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法制、社会、荣誉、传统——之所以存在,难道不是为了那个微不足道但是会流血、会哭泣、会跌倒的“人”吗?告诉我。 ——龙应台 】
其实用龙应台的这句话作为题记,多少在很多人的眼里是有点亵渎的,因为这段我要讲述的一个真实故事,是关于情人,俗称小三的,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再联想到这段连上头条的“锋菲恋”,尽管两人已单身,尽管两人是旧爱重拾,还是被很多“正人君子”骂的狗血喷头。这也是我一直不敢写这个真实故事的原因。因为我怕自己一不小心立场不稳,也被人'瞧不起“。但此刻看到龙应台的一篇小文,颇有点感触,就想写出来大家评判。
记得去年7月末,因母亲病重转到京城一个专科医院,当时必须进重症室。原本想着单住一套间的,却因床位紧张,没能如愿。当时,母亲一天里每每到夜晚病才严重些,所以,白天除了输液,整个状态看起来相应还是不错的。她一直都是开朗爱说爱笑的人,到哪里都能很快和周围人结缘。这次一定也不例外。
由于当时我不在京城,母亲住院2天才赶去接替保姆照看她。一进病房门,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来了。我当算是那种心里八卦表面又装的很不八卦的虚伪人,简言之闷骚型(这是描述女子的不?求证。)由于有两个床位,为了方便各自有个私自的空间,每张床都配有拉帘,拉开正好可以围床一周。由于那个病人在靠窗的位置,白天他们就是拉上帘子做私事,这边还是能看个大致的。那个病人是个男的,看上去40多岁,后来才知道50多岁,儿子都结婚生子了,属于高大型,现在患病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据说是英俊帅气类型。我去的时候,就看到他们把帘子拉上,然后传来泉水叮咚响的声音(知道他在干嘛吧?不用我再明说了啊),一高一矮两个女人围着他,然后一个人去倒尿盆,一个人帮忙穿衣搀扶上床。帘子拉开,终于看到庐山真面目。只见一个看上去穿着时尚颇有点姿色的30多岁女人(实际40多岁),身体匀称高挑;还有一个看上去4、50岁像农村打扮的身材中等的女人。八卦的我不由在心里揣度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关系?母亲可能看出来了我的疑问,等他们出去溜达的时候(男人坐在轮椅上,两个女人一个推着一个跟着)告诉我:那个年轻的是这个男人的情人,老的是他老婆。我很是吃惊,他们看上去很是和谐的样子,竟然是这样的关系。我刚才大着胆子猜的也无非是妹妹或者女儿(不过心里的确带着疑惑的),但真没敢想是情人。
渐渐的和他们熟悉起来,首先是年轻的女人,一次在走廊遇到,她给我讲:可能你也听说了,我不是他老婆。可是我们在一起生活10多年了,他是一个私企公司主管,我在一个饭店做店长,他们有应酬总去我们那里,就相识了。然后他开始狂追我,时间久了,我也对他有了感情。后来被老公发现,离婚了。如今我一个人带着女儿,就算是和他一起生活了。他说和老婆没感情,没有话题,是痛苦的婚姻,他要和老婆离婚娶我。他说等老了,回他家乡买房子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我相信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一定是真情。她说期间其实一直有人追她的。可能是因为在那样的场合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她又挺扎眼的那种,难免会有人纠缠打她主意。但哪怕是再好的条件,她都没动心过。她说她珍惜这份情。而现在这个男人得了这种病,也相当于癌症,只不过维持好了,还能活10多年而已。她一时还没想清楚接下来自己该如何面对。最初当她听说这个男人检查出来这种病的时候,立刻从千里之外赶到这个男人的家去看望。当听说男人家要给他在当地小医院治疗时,她着急,连忙联系了这所北京的专科医院。执意要在最好的医院给他看,怕耽误了他的病情。她把自己仅有的钱拿出来了。她说这多年来,他对她挺好的,她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病这么重不管。而她又的确不能一直守着他,她毕竟还有女儿要照顾,要吃喝花钱,她还是要回去好好工作挣钱。她说也许这次走后她不再来,也许她还会来看他。至少看到他病情稳定,一天天好起来,她放心了。能感觉她是真心的。
有一天年轻女人出去买票了,等这个男人去透析的时候,男人的老婆也过来给我讲他们之间的恩怨。她说男人虽然和这个女人好,可从来没想过离婚的事儿。反正男人现在在外找女人的多了 ,她儿子也大了,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她不在乎。她说那个女人见面竟然质问她为什么不同意和老公离婚,否则可能他还不会得这种病,说这病是气的。她说她当时就告诉那个女人,他从来没提过离婚的事儿。虽然他常年不回家,她也知道他有女人,但在她们那里离婚还是名声不好的,所以她让自己想开了,她认定早晚这个男人会回来,会是她的。如今果真回来了,带着绝症,她也只能认了。我想她可能预想的不是这样的情况下他回来,也就是老一些而已,老来伴儿也好,年轻的恩怨也无力再去计较。她们还能平安的走过最后一段。
其实在她们断续的言语里还是听得出对彼此的醋意,就这样一个病人,她们之间还在争风吃醋。女人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更不忍心听人宣扬五代同堂的美德。在那个和谐的表面之下,有多少半夜的叹息、破碎的梦想、解题的个人意志、一切都为了一个抽象的理想、一个原本造福个人而往往牺牲个人的制度。”龙应台老师说的其实比我这个故事宏观的多得道理。但有些时候的确让我们迷茫。道德看官们想的一定是那个情人最初就该立贞节牌坊,无论男人如何追,都不要让自己动情。而人又天生感情物种。人常言:你就是块冰,我也能把你融化了;是块石头我也能把你捂热了。当我们的理性和感性发生碰撞的时候,真的都能做到理性战胜感性吗?谁能百分百保证?当你很冷静的指责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己如果真的遇到,会怎样做?不违心的说。而生活中女人还往往扮演了两个角色,受害者和害人者。抛开那些玩感情的,于感情本身而言它又错在哪里呢?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在国外:“情人”这个字眼是褒义词。到了中国,因为中国几千年的传统观念才让其变了味儿。文章中说站在人性的角度来说:人不可能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的。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必定会遇到再次让自己动心的,那么君子就把自己框在传统的框架里,忍受痛苦煎熬。所谓的道德败坏者就出轨了,开始接受指点谩骂。其实我知道写这种东西出来,必定招来一些正义之士鄙夷的。可是我自己也搞不清,是该扮演正人君子指责那个情人,还是该理解她?
还记得渡边淳一说过:对异性保持感觉,这样的人才有生命力。如果对异性失去兴趣,很快就会衰老。他还对此讲了两个例子:在日本,男士们一般60岁退休。40年前他是外科大夫,记得那时候有一位80岁的老校长住院,每天早上他一起来,女护士就去给他量体温。这时候老校长总要反过来抓住小护士的手腕。还有,每次女护士一低头,老头就会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胸部。小护士跑去他那儿告“色老头”的状,他说:就这点事儿,你也毫发无损,他愿意你就让他看吧。还有一次,一位80岁老太太,腿不好,在医院里做理疗。护士里面有个25岁的小伙子,老太太动不动就使唤人家过来,帮他摸摸这儿,按按那儿。别的医护人员都知道老太太其实没什么事儿,也就由着她去。都80多岁了还有这好奇心,那时支撑老人们活下来的生命力。这就是渡边淳一,无论给人治病还是写作,首先要做的事更深层地去理解人。
其实这里面的观点我不敢一概苟同,可能也是中了中国传统的毒。如果是我,可能也会心里暗骂“老不正经”的。但是这也说明了一个人性问题。作家杜拉斯还有香港台湾某某明星曾说保持永远青春的密码就是恋爱。那也就是说:感情本身是上天赋予我们的最美好的一份礼物,是没有过错的,而爱又是人的本性。而究竟要怎样对待才是正确的呢?
在“锋菲恋”让人炒的沸沸扬扬,谩骂声一片时,我属于支持者,并参与了和那些谩骂者对持的局面。有人把他们说的如何不负责任如何不堪,可我反问这些人:他们只是寻找回了自己的真感情,有什么错?在那样的俊男靓女成堆的圈子里,他们没有再去找别的人,而是自己的旧爱,只能说明以前糊涂过,而今知道真爱是谁了,回头了,哪里错了呢?况且根源本不属于他们自己造成的离婚。况且他们有一定的金钱做基础,可以让自己的子女,不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样的,两人一离婚,孩子抚养费都成困难的,以至于造成孩子生活不安稳,造成这样那样的问题,人家的孩子依然可以生活无忧而幸福,依然可以和他们在一起很开心的过。还烦的着我们去抱不平?试问你真的遇到这样的感情会不会很理智呢?当然如果你真的很理智,我真的膜拜佩服,这是真心话。因为我也想冒充理性人。
“可是,法制、社会、荣誉、传统——之所以存在,难道不是为了那个微不足道但是会流血、会哭泣、会跌倒的“人”吗?告诉我。” 我自己都不知道要站在哪一个立场更加证明我是正常的普通人了。只能用龙应台的话做结束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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