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红霞映染天,落日余晖影将眠 ;赤地百里煞回旋,裸峰千座绕孤山。石国北塞,千年征战之地,一片凄凉,孤寂无影。突兀,战鼓响彻云天,号角千军声染;将军踏马阵前,将士列队其后;手持银枪披金甲,仰合天穹俯山河。两军交战,短兵相接;人哀啸,马嘶鸣;肢堆成山,血流化溪。将军英勇世无敌,不及掩耳斩敌骑;敌寇溃败不成军,重整大军归帐营。将军英姿飒爽,纵横沙场,大败敌寇,士皆高呼将军无敌。
时人道,蕞尔小国出良将,统御江山辅君王;未及弱冠持军符,北镇沙场敌莫侵。一代将才,驰骋疆场,建功无数,御敌万千,但神情却略显忧愁;双眸时而温柔似水,时而无比凌厉,时而相念成思,为何?
夕阳归,夜暮沉,嵬坡山脚,炊烟道不完相思;星芒现,月光凉,葬军山前,营帐诉不尽冷清。天凌登顶葬军山,遥望半空残月。月光凝佳影,双眸泪氤氲;凤清今何在,天凌魂梦萦。手握翠玉簪,思绪托离前,哪般?
想当年,红灯萤帐,佳人卧膝,彻夜相谈未眠;即而相约,共度私生。妾自书香门第之府,君为将相卫国之家;郎才女貌,门户相当;青梅竹马之情,天作地合之缘,时为佳话。
怎奈,北方盗寇相侵,石国建朝未百,根基不稳。是故帝昭御令宇浩卫国一族出征平北,天凌为宇浩一族长孙,即封左将军执掌军符,领兵二十万,北往伐敌。依稀记得当时,凤清泪落如雨,临别依江柳,执手诉归期;天凌踏马北去而不顾,凤清梨花带雨,追逐数里方休。
一别数十载,北寇敌已平,次日班师回朝际此时心绪起难抚;红颜是否依旧?红颜情心是否如故?红颜是否正待君归还以诉数十载孤苦?
翌日归朝举国庆,帝王封号镇国军。天凌驾马,疾奔相林府。凤清闺房门添锁,檐梁半悬素灯笼;窗棂尽遭尘灰染,数载光阴物已非。天凌寻觅于相府昔日凤清常居之地,数时寻觅尽无影;述而大堂相聚,相国悲诉,天凌哀啸,失声呜咽,悲痛难以言明。
天凌出征半载,凤清相思成疾,身染重病,更添别离之痛;直至病发,觉时已晚,治而不愈,终而早逝。临别之际依旧轻喃:“天凌,凤清相违盟誓,来世再还,今生有缘无分,空遗情憾,好悔,好痛,好恨。”
京都西南侧,有山为断情,山麓一坟头,青板半斜立,简陋又低矮,铭刻:宇浩天凌亡妻之墓,林氏凤清。坟头杂草丛生,凤清生前遗愿:青坟不理,杂草作伴;待君归来,为妾扫畔。天凌自此常居山脚,日夜相守坟头,及至终老之时,坟旁立一红石,镌刻:凤清虽逝,天凌永伴。
故而后世诗云:
天凌凤清天作好,
少时青梅竹马篙。
一朝出征塞北外,
半载染病故手抛,
青坟数年伴杂草,
白衣一生至终老。
断情山脚难断情,
凤凌此情永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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