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我对于人生的理解就如一块干净馥郁的吐司面包掉落在地沾染了名为灰尘看似新颖的调味料里,迎面赶来一群意外破财饥饿数日的商人,嫌弃肮脏的商人抬头二话不说的离开,忧心是否有细菌的商人恋恋不舍的看了面包最后一眼,饥渴难耐的商人迅速拾起面包狼吞虎咽起来,即使他真的不介意有这样一个咬在嘴里咯吱作响的调味料。
我并没有将三个商人做出合理地分配,也许有人会认为第一个商人最后会饿死,最后一个商人会很好的存活下来并且拥有成功。
据我所知,这个故事有两个版本的结局。版本之一,第一个自持高傲的商人成为了人生的赢家,他没有拘泥于现下勉强度日的处境,而是耐着饥饿寻找更加长远的目标,最后一个商人安于现状停留在原地最终因为吞下一块有毒的牛肉而就此长眠。版本之二,最后一个商人忍辱负重,成为一方首富,第一个商人则被饿死。
这样一来,似乎就近乎结局了?当然不是,还有第二个因为担忧会有细菌最终选择离开的商人。他最终会走向怎样的道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然而这时,一锤定音。
我的答案是没有结局,包括前后两个商人。我们可以对第二个商人进行一个更加深刻的检讨,或许他才是最后真正的赢家,他擅于审视利弊哪怕再如何的饥肠辘辘,他十分清楚此时此刻倘若他吃下了那块滑稽的吐司面包,或许他会因为肠胃的承受能力孱弱就此魂归九天,或许他会精疲力竭拉上三天三夜的肚子最后肠道打结与上帝会面。他飞转的大脑帮助他做出更加有利的选择,他会因此成功。
然而,他们没有结局。
三个商人的成功与否有无限预想的可能,他们不一定会因为一块吐司面包而优秀,他们兴许会被上帝所眷顾拥有下一段机遇,这个机遇会也许会促使他们成功,也许会一如既往的失败。博爱的上帝不会因为好人或是坏人来区分机遇的大小长短,原谅我对上帝对于基督教会如此拘泥片面的理解,而我也不愿意停留在上帝为谁而死这样一个没有意思的话题上来。
重新瞄准那块无辜的吐司面包,它只是作为我对人生领会暂且提出的引子,然后是三个各式各样的商人,他们或许代表着各种各样的存在然后就好像励志故事,又讲了一个没有放盐的道理。众所皆知当一个生命体缺失碘元素会造成怎样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局面,因此我自认没有必要描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安徒生,给那些尚且保有梦幻的人们带来一丝一毫的恐惧感。
所以,他们没有结局。
还记得斯蒂芬·茨威格吗,那个感性而拥有睿智灵魂的男人,他笔下的故事没有过多华而不实的词藻,却如同一根因愁绪落下的发丝强大到阻碍了前行的脚步。这里不得不令我提到那篇名为《一个陌生女人写的信》,一个看似朴实纯粹却充满着嘲讽与可笑的文章,无疑它令我震惊,并非因为他用以书信模式达到完美的诠释那么简单的表层次,因为这对于无数的名著而言太过普遍了。当然也不是因为他那敏锐而又犀利的描摹手段,那样的构造几乎随处可见。相较之,我能看到一个沉沦在为自我给予而欢呼的愚蠢的女人,她为她的愚蠢付出了代价。她爱慕上了一个花心俊美的绅士,即使那位绅士拥有令人钦羡的才华,即使他是一个上了档次的上流人士。所以女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绅士,她见过无数个美丽妖娆的女人亲密地挽着绅士的手,但她从未忘记过绅士,那个在她眼里如同整个世界一般存在的男人。她如愿以偿的和男人有过无数次陌生相遇和共赴云雨,她拥有了和那男人美好的结晶,即便那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是有两扇窗永远是一起开启的,厄运和幸运永运是出自一母同胞,对于它们之间无法衡量的亲密,我想那结局不会被渴望幸福的人所接纳,那个她,那个女人用来思念绅士的结晶,唯一的纽带接收了上帝的洗礼,最终陪伴在上帝左右。
她一无所有了。
她是一个躲在肮脏之地里无法面向光明的卑微的存在,绅士不会记得那一支支出现在桌上花瓶里的从鲜艳到凋败的红玫瑰,最终她绝望了,她写下了一段悲戚,那是她的一生和对绅士缠绵痴迷的爱恋并寄以希望交托于绅士手中,那是她临死前第一次也是唯一迈出的勇敢。
不管这故事是否缱绻缠绵到催人泪下,我敢打赌,以清晰角度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斯蒂芬先生会喜欢打量着每一个路人,他会注意他们是否系着整洁的领带并且一板一眼的用严肃的西装包裹起来。女士们的穿着是否跟随时令的时髦,脚下纤细苗条的钉跟鞋是否沾有一路走来的泥泞。他对此不会感到丝毫腻味,依旧乐此不疲地观察着并且做出细致的推敲,我想他一定有着让人钦羡的敏锐的头脑,所以他擅长于摹绘下一个可怜女人或者一个并不坚强的男人。无数读者会被他打动,会被故事里每一个可怜的人所打动。但也许正是因为他那人神共愤的才华,最终走上了一条令人无比惋惜的道路。他无法被上帝所召唤并得到渴望的垂怜,因为即使入了棺材,他的眉宇中央始终蹙着一道道难以磨灭的绝望,而这恰恰是恶魔的美食。
——我们可以赤脚踩着满地荆棘,但我们永远无法预料到在荆棘下的沼泽地是否会尽职尽责的做出亲密的接纳。那部蹲在丛灌里的摄影机,悄悄地录下窘迫的一切,然后收录在上帝的放映机里,成为他的餐后娱乐。
——作作索索的世界总有无法止步的理由,它贪婪地汲取着由糜烂堆积而出的饕鬄盛宴,然后温顺的把脸贴合在泥沙地面,虔诚地忏悔。即使这样,它依旧有理由继续决定齿轮的运作,它被需要着,被一切生物需要着,对于它而言足够了。
有的人总是无法去相信那些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而为所欲为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那样荒唐的事无疑会加剧内心强烈的恐惧和深切的无力,简直比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沉溺入海浪中因窒息感觉到死亡之痛的心情更加难以抹平。
这种事我总是在切身体会并痛苦着,或许是一种必要的赎罪模式,当我用专制强硬的态度要求一切如愿的完美的时候,那条结实尖锐的藤条将生硬的落在脑壳上,几乎不需要任何一秒的忏悔就足够令人体无完肤。
有什么是必要的?宁愿掷弃最真挚感动的情感,也要把所谓的理智牢牢镶嵌在每一条神经脉络之上,炙热的血液滚烫的熨在上面,腐蚀地愈加深刻,仿佛看到森森白骨透着无尽的凄凉与无奈。
这才是人生吧?
当一遍又一遍不明所以地重复着歇斯底里的询问,呐喊在内心深处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响,也许就该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了。
还有什么比人生更有意思的吗?
它贪婪,有着无休止的欲望在焚烧;它寂寞,泪水无法擦拭掉泛黄的印记;它悲伤,用嚎啕大哭来结束一场事故;它滑稽,妄想着梦寐以求可以拥有雕铸一座恢宏堡垒的本金。它简直是与天俱来的尤物,那个由潘多拉打开的魔盒!
于是那一片肇事的面包会引起怎样的结局,都将是一个没有记载的‘未知’,你有无数可以猜测的可能和无数可以拥有结果,但那必定塑造出无数个‘未知’的舞台。
人生的结局在哪?
或许只有身临其境地演绎一遍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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