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在顺义,但是干活的地方可是不确定的,有时候今天在牛栏山,明天就可能去丰台,工友们戏称这跑来跑去的干活方法为"打游击",是真形象,这是因为表哥揽的通常是一些小活,按照他当年在北京的人脉以及我们十几个人的技术水平,的确很难得到一些大宗的工程,一般的活儿半月二十天就能干完,多的也不会超过一个月。当干活的地方离顺义远时,我们也会坐公交,虽然花的时间多些,但是能省下不少油钱。每当在车上的时候,我干过几乎每个初进城市的孩子都干过的事,盯着一幢目光所及的最高的楼,然后数它的层数,再想象有朝一日自己在里面居住或生活时的情景,经常陷入这种不可救药的痴想,可事实上,直到现在我还没进去过。首都北京,寸土寸金,开发商为了达到利益的最大化,自然是愿意把楼往高了盖的,当时我可没想到这一层。我对北京的路是充满恐惧的,那次去一个叫海鹰科技园的地方干活,回来的路上,表哥的车走了一条不能逆行的路,生生白走了半小时的冤枉路,还有一次坐公交到三元桥,车上人很多,加上我在那之前在三元桥倒过几次车,曾经认真留意过周围的建筑,还没到那儿,我就招呼着几个工友下车,他们看我胸有成竹,也就没多问,奋力挤到车门口,可一直听不到报站,但那分明就是我印象中的三元桥啊,没办法,既然离开了座位,就站了将近二十分钟。京城楼高房贵,路不好走,当若干年后我以一个全新的姿态选择我于之奋斗的城市时,果断地pass了这座城,这是与我早年的经历有很大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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