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学校看见一个女孩子脚上穿着一种白色布鞋,鞋底是绿色的,鞋带系成标准的蝴蝶结,感觉真好看。
突然想起那是一种在小学的时候,满大街小孩都穿的鞋子。
后来经常躺在床上,我会突然想起十多年的事情。感觉什么记忆都没有,但是又觉得是所有记忆的开始。
一九九六年的时候,我猜我的世界应该是一片黑暗的。因为那时我还在妈妈肚子里。
后来我出生了,听我妈说,被计划生育小组罚了4000块。这个数字,让我感到愤怒,因为我想不通为什么我只值4000快
那时侯没有幼儿园,直接上了一年级,而且还是念了两年一年级,老师两年里教会了我些什么,我几乎全没映象。
只记得当时和一个女孩子同桌,一个很黑的小朋友,每天告诉我她今天又用了黑妹牙膏,她说因为她妈妈说她也是个黑妹。
记得小时候,经常咳嗽,老师曾经在上课的时候,命令一直咳嗽的我不准咳出声来。
这让幼小的我非常为难,为难之余,我照咳。她也曾经给过我很多大红花,而且都是粘在脸上的。
那个夏天里,恐龙战队重重复复地讲诉了一个情节好几十上百集,每集都会在一个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出现一个外来生物,外来生物看到地球人,感觉很生气,然后弄死几个路人甲乙丙丁。
接着就是五个穿着紧身衣,戴着类似摩托车头盔的战士出现,他们就此展开了一场战斗。无论那怪物长得如何,身高多少,什么血型,哪个星座,最后都会被恐龙战队打败。
而胜利的他们,也总是突然消失,深藏功与名。
我张着嘴巴,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又赢了。
紧接着,我会继续看奥特曼的碟片。到最后,同样的,张着嘴巴,好神奇的样子,奥特曼每次都赢了。
之后和邻居家的孩子,每天吃饱饭,看完该看的各种儿童片,确定正义又一次击败了邪恶,地球已经恢复了和平的时候,我们会心满意足地下楼
去到小卖部,买放在玻璃罐里,一毛钱两颗圆圆的西瓜泡泡糖。
然后和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和他们在地上打弹珠。那时有大弹珠和小弹珠,每天奋战到全身泥土,两手乌黑。
在一个夏天的傍晚,我终于成功赢到了一颗大弹珠,回家后拿着欢呼雀跃,而输掉的那个小朋友,竟然差点哭了出来。
一次,我和小伙伴走在路上,被他捡到五块钱。
他手抓5块钱这样一笔巨款,和我紧张地走进小卖部。最后我们一人买了一个奥特曼的面具。
还剩下一块钱。我们把面具别在脑后,去吃豆腐花,阿姨从一个铁桶里用铝瓢舀出两碗,撒了点白糖在上面,豆腐花在手里像果冻一样颤抖。
我们相视而笑,觉得很满足。
那个时候,《东方之珠》反复在电视里播放,我们在稻田里追蜻蜓,被爷爷叫了起来,他要带我去报二年级的名。
上二年级的前夜,姐姐帮我削好铅笔,放进铁制的文具盒。第二天早上,姐姐带我去学校,我内心有点恐惧。
我小心翼翼地问大姐姐:二年级的一节课有多长,因为听说二年级要学乘法口诀。
姐姐说:你一直想着它下课,它就很长很长,你高高兴兴听老师讲话,它就很短很短。
我是怎样跟老师说第一句话,写下第一个字,跟着老师念第一句乘法口诀,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只是那年放学,我总是喜欢坐在单双杠上,看远处的老人,在草坪上捡瓶子。
后来开始做操了,我站在队列里,听着台上一个激情四色的阿姨讲诉着红领巾的来历:“先辈们用鲜血,染成了红领巾。”
我满脑子都是先辈们割开一个手指,把血一直往布上滴。一个漂亮的高年级姐姐,为我戴上了人生的第一条红领巾,我们互相敬礼。
再后来世界杯来了,我们都没有见过足球,更没有踢过,只是在打弹珠的时候,跟六年级同学学的,就跟着乱吼“GOGOGO,哦列哦列哦列~”
我总感觉那是我们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世界杯这种杯,也以为全世界只有一个前锋,叫罗纳尔多。
后来巴西队在决赛输了,我和小伙伴们,都有一种淡淡的遗憾。
有个在上海读书的邻家大姐姐回来了,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是“阿拉都是上海银”
我坐在姐姐旁边,看她看《将爱情进行到底》,片尾曲《等你爱我》在那年的普及程度,不亚于《小苹果。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些悄然离去的,是一个作为了我们的标签,我们的童年,而我们却又不熟悉的一整个幼年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