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事出有因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每天我都会到吴玮家做客。突然发觉我这个人其实很自觉,但就是这自觉害了吴玮。吴玮男朋友姓唐名小龙,两人是在教育学院认识的。后来唐小龙涉嫌黑社会犯罪被抓了。吴玮每次说他都有一股怀念,这怀念,真情实感来自内心,吴玮说:“都是那个女人害了他,也害了我。”我问:“哪个女人,怎么害了他?”吴玮说:“孙小红,我一辈子都会记着她,我只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唐小龙出事后,我再没见过她。”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曾发了疯似的找吴玮口中的“孙小红”,可是,没有线索,她像是生活在虚无的世界里一样,渺无踪迹。直到这天,这天我们照样聊得很晚,凌晨一点,我才坐车回去,这一天的谈话,我确实很累,白天写剧本,晚上采访吴玮。于是在车上我一直在睡。这时我才发现座位前的人都望窗外看,有时惊讶,有的慌张。我只印象一些警车在公路上呼啸而过,那警笛声就好像在梦中响起。我以为我在作梦,真的在作梦,梦中的吴玮倒在血泊之中,这时恍惚当中我手机响了,陈楚生的“有没有人告诉你”显得特别的刺耳,我一接里面冲出一句:“吴玮出事了。”我一下惊醒,我曾在前面说过我的第六感很灵。我有时在想,我怎么不预感一下我中了伍百万以后的场景。打电话的自然是吉明,那个高高大大的警察。他问我从吴玮那里出来看到什么可疑人物或发生什么可疑的事没有。然后我马上下车,往吴玮住的地方跑去,好远好远,我不知疲倦的跑去。这时,我看到前面火光一片,我脸上一股灼热,火势很大,很明显是有人纵火,空气中充斥着汽油味,十分刺鼻,和吉明碰面的时候,我的脸一下惨白,所有的动作和思想忧然而止,因为我看到吴玮被人抬了出来。还好,我仔细看了下吴玮,她没有被烧到什么,不过脸色青灰,头上汩汩血液。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她情绪时好时坏,高烧简直不断,医生说是被人伤到了大脑,但具体情况要进一步确诊以后才知道。警察们已经开始侦查,可惜的是只在作案现场找到一张未烧尽“孙小红”的身份证。
又是这个“孙小红”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
我暗下决心。
随后,我被吉明带回警察局作笔录。吉明明明认识我照样历行公事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叶枫!”“干什么工作?”“自由擅稿人!”“出事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我在车上!”……一阵查户口似的问话,搞的我心里很是不爽。审问,交待,然后在询问笔录上签字按手印,这让我突然想起了杨百老。走的时候,天已大亮。吉明叫住我解释说:“没办法我这是工作。”我说:“枫哥很生气,后果有点严重!” 然后我一路赶至K市人民医院。这时,病房里王寅,黎文芳,黄琴都在,还有我妹妹杨琳。大家带了些水果和鲜花。
看到我来了杨琳上前一步关切的问:“你没事吧?”我说:“没事!”然后拍拍她的肩膀。杨琳是我喜欢的一个女孩子,后来没结婚于是结拜了。
吴玮被诊断出有癫痫,我顿时充满了愧疚。这时王寅叫我出来一下,我应声说:“好!”走道上,我看见王寅眼圈发红。知道是为了吴玮的事伤心,于是正准备说两句。突然他一拳过来打在我脸上,随既哽咽,克制了半天,才把抽泣压住。他说:“你Y知道吗?吴玮她是我的初恋!”然后整个身子支持不住,靠着墙颓唐的往下滑。我泪如雨下:“对不起!”
这之后我和黄琴谁也没提剧本创作的事。吴玮没有亲人,唯一可联系的姨妈也远在B市。她说:“你们要好好照顾她,吴玮这孩子从小命苦。现在出门在外也全靠你们这些朋友了!”我在电话里回答:“伯母你放心。”再然后我在医院里交了一万元押金对医生说:“好药不要停,钱我会想办法。”医生看在钱的面上说:“好!”至于吴玮的病时好时坏。好时感激我们真情流露,坏时责怪我们破口大骂。我上网查了一下资料,简单点来说癫痫有一点象人格分裂。
这天我刚从医院里出来,黄琴打了个电话给我。她说:“在忙吗?”我说:“不忙。”她又说:“那我找你有点事!” 我说:“你在什么地方?我来找你!”她说:“工人体育馆!”我挂了电话,在医院门口叫了辆出租车。要是以往的话我定会给王寅打电话,一来叙叙旧,二来不花钱,可谓一举两得。但自吴玮出事以后我在也没坐过王寅的车,可能是内心觉的对不起他,关于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起过,毕竟中国人都特别爱好面子。
到了体育馆门口,我看到了黄琴。一身休闲打扮,完全不是我第一次见她的模样。看到我后对我说:“走,去打保龄球!”我只说:“好!”没问为什么,她今天兴致那么高昂,象发了春的一只野猫。我把我最近不平烦躁不安的情绪通通用肢体语言发泄出去。一个小时后,随着我一个漂亮的弧线球漂亮的入垒,然后我们走出体育馆。我忍不住问:“你找我出来什么事?”她一脸正色:“你知道为什么吴玮被人暗算?”我问:“为什么?” 其实我心里知道,是因为我们创作的剧本和他男朋友的案子有莫大关联。果然黄琴说:“是因为他男朋友,有人想杀人灭口。我想那案子没表面上那么简单,肯定事出有因。”我说:“我也这么想!”吴玮不能白白受到伤害。
那一刻黄琴的一番话又唤起了我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