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时光,几本专业书翻翻也就烦了、厌了。于是随手拿邻居小伙伴的WIFI下了几本闲书,时间也就飞快了,感觉不到冯唐口中的稠得像浆糊那样。回想起我的那九年义务教育期间,没有冯唐那么淫乱,也没有蒋方舟二线小城、贵族高校那么小清新。一竿子不能打翻一船人,冯唐说把文学流派分为70后,80后是很不科学的做法。我倒是觉得挺有道理的。比如我的童年,时代烙印确实是有的,但我看汪曾祺,看沈从文,看周文夫,看张抗抗也能找到情感的共鸣。90后不能被继续标签。因为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你。
我的书架上除了近年来新添的小说散文,和那九年添的什么《世界通史》、《战国策》,《三国演义》《鲁迅集》以外,几乎被教科书和教课辅导书占据。初中毕业那会儿,我爸花五百大洋给我买了台MP4,这东西在六七年前还算有点市场,这也算我为数不多的数码产品吧,里面有近百首流行歌曲,几十本诗词小说,我至今仍有印象的是罗琳的六本《哈利波特》以及《海子诗集》《徐志摩诗选》还有一些唐诗宋词什么的。上高中以前,我脑海中景象是,拿着MP4到学校的长椅上一待就是半天,路过的人投来羡慕的眼光也是挺装逼的。而实际上,这些书目不是头埋在被子里看完的就是蹲坑的时候看完的。而当初意淫的画面始终没有出现过。因为拿着MP4在村子里确实挺新潮的,可在998诺基亚横行的地方,不得不说,真是LOWbee
我就读高中名叫新安中学,处在县里一个很偏僻的小镇,从我家出发要坐半个小时公交,再转半个小时的黑面包车。三年里,四块钱的车费涨到了五元,三块钱的盒饭涨到了四块钱,至于新安风味四块的牛肉炒饭,五年前我就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个时候还真的是《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中说的天总是蓝蓝的,姑娘总是壮壮的那样。地保冯定军是我从理科班转到文科班的第一任同桌,后来他跟我说:看你早上跟打了鸡血似的,在那噫吁戲,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心想这孩子有病吧,烦不烦,吵老子睡觉。
经历过义务教育的同龄人们肯定都有晨读的经历。从小学开始我就有大声朗读的习惯。一块钱三个烧卖吃完,唱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就跑到学校,或是被小伙伴们夹带着流进小商店买根辣条,或是在一边看着小伙伴在那花五毛钱刮刮乐,或是在乒乓球桌上被“两滴老鼠屎”。总之二十分钟之内结束这些活动,然后便出现在教室和同伴比读书,谁的声音大,谁的嗓门亮,谁的记忆好,至于读的是什么?我已经没有印象了。或许床底箱子里的教科书上会有答案。
高中延续了小学,早读早读,扯着嗓子读。课上读,课下读,滚瓜烂熟。我的世界被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地理、英语占据。我知道各种几何题的不同证明方法,我知道千岛寒流和北海道渔场,我知道重力加速度g等于10、可高考结束后,我感觉自己一片虚无。后来再过了两年,我看到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这样熟悉的句子都忘了这是干什么的。自嘲这些知识都没有用,学来干嘛?或许只是我没用吧。
再后来到了大学,进了图书馆,接触到网络。读了几本畅销书,哦,原来书可以这样写。后来又不知什么时候觉得这些书读了有毛用,看到的世界都是他人经历的世界,或是他人眼里的世界,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开始疯狂地看实务方面的书,各种技术,各种理论。回过头,等能做点什么的时候,发现,陷入的又是自己的世界。而真正的世界,我很难说,我是否经历过。
拟态环境中,电视告诉你是这样的,网络告诉你,是这样的。而我亲身经历又是另一个样子。至于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书上是没有答案的吧,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万个生命个体就有一万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