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烦的雨

从正月初二早上开始下雨，雨中夹着晶体的雪珠，打在脸上生疼，砸在地上比往日更响更脆。

到了初六还不见好转，老天仍然绷着脸，仍然在使着性子，似一头倔驴，短时间内不会给人晴明的脸色。

但是，该拜年，走亲戚的，还是要走动的，我穿过了三双鞋，一双旅游鞋、金利来的皮鞋、北京布鞋，都灌满了水，鞋帮上都是泥，倘若再下雨，不知能否找到鞋穿。每天都是缩着脖子离家，吃过晚饭后，8点多钟再缩着脑袋，拱着两手回来。

那几天，我和孩子好些，多了几个喷嚏，还能硬撑着。

可怜那瘦弱多病的妻子，在这样的天气里，还那么多的应酬，身体顶不住了，嘴里哼着，手捂住肚子，难过死了，倘若有人吃烟，那烟味呛得她，用餐巾纸卷成团儿，塞进鼻孔里，用嘴来呼吸，看着她真好笑，就像鱼离开水，躺在地面上，严重缺氧一样。

那几天，记得从正月初三起，孩子的妈妈，都要到人民医院挂水，7点半早点去，要排队，输液室太忙，从襁褓中的婴儿，上到要人搀扶的老头、老太，护士们在岗位上奔跑，输液室的凳子、椅子、床能用上，全满负荷，门诊大厅的塑料椅子，也是挂水的人。我只好站在她的身边，眼睛盯着那流动的滴液，不时地帮她倒点热水，高声喊着：“护士换水。”不仅为她，也为周围的人。

从初三一直挂到初六，8点45分左右开始，11点半钟结束，结束后，连忙到约定的亲戚家。就这样疲惫地奔波。

昨天（星期五）开始下雨，今天（星期六）仍然照旧，带着一颗湿漉漉的心绪，枯坐在床上，手敲打着键盘，写下一些无聊、不着边际的话语，此时，我没有“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悠闲恬淡；没有朱自清的“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的溢美之情；更没有去想得到那“撑着油纸伞，彳亍在江南的雨巷，遇到丁香一般的姑娘”的浪漫；当然也没有“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的悲愁；也没有“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惊喜高兴。

此时，冷雨敲窗，滴滴答答，那如歌的行板，惊醒了我沉睡一冬的心湖，今天却有了“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期盼，而且这份心愿是十分强烈的。但愿羊年我家人身体康健，因为穷人没病就是福；更祝愿这场雨来给人们的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相关专题：下雨 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