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记忆里最深的就是父亲曾对我说,“爷爷留了个宝贝给我做嫁妆,等我结婚时就会看到。”说这话的时候,是在一个春节,父亲喝醉以后。至于是什么宝贝,父亲怎么也不肯说。
“也许是一块玉石,也许是一个金镯,更或许是邻家姐姐手里的那种动物糖果……”我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各种奇思妙想,可是怎么想都觉得猜得答案不对。于是,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我把屋里的家当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宝贝。
终于,实在忍不住,趁着父亲高兴,就跑去问父亲。可是父亲却总是笑而不语。问的回数多了,父亲就会摸着我的头说:“那是你爷爷留给你的嫁妆,你要真想知道,就赶紧得长大,等你长大了,就什么都看到了。”
于是,我就天天盼着长大,天天盼着那份神秘的宝贝。这个念头一直纠缠到我上学以后,才随着作业的增多被慢慢的淡忘了。而那个曾很爱我的爷爷,也没能看到我长大嫁人,在我八岁的某一个夜晚永远的去了。
九三年的冬天,我真的要结婚了。
结婚的前几夜,父亲郑重的交给我一把铁锹,要我跟他去取爷爷留下来的宝贝。
我小声的嘀咕着:"这黑灯瞎火的,又拿把铁锹,不会是让我去盗墓吧?我可是大好市民,将来是要过好日子的。"父亲看着我愁眉苦脸的样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不会是以为你爷爷留给你的是一本盗墓笔记吧?是不是悬疑小说看多了?"我连忙的摇头,声称不是,一边紧跟着父亲的脚步,一边在心里不停的揣测,就这样一路跟着他,直到爷爷的老院子,才停了下来。
父亲一边开着院门,一边不忘的招呼我,“去把院里的灯打开,我们今天晚上就开始挖宝贝。”
于是我屁颠屁颠的去开了灯,回来时父亲已然在一棵枣树下忙开了。他先挖了一个大约二尺的深坑,然后就放弃工具,用手慢慢的刨起土来。我赶紧过去帮忙,却被父亲紧张地推开。“你别上手,小心把我们宝贝打碎了。”
我只好就在一旁干等着,看父亲一个人忙活了半天,才从里面捧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瓶身上还沾着些许的泥土。“酒”’,我瞪大了眼睛,原来爷爷给我留下的宝贝竟然是瓶酒。
回到家里,父亲看着我依旧吃惊的样子,说:“你知道这是瓶什么酒吗?这可是茅台酒,是你爷爷在你刚出生时买来做女儿红的,它可是花了你爷爷好几年的积蓄呢!"
我一时间目瞪口呆,按那会儿的农村条件,买瓶茅台酒做女儿红,应该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吧!
后来,那瓶爷爷留下来的茅台酒,真的被父亲执意作为了我的嫁妆,并且在以后的几年中,跟随着我目睹了我嫁为人妇的苦辣和酸辛。
直到二零一二年我小女儿的出生,它才被作为女儿红又重新埋回了地下。我想,到我女儿出嫁时,又是许多年过去,那瓶茅台酒肯定会比现在更加香醇。而且,在我眼里,它早已不再是一瓶单纯的好酒,而是我们祖祖辈辈对后人留下的疼爱和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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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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