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闻麓城东郊一风光之带,谓之:浏阳河畔。昏至,市井慕名,游客不减。余欣往,兴致雷同。
浮躁的盛夏,午后刚下了一场暴雨,激情洋溢地浇灌着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整个城市像喂饱后吐奶的婴儿满嘴奶水四溢。雨停了好久了,河堤石级上局部的水迹还在不依不饶的检测着工匠们竣工前留下的败笔;灌木丛的绿叶还吊的雨珠不肯抹去,像一对刚分手的恋人各自挂着泪珠转背后不肯拭去向陌人来证明自己的伤害才是最深的。
被暴雨洗礼后的堤岸好凉爽,加上晚风拂面,从未有过的释怀让我身心舒服起来,无比的惬意像一只囚困数年的小鸟虽然不饿肚子但突然获得了能在天空自由飞翔的恩赐而不停地窃喜。对岸高楼林立、灯火阑珊,让我想起南宋豪放派词人辛弃疾在《青玉案·元夕》词中的尾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啊!这里好像就是辛弃疾当时赋词时的画面。高楼里面有的开了灯,有的未开,远远望去亮的亮黑的黑,稀稀疏疏的,整个外表像一个被射手射过多次才能留下的许多成绩不佳的把柄,若有人突然开灯像是被射手又射了一个窟窿;又像一件打了补丁的大衣悬挂在空中,若有人突然灭灯像是在这件大衣外面又加了一个补丁,我无法用词语来美化居家高楼夜晚的外表能给对岸观者一个负责任的美感。
夜未静-----都市的夜要静下来是否很难,从黄昏到天明总有车鸣和铁轨声来打破它的宁静,慢慢的人们都习惯了,没人指望它的宁静,是否夜晚太宁静反而觉得不习惯不安宁。河水是否独自平静了,路灯照到河面边缘,还能看清缕缕波纹,很显然混浊的河水掩盖不了午后暴雨时怒吼的嘴脸,像一个严父打骂淘气的孩子后还无法掩饰内心未发完的脾气但要顾及孩子的感受的那种略带愤怒地慈祥。忽闻击鼓声,越来越浓,游人闻声望去倚在堤栏观望,几个壮丁划着一舸龙舟过来了,不时发出齐心协力的吆喝声,看来划龙舟这个中华传统的群众性集会活动担心被现代人遗弃就不要我杞人忧天了。
天空又飘着小雨,恐翻脸大至,此时要是堤岸有一茶楼,附着窗户和友人对椅沏一杯龙井听听雨声继续看河边夜景,我想那是一件延续惬意延续神往的事情,但我又担心,或许有了茶楼就不在惬意了,或许不敢神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