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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有言,心耳听

老男人的空间作者:老男人 [我的文集]
来源:雅赋网 时间:2014-12-31 10:32 阅读:308次   我要投稿   作品点评

旗山之所以叫旗山,传说是当年穆桂英挂帅,在此打了一场大胜仗,并将帅旗矗立于山顶之上,后人多颂传之,便留下了这个通俗但着实不凡的名字。

而今,女英雄早已名垂千古,高挂汗青。昔日的厮杀,吼断的山脉,民族的血难,浸枯的春天,也早已风轻云淡,随烟而远。我们三人爬上山顶,四周晨雾迷蒙。蟠龙说天气好的话,可以眺望我们的学校。此刻,我却看见一片混沌,一种比真实更可怖的虚无。顷刻,诸多莫名的奇异的片段将我纠缠。我只有转身看向十四,找一个落眼点,安顿一下紊乱的情绪。

“看,就是那,两个月前,淹死学生的地方……”十四盯着山下,表情有些认真和严肃

我顺着十四的眼神看过去,看到一片很大的湖,约有半座山大小。湖水清而静,淡而润。依靠半壁断崖,侧连小片密林,是个幽静极佳之地。但想到之前的不幸水难,心中不免又加上一份在人生旅途中的重担。死亡对于自然来说,或许是件易事。而对于个人来说,却需要时间的累积的艰难!去日苦多,人生对我们不会因材施教,忧喜也只能凭借自己去做到因时而移,因人而异,因事而宜了。呜呼,此等感喟,这般抒情,古往今来,时空涤荡,该会有多少路人发出,而我又会是第几人呢?

在我的提议下,我们决定绕月湖(我临时起的名字,姑且先叫着吧)下山。途中,我们经过一个陡崖,其高十几米,近乎垂直于地面。中间少有可供攀踩的地方,且岩石多为页岩、碎石英。十四足蹬拖鞋,第一个下到底。看他很轻松的样子,但我知道对我这位恐高症患者,这条路简直就是“九死一生”。我缓缓地探下身子,紧紧的跟在蟠龙的后面,尽量获得那一丝可以缓解恐惧的安慰。但因中途停顿几次,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僵在中间,上下不得。碎石英和页岩在我的踩踏之下,不断断裂,如流水一般滑落,发出“哗哗”的声音。他俩在下面仰头看着我,估计比我还要紧张。此刻,我很懊悔我先前的轻率。我不知道我最后是如何下来的,总之很狼狈,全身的神经都麻木了。当他俩笑着迎过来时,我还心有余悸,不敢相信自己平安了。现在细细回忆起来,我却想通了另一个道理:我们真正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也许这正是罗斯福与胡佛之间的差距——不是经历上的,而是思考和认识经历上的。

……

“你知道吗?原来这里只有山没有水。后来,村里炸山采石,硬生生将这山轰开一半。然后地下水和雨水形成了那片湖水。从那以后,水难之事,年年有之。”十四背对着我有些认真和严肃地说道。

噢,有时候,天灾也是人祸啊!我对着十四的背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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