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渡口的时候,船媪刚将船摆到了对岸,我们只好原地等待。
蟠龙凝望着对岸,不知在想些什么。十四想和岸边垂钓的少年搭讪。我则顺着不老河的水,极目远视,想一些感情上的事。眼前的水,浑浊,苍老,不息。我很想知道它们究竟是谁,在另一个信仰里的它们在前世做过什么。为何今生不辞辛苦,穿山越地来到这里,不是朝拜,不是追寻,不是沉思的被我遇见。那么普通,那么平静,那么简单地流过。没带给我惊奇、澎湃或向往……
不老河是古运河的分支,也是隋炀帝贪欲的分支。古往今来,多少评论,多少揭露,多少批判,都只针对一个人的……
太久远的事想到此就算了吧。如果可能,很多人也许都会如此不堪吧。历史的背负者永远都是只有那么几个。无论过去的是冷峰还是暖峰,是云烟终将会散去,残存一片蓝蓝的天。太久远的过去,太久远的明天,让我此刻心迷意乱。
“咦,上钩了。嘿嘿,像个小拇指,总算不虚此行啊。来,给你拿去。”面色铜黄,俊朗大方的垂钓少年冲着面色白嫩,纯真腼腆的儿童笑。
“你们不像是本地人,是从哪里来的?”垂钓少年语气沉稳亲和。
“我俩是大吴的,他是紫庄旗山的。”我揽过十四,指着蟠龙。
“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垂钓少年依旧沉稳亲和。
“我们正在徒步远行,走到这里,想过河,去大洞山!”十四答道。
“哦,这样啊,那可真够远的!过了河,你们还要一直向前走,走出农田,会到一个村子,过一座小石桥,再穿过这个村子,才能到。”垂钓少年依旧沉稳亲和。
说话间,船已靠岸。我们纵身跃上船,到了上面我们才发现这条船不是用桨划的。船的一侧横穿过一根铁索,铁索没于水中,系于南北两岸。船上装有滑轮装置,船媪凭借一根特制的“F”型钢条,牵拉铁索,引船前行。此船足有九只渔船大小,船上有座椅,即可载人,又可载车辆和货物。渡河的时候,我们三人也尝试了一下这种独特的行船方式。
船行至水中央,我不禁望向水面。偌大的不老河,被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渔网所解体,渔网之中已成为私人鱼塘。我不禁暗笑,昔日一人之贪欲大,今朝万人有私小,又该如何看待轻重多少,一“利”字又使我心迷意乱。罢了罢了,不去想了,想也想不通,想也想不通啊!当时之发生,也可比现在之发生吧,只是互不知晓,互不知晓吧。
船至彼岸,蟠龙请客付了那一元五角人民币的船费。我们还热心地帮助一位要渡河的人推车上船。然后向对岸的垂钓少年和儿童挥了挥手,也不管他们是否看到了,是否有什么回应,我转身就去寻路了。
佛曰:无不可渡之人。也许吧。渡人易,渡厄易,唯渡已渡之人难。可谁又是已渡之人呢?我想,我暂且算是那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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