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文字：素素

【一】

岁月很美，光阴很淡，日子很静 ；一窗温暖的阳光漫娑在柳枝上明媚的摇曳，心绪，仿佛天气，美好、安宁、光明。
若景似画。
“炒的什么菜这么香气逼人？”隔壁传来一位母亲询问女儿的声音；
“炒土豆，妈妈”清脆甜蜜的回答似曾相识却又模糊不清。
时光在案桌上驻足停留，想起昨天下午，不知为何特别思念姑姑，兴许是想家，贪念一份温暖；所以借故给远在郊外的姑姑打了一通电话说：姑，晚上想回去看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我今天晚上有事。挂了电话，眼泪匍匐滑落成河。
四月，似热非热。
整理书桌，搬弄花木，将窗户完全拉开，让阳光照进来；腐朽的脑神经里才不会断然妄言：姑姑终究不是亲妈。

【二】

在【鼓楼期刊】上看到这样一则故事：她的妈妈在她9岁之前是那么无微不至的疼爱她，别说打她，光大声喊她都会害怕吓到她；就在她9岁那年，她的爸爸妈妈去了一趟浙江回来，她的妈妈性情大变，看到她就拎她、打她、骂她、踢她；扣除她的零花钱，还用铁锅砸她。从那以后，她恨她入骨，她的妈妈后来去世，她一滴眼泪未曾流出；在她考上大学那一年，家里一贫如洗，没有能力支付她的学费，她的爸爸与后妈交给了她一个锦盒，锦盒是没有钥匙的，她的妈妈叮嘱只有她可以撬开那个锦盒，她想尽办法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张银行卡与一封信：孩子，当你十年之后看到妈妈写给你的这封信；妈妈知道你已经长大了，我从浙江医院检查出来我得了绝症晚期的那一刻，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该拿什么来承受，我的孩子？我舍不得你，更加无法忍受你因为我痛不欲生，在我用铁锅狠狠打你的那一刻，我咳出了血珠，你可怜而童稚的泪水一再让我备受折磨，我不想这么残忍的伤害你，可是不这样做，今后的你又该用什么去与你的后妈相处？银行卡里是妈妈最后用来看病的钱，我的病已经无望了，我把它全部存在了卡里，全部留给你，孩子，妈妈对不起！妈妈很爱你！
当时文章结尾，作者是抱着信痛哭着跑去了坟墓。
尘尘痕痕的故事，似一阵春风；将远处，一片桐树叶悠悠的吹落，寻找她的根茎、她的母亲。

【三】

妈妈。
这声音多么缠绵，又是多么哀伤。
她是翩飞的蝴蝶
翱翔于沧海

风霜敕立
不敢停留
——

她精疲力竭的飘游
在她温柔的眼眸
载满了乡愁

【四】

这样的时光总是很慢，很静。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啊~~~”嘴里时常不经意哼出儿时的童谣，思念的泪水便夺眶而出、思恋泛滥成河、指尖落字成冢。
白音格力曾说：独自于尘世间行走穿梭，爱恨纠葛，名利缠身，争着抢着，到最后也许两手空空。眼睛里种一粒花籽，再看人看事，看到的是繁花一簇；心里栽一丛花，再看看手心里拥有的，是花园一座。倘若种的是思念、种的是妈妈呢？会不会因此洗尽铅华呈素姿，将过往的心结悄然融化。
很少提及母亲，一直。
因为留守，所以素默。
即使我知道她总是把最好的都留给我；即使我知道当她打电话找我，我故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因此整整生病了一个月；即使我知道她思念的泪水总在最深的黑夜肆无忌惮的流湿衣襟。
记得上次回珠海，看到妈妈佝偻疲倦了很多；头发也渐渐花白，仿佛雾霭中的珠海，沧桑而又沉默。
阳光披了妈妈一身，却没有笑容。妈妈。这么漫长的思念与抱歉，该怎么对您倾诉？
妈妈！敬爱的妈妈，我想您，想您温柔的细语呢喃，想您香喷喷的鱼沫烂饭，想您林边树后慈祥的呼唤。静下心来，看百年古柳，枝繁叶茂，荫蔽着一方天地；仿佛看到童年的自己，安恬在妈妈的怀里幸福的嬉戏、、、
妈妈，千言万语，我只想说一句：我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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