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知道你要来,我家院里,那株绿油油的山茶树,绽开了第一朵花。那茶花,其颜色之红艳,仿佛把漫长冬日里蓄积的所有能量尽数释放;其开放之盛,仿佛向人昭示她的坦荡与心无所藏。
那天,知道我要走,你家门前,那几棵瘦削的野梨树,枝头缀满繁星般的梨花。那梨花,其颜色之洁白,仿佛春日里永不融化的瑞雪;其数目之多,仿佛冬姑娘撒落人间的粉底。
那天,知道我要来,我办公桌角,那株残损的风信子,新长了一根细滑的青茎。七八粒玫红色的小花,如铃铛般挂在青茎上头。经过一个春假的酝酿,风信子翠绿厚实的花叶,自行向上提升了几寸海拔;新长的青茎,簇拥在花叶间,努力伸长脖颈,只为那几粒小花得见天日、昭然向世。
这株风信子,曾有太浓郁的香气,我不喜欢。因此,她遭主人嫌弃,被我抛弃在落满灰尘的窗台。她的叶,枯黄了;她的花,风干了。于是,她被我拦腰折断了,风干成粉末的花蕾,纷落在黑色垃圾桶里,绝望地回忆她的绚烂往事。
而今,在我注意不到的时候,她完成了自我重生。重获新生的她,花蕾不再那么多那么密,香气不再那么强那么扬。这一次,我的心即使是不锈钢做的,也要为她的坚强和执着而感动。她,毕竟只是一株弱不禁风的平凡的花儿,若再遭遗弃,我于心何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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