群之类的无聊事。不为了这些。实际上根本没多少女人在约会约炮时会在意男人的生活,她们大多数只在意四件事:长相、浪漫、金钱,还有属于浪漫一段分支的床上功夫。仅此而已。至于那些不在意这些的,多半都是没约会过的女生吧。
断弦琴大扫除仅仅为了满足自己一贯如此的习惯罢了。至少,能让过来这里做爱的女性感到舒适,并不为了其他的什么。
花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打扫完房间。断弦琴坐在沙发上抽烟喝酒,同时打开收音机用小音量收听爵士音乐节目,等待着大耳麦。又过了半个小时后,断弦琴房间的门被粗鲁地叩响。务必是打扰到了隔壁的学生,听见有人走出来抱怨,不是天高地厚地骂屋外那人。紧接着屋内闲着抽烟的断弦琴如其所愿地听闻了大耳麦用他独特的大嗓门教训隔壁的毛头小子的声音。隔壁那家伙再没敢出声,乖乖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间。断弦琴清晰地听见他回去后,从隔壁房间里传出一阵愤怒的叫骂声。
“这混账,还是老样子那么招人烦。”断弦琴走过去开了门,“大耳麦,你让我等的好苦啊!”把一个脖子上挂着黑色大耳麦的年轻人让了进去。大耳麦朝断弦琴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和两个尾随着她的妙龄少女一起走进屋中。
大耳麦比断弦琴要帅气,叛逆风格的帅气,不是木琵琶那种文艺学术派总爱不苟言笑地装深沉高冷。嘴角一直挂着招牌的冷笑,“友好地”服务每个来客。土黄色的头发鸡冠用摩丝固定在头顶,前段高高翘起,侧面则刺猬般向四周乱翘。一副放荡不羁的打扮。他身穿一件白色的无袖背心和黑棕色牛仔裤。粗壮的脖子上哥特风格的银项链张扬地裸放在衣服外面。大耳麦,这个外号的来源正是由于他总是把黑色的耳麦随时带在身边。耳麦寸不离身,戴在耳朵上或是挂在脖子上,即使找应召女郎做爱时也好像生命共同体一样半步不离身。几乎从没有人见过他摘下来的时候。
“哟,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落星笛,这位是无音锣。”大耳麦进屋径直朝沙发走去,大马金刀地躺倒在毛茸茸的沙发垫上,似乎无所谓的样子给断弦琴介绍他领来的两个应召女郎。两位应召女郎都十分年轻,看来的确是大学生,却都与年龄不相符的经验十足。能看得出来,两个人进男生的房间完全没有任何顾虑,自然而然地进屋,自然而然地也坐在沙发上,自然而然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开始抽,自然而然地把烟圈吐向断弦琴的脸。从进屋到自我介绍,不存在半分多余的不自然动作。
“先生你好,我是落星笛。”坐大耳麦左边那个,留齐腰长发的应召女郎起身恭恭敬敬地向断弦琴鞠躬。她把头发用发带扎成一束,身穿黑蕾丝紧身露脐装。细腰上绑一条突兀露骨的皮带,双脚蹬着长靴。打扮不由得令人想起SM来。断弦琴仔细地从上到下打量了落星笛一会儿。不错的姑娘,一眼就看出是浑然天成的美女,身材好面容好,只化一点淡妆就能美成这幅样子算是非常难得得了。尤其是那对蓝眼睛真是美到极致,仿佛上帝把银河整个凝缩了安上去的,里面竟依稀闪烁着点点星芒。
断弦琴稍微走近一点,默默欣赏落星笛精致的面容,然后又走远一点,一本正经地看她的全身相,发现如果有条长鞭在她手里就更合适了。标准的SM嘛!
“不错不错,混账东西你上哪里找的这么好看的小姐!”看完小姐,断弦琴自然要问一问大耳麦哪来的好本事,究竟上哪里才找到落星笛这样物美价廉的应召女郎。
大耳麦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嘚瑟,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一边拿手拨弄着脖子上的耳麦。“我听见的!早跟你他妈的说了不是,就是咱大学里的校友。她们两个都一样。白天上课,晚上就出去做应召女郎。你知道,一般而言贫困学生或是处于经济危机状态的女孩都这么做。干活少,拿钱多还快,而且还能顺便找人爽一把,满足一下内心按耐不住的性欲冲动。这样的活谁不干啊?”
“切,把别人家都说成跟荡妇一样好吗?”
“你这个找应召女郎的色鬼可没资格这么说我。”
“混账东西!”断弦琴骂了句过去,转而又开始打量另一个应召女郎。自始至终都安静地坐在断弦琴右边的那个短发女孩。大耳麦说她叫什么无音锣。名副其实一点声音都没有,似乎她抽烟时都不呼吸。那青色的烟雾十分自然地从她半张半合的两片嘴唇后面飘出,轻拂过额前的短发,安安静静地飘走了。无音锣将烟头利利索索地压死在烟灰缸中,也站了起来,面无表情,不说一句话,倒十分乖僻地让断弦琴看她。
冷冰冰的态度稍微有一点不自在。
断弦琴虽然心想着有些古怪。——从来没见到过如此冷艳的应召女郎。以至于都有些害怕注视她。不过断弦琴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会儿便凑上前去。无音锣显然被吓到地向后仰去。面色终于动容,身体情不自禁地向后倾斜。她终究还是没说话,像颗反着贴上去的冰箱贴一样面无表情,静悄悄地站在沙发前,微垂着头看脚尖。
无音锣绝定没有落星笛漂亮。断弦琴完全可以确定。但她整个人却给周围带来一种静谧轻灵的气氛。令人发觉仿佛是置身处于一口万年不波的古井底部,踏在没有丝毫波澜的水面之上,抬头仰望。水面不波,然而井口周边却荡漾着优美的水波光纹。通过井口看天空,只见一片夜色,那片黑暗离得十分遥远,却能够看见淡淡的星光闪烁之间。那好像是落星笛的光芒。这是怎么回事?
和落星笛站在一起纵然她显得有很多不足,可正是她独特的气质酿造了佳酿般的魅力,让被迷住的人迫不及待地想品尝一口。小巧若泰勒斯威夫特的短发,白皙的面庞,瘦小但玲珑的身体。这些特点使得她也足以挺起胸膛。断弦琴不太控这种三无类型的女孩,但也真心觉得无音锣非常不错。
于是断弦琴露出作弄般的诡笑,戏弄性地伸手在无音锣清澈的双瞳前晃了晃。只有几丝头发被风拨动了而已。女孩则什么反应也没有,如同屹立在田野里的稻草人。有个人形,身体却是无机物组成的空壳。
“嘿!这姑娘有意思嘿!”断弦琴笑呵呵地绕到无音锣背后去,拍她瘦小的肩膀,“我说混蛋,这位难道也是你用耳朵听来的?她根本不说话好吗。”
“哼,就算不说话我也照样能听见。我能听见所有她们的声音。”
“切!如果发声音的话,我也听得见。”
大耳麦没好气地拿了罐啤酒猛灌下肚,把空罐子捏扁砸向断弦琴。“人家不说话是由于先天性失言,什么都不知道在那里瞎嘚瑟个什么劲!”啤酒罐砸了个空,落地翻滚了几下。仿佛空气像玻璃一样的碎裂声音自墙角传了过来。
断弦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转向旁边短发女孩道歉。无音锣无所谓地摆摆手表示没关系,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张了张口,结果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自己想当然应该是心知肚明自己无法说出一个字的,而故意做出张口的动作,似乎是为了传达要说的重要的话,于是从短牛仔裤的兜里取出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杆圆珠笔,在笔记本上面写了字,然后给断弦琴看。
——没关系,不必介意。短短的一句话表明了态度。
“真对不起,如果早知道的话我就不会说了。”断弦琴诚恳地又道歉说,打开冰箱,拿出剩下为数不多的一罐啤酒递给无音锣,“怎么,要喝吗?”
无音锣静悄悄地推开断弦琴的手,接着在笔记本上写字。
——我不喝酒。这回更短,短到令人心跳间隔都好像变短了。
正打算说些什么来破解冷场,刷刷的笔声再次出现。断弦琴屏住呼吸,望着正往笔记本上写字的无音锣。她唯一可以发出的声音估计就是笔声了。
——别说别的了,来做吧。无音锣出人意料地主动,仿佛是早已司空见惯了,瞟了眼四周,走到一个合适做爱的位置,就要开始解外套夹克的扣子。——你也快点脱吧,这里做可以吗?她选择的地方是沙发,肯定是发觉了,这个沙发能够敞开变成床的。她先脱掉最外层的夹克后,用笔记本向断弦琴传达了信息。
“哼,你小子运气还真的不错,居然在挑小姐之前首先被无音锣亲自挑上了。”大耳麦搂过落星笛移步到断弦琴的床边,与她一起坐在床边,把腿翘的老高,尝试用脚尖去触碰天花板上垂吊下来的吊灯。“告诉你,能被无音锣挑上的货色可不多。真不知她究竟为何选了你这个人渣。嘛,总而言之,祝你今晚过得愉快了。”他无良地扯开一抹冷笑。黑色的耳麦一直挂在脖子上不打算摘下来的感觉。
断弦琴牵了无音锣的手跑到床边,一脚把大耳麦踢开。“滚开!这是我的床,要坐去沙发那里坐,这是我们俩的位置!”
“你他娘的!不是你叫我来的吗!?狗娘养的!”
“他妈的把嘴闭上赶紧做!”
“哼,那你最好不要打搅老子高潮啊。”大耳麦的冷笑在脸上保持了很长时间。“真行啊过娘养的死小子长了不少胆色,老子我满意啊。呵哈,等这两位小姐走了之后倒看我怎么慢慢处置你,不把你整个给卸了。”说完,也没再去计较谁睡沙发谁睡床的问题,拉了落星笛便往沙发步去,将沙发内的床垫展开来,形成一张比断弦琴的床更大的沙发床。这下好,他可以尽情和落星笛在上面翻滚了。
大耳麦果不其然直接抱着落星笛倒在了床垫上,不出片刻开始风起云涌。大耳麦急促的喘息以及落星笛的吟叫十分默契地交织出特殊的节奏。
——能关灯吗?不喜欢太亮。无音锣利利索索地脱掉最后一件内衣,暴露出来小巧但唯美的乳房。雪白的肌肤在灯光的映衬下光滑透亮,就连不毛的下体也干净的似乎可以反射光芒,精致的粉嫩,仿佛她整个人是陶瓷打造的娃娃,总而言之根本不像是有生命的有机体所具备的美丽。非常独特,非常艳丽。
“当然可以。”断弦琴温柔地对她微笑,探出右手按下电源开关。室内随之陷入一片不完美漆黑,还有月亮的银色光芒从窗口渗透进来。无音锣跨在断弦琴的身上。无暇的美妙身躯沐浴着圣洁的月光,更加彰显水一般万籁寂静又空灵雅致的魅力。
“哇……没想到你居然那么美。”迅速勃起,断弦琴看得两眼发直,伸出右手,好似爱柔一件珍稀华美的易碎工艺品,轻柔地抚摸无音锣的酮体。从突出的好像年幼的白天鹅翅膀一样的肩胛骨,顺着身体精妙的线条慢慢循序渐进。断弦琴的手首先到达胸部弹性十足的乳房,接着再向下前进,经由纤细的腰、光滑的小腹内侧、浑圆的大腿小腿,直到如同蚌肉般粉嫩的脚尖。在最后,断弦琴将无音锣粉贝般连串排列的每只脚趾都细细揉摸了一遍。这些玲珑的脚趾既柔软又可爱。
无音锣也向断弦琴报以微笑。没那么僵硬,是发自内心地微笑。比木琵琶什么的等闲之辈不知令人舒服到了哪里去。虽说二人经常都是面无表情,就算笑的话也不那么明显。但无音锣微笑是心里真正的高兴,由于获得了断弦琴的称赞而高兴。木琵琶则和她不同,因为要表达风度和礼貌罢了。
断弦琴再也克制不住如波涛般汹涌袭来的性欲,本来抚摸着无音锣头发的手转而挽过了她的脖子,拥住她,紧紧地向胸口压去,与此同时自己也向她的体内逐渐深入。极其舒爽畅快的奇妙感觉,以甚至比埃博拉病毒传播还要更恐怖的速度,瞬间贯穿体内全部的血管网络。断弦琴双手按住无音锣翅根般的肩膀,用力将她压在了身下面。
后半途却是无音锣在上面,有节奏地一上一下动作身体。断弦琴感觉她像一台仿真制造的内燃永动机,似乎根本停不下来,一直在运作不停。高耸的腰肢仿佛是内燃机联动这个世界机械的轴承,越到后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从无音锣半张半开的嘴中喘息声也越来越频繁剧烈。
这台蒸汽式内燃永动机,契合着无数透明齿轮的集体运作,一阵一阵喷射出似乎要榨干断弦琴的气势。结果伴随着机械运作的不断加速,突然有一颗齿轮脱轨了。顿时,刹那间机械整个土崩瓦解。蒸汽也停止了喷发。只见无音锣满头大汗地伏倒在断弦琴身上,双靥之上的红晕尚未消散。
断弦琴畅快地射出,热的要死,但仍然紧紧抱住无音锣把她搂在怀中。他射在了她体内,直至结束后十分钟也停留在她身体里。
果然,果然不是世界的样子。无音锣的技术很好,不过最终还不是世界的样子。这点令人惋惜。世界可不会因为一颗齿轮的脱落,而导致像华尔街股市崩盘那样全盘皆输的。木琵琶说了,世界是一只大蜘蛛编制出来的巨网。齿轮则是那些或好或糟的提线木偶。即便有些木偶断了根弦,或直接丢失在巨网下方的深渊。这个网还在,大蜘蛛也还在。它依旧在挥动无数条丑陋的手臂,随心所欲操纵着那些提线木偶。
实在热得不行了!
断弦琴和无音锣恋恋不舍地分开彼此。无音锣将脑袋枕在断弦琴的胸口上,小声喘着薄荷般清爽的气息。赤身裸体,晶莹剔透的汗珠悬挂在嫣红的乳尖并不掉落。又有一滴汗珠顺着皮肤的曲线划过半个腰,沿着大腿滴下,被贪婪的床单吞没。进而,床单也散发出了薄荷般的香味。断弦琴也从她丝丝分开的头发上嗅到了薄荷提神的清香,感觉好生舒服,大脑一下就清醒了许多。
“我,我稍微离开一会儿。”断弦琴走下床去上厕所。下床时十分小心不发出任何声音。沙发上双双相拥的大耳麦和落星笛正睡得酣甜,不好打扰。
上厕所时发现原来自己射的还真不少,似乎把小时候没遗精的那部分也一并射进了无音锣的体内。还没缩水的阳物顶部残留着不少精液的痕迹。断弦琴非常惊奇。以前找应召女郎做爱都没曾射过这么多,为什么一和无音锣做就可以呢?的确,无音锣和平常那些普通的应召女郎不同。她得天独厚的气质奇妙的让人性欲大开,静中带动,动中有静,做爱仿佛升华成指挥并演奏交响乐一般的旋律,令断弦琴不由得想要大批地释放精华。为何她就能有这般的神奇力量?
大耳麦说:他听见了落星笛和无音锣的声音才把她们带过来。落星笛可以很容易的理解,的话,那他又是怎么听见无音锣的呢?
于是打厕所回来后,问了无音锣。“大耳麦说他听见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断弦琴一边穿上内裤一边往干涸的嗓子里灌水,也递了杯给无音锣。
无音锣看来并不打算要穿衣服,保持裸体状态,光脚走下床,从裤子口袋里拿来笔记本。——他是听到我的,因为我以前在他的乐队里做架子鼓手。她沐浴了月光的酮体再一次吊起了大耳麦的情欲。仿佛由白玉精雕细刻的肢体,令月光在这片雪白下都黯然失色。星光更是由于熠熠生辉的双瞳而羞于见人。
不过断弦琴暂时忍住不勃起,而是接着问了下去:“是吗,那为什么退出了?不是乐队的人气还挺旺盛的吗?”
——因为没有双踩架子鼓……淡淡地写下了实际上非常简单的原因。
“原来如此,喜欢双踩架子鼓?”
——喜欢,还有与此相配的摇滚乐,打起鼓来非常激动。无音锣先写下一句话给断弦琴看,然后抽回笔记本,又写了一句话上去。——可能你感觉有点奇怪吧,明明是女孩却中意这种既狂野又不温雅的爱好?写这句话的时候,很明显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实话的来讲,无音锣的确正以一个十分不自然的人物形象叙述着另一个与其不相符、完全不一样的人物形象会有的爱好。
断弦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指尖穿过碎碎的头发,沾染了一点薄荷的香草味。“是有点不正常没错,不过我觉得很好。这么说吧,我认为这个世界公然感觉越不正常的东西越合我的口味。所以我喜欢你,没错。”
——谢谢。简略到不能再简略的道谢,无音锣几乎是双眼含泪地写出来的。——我也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你。她的脸泛红了不少,与此同时微笑着,露出十分美丽的笑容。——不好意思,用了“我觉得”和“好像”,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感觉。无音锣无非是个真可爱的女孩,这下子断弦琴极其确凿地认定了她。
“所以说,因为乐队没有双踩架子鼓,所以就退出了?”
——嗯。这回只有一个字。
“架子鼓打得怎么样?能跟得上节奏吗?”
——一直以来节奏都是我创造的。
“真羡慕你!我一直以来都是如跗骨之蛆般跟随着世界创造的节奏活下去的。就算只有一次也好,我也想创造出自己的节奏。只不过这个杀千刀的社会不允许就是了。我没钱,没名望,没地位,所以哪里有什么权利创造自己的节奏。”
——要不要来打架子鼓试试看?
“会弹点吉他,架子鼓就算了吧。”
——吉他的话也可以自己编曲子。
“呵,那是我三年前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做的事情了。三年后,我在恍然的一刹那之间直接长大成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断弦琴躺在床上边望天边自嘲。无音锣缩在她的跨边,乖巧地伸出舌头舔舐他的阳物。这时候却感觉不到有任何舒畅感。“不,或许我还没长大吧……人都是要悄无声息地长大成人的,于是一生中总搜寻着马上长大的那一瞬间。你知道,那一瞬间就像一道莫名其妙的白色闪电劈中了你的头,接着把脑壳连带脑浆一起电的发糊了。人们一直不顾一切地追寻着那一刻,不过我,或许是一直在想方设法地逃离那一刻也说不定。所以才没能长大,没能变成正宗的大人(像木琵琶那样明白蜘蛛和提线木偶事理的大人)。”
没有回复。无音锣只是认真做着自己的工作而已,直到断弦琴终于射出。白色的精液沾上了她的鼻梁和嘴唇外侧。
断弦琴帮忙拿纸巾擦干净她的脸。“离开乐队还有什么原因吗?”换了个话题,因而在夜阑人静中听到了无音锣的声音。
——另外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了。真的仿佛可以听见真实的声音一般。
“还有的是什么?”
——嗯……
“怎么了?”
——大耳麦他,想不出新歌词了。十分缓慢地写下句子。
“全部仰赖于那个混账垃圾,乐队当然会支撑不下去了。”断弦琴笑骂,又抱了无音锣躺在床上,骚弄着她精致的乳尖。“我说,再做一次的话需要另外加钱吗?我也想多听听看你的声音。”这时突然感到勃起的阳物传来一股舒畅感。低头发现无音锣已经不动声色地攥住了它,按照一定速度上下抽动着。
无音锣的笔记本丢在床里侧的一边。手还在来回不停地动作,没有腾出去打算拿笔记本和圆珠笔的意思。回应已经不言而喻了。她将嘴巴轻轻凑到断弦琴耳边,呼出一口清凉的热气,好像是说了点什么话。呼出的热气明显有断断续续的频率出现。只可惜,断弦琴尚还听不到无音锣的声音。估计只有当她写字和打鼓,自己才能够听到声音。但如果是她说话的话,那么就一点也听不到。
“我想听你的声音……”断弦琴翻身将无音锣压在下面,投下一块石头,激起了千层浪。第二天早晨到了正午醒来,他呆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抽烟喝酒,无意中翻开手机的翻盖计划打电话聊天。只见某样东西掉落,于是自然地捡起来看。竟发现了一张写有无音锣电话号码的小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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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黄叶舞秋风【回复受限】 2015-04-11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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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残海笑 2015-04-12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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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探险是人生的品味 2015-04-12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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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柯言 2015-05-11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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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柯言 2015-05-11 评论

      写得很不错,怎么不去发表试试

    • NoFace 2015-05-11 评论

      尺度问题,我写的不限制性与爱等等在其他网站上不允许的层面。

    •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2015-05-30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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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雨花 2015-07-22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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