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肯缓缓老去

从不肯缓缓老去

文/西洲

从不曾提起

那一池田田的莲叶和鱼儿层层叠叠的心事

尽管

水中芙蓉已亭亭玉立

那柔粉苍翠间脉脉流动着的

时常是鱼儿雾霭一样深沉的忧郁

风动小荷起，采莲南塘秋

还以为

这花团锦簇间的嬉笑不语会永不老去

可当花瓣片片凋落

大雾茫茫散去

莲子还未过人头

那一汪碧绿就已是杨柳和残荷圆成的心有灵犀

 

从不曾提起

那门前斑驳的木漆和玉兰冰冷的哭泣

尽管

春天半敛着柔媚眼眸

绿荫织成一段锦绣华帛

风情，是一段悠悠历史的没落

还以为

是这群山溪涧间还缀着些薄薄柔雪

溪水潺潺，红墙静默

却听闻

那深深庭院青砖碧瓦间

缠绵的，是窗扉紧掩

厚重的，是时光交错

而那一阙温软宋词

烟雨间和羞抬头

从来是红漆和白塔镌刻出的一帘绵愁

 

从不曾提起

那漫山遍野的香樟树和一头乱发眉眼舒朗的你

尽管

诗人已独上高楼

残月已泛起褶皱

石梯上滴答回响着的

是年华骤逝的哀愁

还以为

那一年郁郁葱葱香樟树会在夏末秋初氤氲出葱茏香气

还以为

那一年年少的情怀会在绿树肥大的叶子间开出一朵洁白的栀子花

还以为

我们曾铭刻于心的情感都会被时光雕琢成琥珀

后来

花颜浸满风霜，香樟葱郁如初

才知道

唯有红花柳绿，碧水流沙

从不肯缓缓来去

从不会向历史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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