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一个人空虚,或者因为没有读书,或者由于缺乏运动。对于人生迷茫者,而立之年未立的奋斗者,年过半百而壮志未酬者,至少有一点是奏效的。
清晨,朝阳携挂一抹淡淡的云,从远处戈壁模糊的边缘姗姗而来,像蒙上面纱的圣姑,看似威严,却给人以阴柔;貌似冷酷,但能带给人更多美丽而神秘的期待。我在粗糙不堪而极不平整的跑道上奔跑,紧握双拳,一呼一吸,在偌大戈壁的一角,像一颗承载生命的沙砾,随心而动。偶尔,跑着跑着,竟有跑马拉松的冲动,好比跑上了瘾的阿甘,把自己放进跑步的世界,就像掉进磁场的漩涡,便不能凭心左右自己的身心。但最终还得停下来,做一些简单的动作,舒活筋骨。等身体完全热起来,再模仿击打截拳道,直至大汗淋漓,手脚酥软。不得已而返回宿舍,洗刷完毕,吃过早餐,沙里斯不期而至。
沙里斯,哈萨克青年警察,经常来学校找我们打篮球,打着打着,不小心话说投机,硬要带我去他家里喝奶茶,似乎不答应也不行。于是,下午他直接来学校接我,骑上摩托车,先绕道博斯塘,喝点饮料吃些零食,加满汽油,径直跑入戈壁滩,沿着羊肠小道,疾风而行。车尾扬起阵阵流沙,飞过我们的头顶,飘向远方,瞬间分散、坠落。摩托车可以走在小道上,可以直接飞在戈壁荒草滩上,但不管怎么跑,都会遇到深深浅浅的沟壑,所以我们的车上下颠簸,左右摇摆,致使我们的心脏也随之而悸动。车程据说是三四十公里,但我们行驶一个多小时,却仍在路上,不得已我只能将自己的期望降低许多,想象前路漫漫,异常艰险,淡定应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