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少年夏染①
作者：天蝎雨尧
你的世界有那么一位阳光的少年吗？
之所以会写这个故事，是因为我的世界里拥有一位橙色的少年，说起橙色，我并不是非常偏爱它，而是橙色总会让人联想到阳光、暖夏和积极。我的身边拥有这么一位少年，他很阳光，很爱开玩笑，成绩很好，有点孩子气，似乎不可一世……可是他内心其实很脆弱，需要人抚慰，需要人关怀，一开始我不知道该怎样去了解他，但他却不经意的走进了我内心冰冷灰暗的世界里，然后，打破宁静，融化我的心灵，最后转身离去，让心泪水泛滥决堤。
既然最后选择离开，为何要解封我的心灵？
这个疑问被我说出口，随即消失在空气里，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 橙色少年 ————————
夏染。
很熟悉的名字，不经意地被我喃喃念起。暑假已经到了，他应该很高兴吧，可是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不，我应该在笑，在学校的时候不就是没察觉自己一直在笑吗？被朋友开玩笑说我是笑抽了才会整天挂着笑容的。照照镜子，我的笑呢？一双本不该灰暗却灰暗了的眼睛，一个涌起酸涩的鼻子，一张现在没有任何弧度的嘴唇，这是我吗？
夏天真的很无情，无情得把朋友拆散，把恋人隔绝，把同学流放，任泪水泛滥。一场考试，把我们分离远方。当然，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只是我的好伙伴，我们的伙伴。
深夜，我已踏上旅程，回想起早上向然跟我说：“好好玩，放轻松。”向然是夏染的好哥们，整天形影不离，亲密的像亲兄弟，他们的友情可谓风雨坎坷，但是已度过十年，十年始终如初，虽吵吵闹闹，但也分不开也打不乱。他的话让我想起夏染，我问他：“夏染呢？他是真的去广州了吗？”向然不作声，只是低沉地点头，我又问他：“有没有和他联系过？我都联系不上他。”他说，他试试能不能联系得上，我低下头，回应了一声。
坐在火车上，暂别这个拥有很多回忆的城市，有辛酸和苦辣、甜蜜与悲伤，点点滴滴的事情浮现脑海，汇聚成眼眸的泪水，再见，广东。
再见，夏染。
我在火车上和一个小女孩聊得很开，当得知她写作能力很好时，我心里暗自钦佩，于是，我给她介绍了投稿网站——花衣裳青少年文学网。她问我：“姐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网站的呢？”我突然怔住了，我的眼前开始失焦，脑海里的画面如同风迅速翻开书页里的图片。夏染——这个名字出现在扉页。
“你知道阳光姐姐吗？”他说。
“知道啊。”正在写小说的我抬起头回答。
他从背包里找出两本书，放到桌面前，说：“是因为你看了我给你看的这两本书才知道的吧。”他笑着，很是自信。
我给他翻了个白眼，说：“我之前就看过她的书了，就是没看完。”
“那你喜欢她不？”他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与我四目对视，其实那一刻我看得有点呆了，我没告诉他，他的眼神真的很透彻，似乎为我敞开了一扇心灵之门。他的气息不紧不慢，我呼吸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我转开眼回答：“喜……喜欢。”
他放在桌面上的那两本书，一本是《遇见火星女孩》，另一本是《蝴蝶落在流泪手心》，是影响了我整个人生的两本书，我从书的封面上可以看到这个网站，若不是他，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如此坚持努力做一件事——写作。
我知道，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是看郭敬明的小说，仅是偶尔翻开小时候的绘本时会看到作者栏里有伍美珍的字样；在此之前，我的心情如同郭敬明写的小说名一样悲伤逆流成河；在此之前，我还没开始在意到他。
直至后来……
小女孩打了个哈欠，我看看手表，十二点多了，或许是因为她久久听不到回答，有点困了吧。我轻轻叫了声她，她立刻精神百倍地重问：“姐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网站的？”我向她微笑，说：“是朋友介绍的。”
“那他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吧！”她说。
我不解，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呢？” 她的笑容如同突然绽放的花儿，笑眯着眼，说：“因为介绍书或者介绍杂志给我的人都是很好的朋友啊。”她又揉了揉眼睛，兴许是太困了的缘故，她连打了两个哈欠，又说，“姐姐，你现在也是我很好的朋友呢！”
我只是笑了笑，这个孩子太单纯了，单纯得很透彻，就像……夏染的眼睛一样。
其实，这个网站并不是夏染介绍的，也不是某位朋友，而是我在他给我看的那两本书中看到这个网站的，我没有和那个小女孩说，只是因为我不想她问东问西，直至戳伤我的痛处——提到他。
凌晨两点，我早已泛起困意，可是她却越发精神。我问她：“你是不是喝咖啡了？” 她看着火车上的那位卖咖啡的销售员，突然转回来看着我，笑嘻嘻地说：“怎么可能，小孩子喝咖啡不好的，姐姐，你有喝过咖啡吗？”
“喝过。”我淡淡笑着说。
那种苦涩的味道，至今我还记得。它化作苦香的蒸汽飘入我的鼻腔，在我周围徘徊散发，当它进入我的口腔，苦味刺激舌头，然后顺着食道往下流。那种苦涩，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想尝到，可是，当考试即将来临，我却试着不加任何糖类把它喝完。
但是麦香味的奶茶却把我的生活彻底淡化，我开始喜欢喝淡淡味道的饮料，有时候，偶尔喝一杯淡香的苦荞茶，那是闻着香甜喝着清淡的味道，那清淡透彻的茶色，让我想起了拥有透彻双眼的夏染。
又是夏染。
似乎我改变的每一样东西都与他有关，他总会在上课前冲一杯速溶麦香奶茶，洋洋得意地自晒着，神气万分。
他总会很做作地模仿电视上那些比他更作的男主角双手帅气抚摸头发两鬓的动作，然后打开瓶盖，麦香味让我们的嗅觉抓住，他看见我们一副不搭理的样子，他也许是希望被人注意到，然后得意地说：“真是好香啊！”
或许是我太爱凑热闹，我对他说：“今天的太阳太晒了，估计晚上都可以看得到了。”
他听到这话，更是得意地猖狂。那时候只是想，真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一点话语竟然可以把他得意成这样。
但是他的得意却留在我的记忆里。于是，中午放学，我来到了超市，买了整整一箱的速溶麦香奶茶和香芋奶茶，再转过身看看经常买的那几罐雀巢咖啡，也许，我开始逐渐告别了那些苦涩味道陪伴的日子，谁把我改变了呢？我无从知道。结账的时候，我看着超市门外的烈日骄阳猛烈狂刺大地，放肆地射下千针炙热穿刺行人的皮肤，刺得千穿百孔，刺得汗流满身。我为什么要买那么多奶茶呢？我想。 我为什么不是买一箱冰淇淋呢？我在心里反复地问。 不为什么。心里某处陌生的声音回答。
可能是因为太苦涩，所以需要时间冲淡吧。
我开始喝淡淡的奶茶，这是我乐观的开端。夏染看到我喝奶茶时总会做一个崩溃的动作说我模仿了他的做法，叫我不要晒他。我突然间笑了，至少，我没有模仿他那些“帅气”的动作啊。
他说他家里还买了很多，这让我记起我无缘无故买了一箱的速溶奶茶，我没告诉他，怕他的崩溃动作发挥到极致。他就是他，不容得大家比他好，偶尔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晒成果，因为一点小东西而晒我们没有。直至后来我才明白，其实他只是想我们注意到他，只是乱开一些玩笑、做几个动作来逗乐大家，绝非虚荣心作怪。
我因他的那些动作和语言而笑了，或许是我笑点太低，或许，是因为我太久没笑了。
从此，我很少喝咖啡，也不再是咖啡厅里的常客，而是在写字桌前冲一杯麦香奶茶或者泡一杯淡淡的苦荞。香甜而淡雅，写小说时会经常喝，我喜欢上了苦荞茶，因为，它清澈的茶色很像某个人的眼睛。
火车到了中途小站，这节车厢很少人下车。回忆再次打破，我贴近车窗，透过车站的昏黄小灯看着其他车厢下车的人们，无聊地去猜想这里面有谁是我认识的，这里面有没有我的同学，当然，这里面肯定没有夏染。然后，火车再次呼啸而去。转身一看，小女孩依旧没睡，她之前不是有困意吗？现在却玩起了手机，我不是不喜欢玩手机消遣时光，而是，我怕打开手机定睛屏幕时会再次潸然泪下，屏幕是梵高画的星空。
“那一年我们望着星空，有那么多的灿烂的梦。”
五月天的那首电影《星空》主题曲时时被我哼唱起，此时我的眼睛已开始乏困，心里不时哼唱这首歌，那是他曾经唱过的歌。 课堂上课堂下都在唱，他没有记住歌词，所以唱得很含糊，后来我抄写了一份歌词送给他，他终于唱得更好，我很有幸倾听到他那无与伦比的歌喉。
下午音乐课前，我从朋友教室里回来，不远处听到了这首歌，我惊奇地狂奔回到教室，在门前，我看到了电脑投影屏上播放的《星空》，而夏染正在讲台上操控着电脑，他看见我，突然笑着，龇牙咧嘴地笑着。
我不会告诉他，在他再次盯紧电脑屏幕时，我哭了。
他放这首歌的时候我想起了那部我最喜欢的电影，电影里的那幅拼图上的画其实我小时候曾经模仿画过，画得虽不好，但还勉强看得出是梵高曾经创作过的《星空》。
我曾经小声地对他说：“夏染，我们一起去看星空好不好？”
不知道他是否听见了，我只知道，他笑了。
从此，他唱这首歌的时候我都会笑，很欣然、很感动地笑。
突然之间记忆好像被什么东西摇醒，我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时间过得真快，大概还要四个小时才到广西南宁，旁边的小女孩正贼笑地看着我，她的手机已被她玩到没电，正放在一旁，她笑嘻嘻地说：“姐姐，我听到你说梦话了！”
我没有说过梦话，至少妈妈是这么说的。
狐疑了一阵子后，我问她：“是吗？我说了什么？”
她倒是毫不保留，傻兮兮地笑着，说：“姐姐，你说了‘夏染，我们一起去看星空好不好’这一句。”
我尴尬地问她，我是不是说得很大声？
她说：“没有，反而是很小声，有种病态的感觉，姐姐，你是不是很缺乏安全感啊？”
是吗？我是不是很缺乏安全感啊？
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本来要坐飞机出省的，但是我却对飞机产生了恐惧，连见到飞机都会觉得心里忐忑不安，那是因为马航事件的发生。
那天上课前语文老师扯话题时跟我们说到马航，她说她的哥哥在马来西亚，说过几天回来，而马航事件的发生就在这几天，这让老师听到消息时坐立不安，打电话给她哥哥时都无人接听，这让她更着急了。这时，夏染插嘴说：“不会吧！难不成……”我们所有人都拧紧眉头，眼神满是悲伤神色，无人说话。而夏染的话语让老师加快了解释速度，她说，幸好她哥哥提前回来了。这时全班同学舒了一口气，而我却因此留下了阴影，我怕坐飞机，真的很怕。
事后，夏染说：“以后不要去马来西亚啦！”
同学们都爱理不理地说：“你又去不了。”
我开玩笑说：“或许你坐在那趟航班上还可以穿越时空呢。”
其实是很伤心，开玩笑时只是淡淡地说着，我害怕，聊到马航我都会很害怕。只是，我更怕他的自尊心会受挫。
他看见我主动搭理，说：“哇哈哈哈，我可能还会把他们救出来呢。”
然后，我们彼此都不说话了。
因为，这并不值得有什么好笑的，我们只能为那些宝贵生命已流去的人们深深默哀。
“是吧，我可能是很缺乏安全感吧。”我对她说。
没有料想她早已睡去，我已经没有了困意，或许是之前睡过，醒来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吧。无聊的我看向车窗，想看看窗外的夜景，可是车窗反射了车内的灯光，反射成一面镜子，外面的东西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很无聊地从旅行包里掏出一本自己手写的小说，虽说是旅行，但还是带了不少的书籍和笔记本，我看着自己手写的那本小说《奇尘异迹》，虽然诙谐有点搞笑，但是文笔并不好，主角被我写得有点逊，我看着笑了，但是还没有达到文笔娴熟级别，所以我早已打算十年之后再次提笔写此小说，那个时候我早就应该历经人世间的悲喜苍桑了吧，或许要等到那个时候我才能把它写得好那么一点。
十年，我可以等。
可是喜欢这本小说的夏染会等吗？我不知道。十年后谁还会等一个没有名分的作家写的一本小说呢？谁还会记得此事呢？或许他早已忘记了，还是说，他从来就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十年后，可能他会想，那只是青春时期一个人幼稚的随笔而已。
是吧，夏染。
一个半圆的晕影遮住了投影在笔记本上的灯光，我顺着方向抬起头。
“你醒来了？”我问。
小女孩用娇滴滴的声音对我说：“睡不着，姐姐，你陪我聊聊天吧！”
我无奈地合上本子：“好吧。”
“姐姐，这是你写的小说吗？”她的眼里泛滥着光芒。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毕竟自己也不是写得很好。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她边看着我的小说封面问道。
我说，我叫天蝎雨尧。
她问：“有四个字的名字吗？”
我笑着说：“有，比如TFboys里面的成员易烊千玺名字就是四个字的。”我本来以为她很喜欢他们，但是她却说，她只是对他们有点好感，说不上喜欢。但是她和我不一样，她喜欢杨幂，而我，不追星。
我说，这只是我的笔名。
她笑了，说：“我只有小名，叫丹丹。”
说起笔名，我的脑海又翻开一页书页。我的笔名夏染可能跟人说过了吧，又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向别人提起过。
回想起我以前搜自己的真名时，百度上一条都没有，连相关的都全无。现在在网络上发表文章和诗歌，终于有了十余页的小小成绩，虽然并不是很为这片小天地而骄傲，但还是很喜欢说起。
有一次我对夏染说：“诶，上网搜搜我的名字嘛。”他说：“搜了都不是你的，都是一些和你名字相同的，我之前就搜过自己的名字，根本就没有一条是自己的。”我跟他说，搜了就知道了。
于是，第二天早晨。我来到教室，他看见我突然跑到我的面前，挠着头发做了一个异常崩溃的动作说：“这不可能哇——！上网搜的时候看到那么多作文和诗歌，本来还以为是和你同名的人写的，但是看到省级、市区、学校和班级时，再加上你的名字，完全就是你啊！”
我笑了，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的，我只是在偶尔开玩笑中叫他搜搜我的名字，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真的搜了，我说：“其实你也可以的。”
他开玩笑地说：“你这是晒命的节奏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儿傻笑着。后来，他成了我小说里的男主角，我看着自己把他写的那么逊，突然觉得好对不起他，向然开玩笑说：“怎么写他都好，我是里面最帅的就好了。”于是，向然也成了我小说里的主角。
如今，翻动着这本小说，好像他们就在眼前。我没有把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原因是我并不知道怎样才能激发潜能，又或者说，我没有潜能，所以才没能把他们写得更好。
夏染一开始是用化名而写在我的小说里，后来他说要用真名，也叫我把他写得比向然帅，我傻呵着提起笔，不知该写什么好。
丹丹娇滴滴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看着手表，凌晨四点零五分。
她说：“姐姐，你听到吗？”
其实她刚才一直都在说话，只是我的思绪飘到从前的时光，听不见任何声音。我再次尴尬地问：“对不起哦，姐姐刚刚没有仔细听。”
她说：“没事儿，我也只是在胡言乱语。”
娇滴滴的声音。
我跟她说：“你的声音真好听。”
她却嘟起嘴巴，说：“其实我不喜欢自己的声音，要是长大后像林志玲一样的声音，那就惨了。”
其实我羡慕还来不及，我现在正处于变声期间，不知怎么声音沙哑、喉咙疼痛，对于爱唱歌、老爱飙高音的我，这才叫惨呢。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要多喝水，然后从旅行包里掏出那瓶中午泡好的菊花茶，余温尚存，于是打开瓶盖喝着。
丹丹突然对我说：“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差点喷茶！幸好自己忍耐性比较强，没有把菊花茶喷出来。
我艰难地把它吞咽下去，向她摇了摇头。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我第一次听见比我小了好几岁的小女孩这么问问题，我觉得很好笑，或许是我笑点太低了吧。
我笑着说：“小孩子怎么可以问这个问题嘛。”
她却说：“姐姐，你告诉我吧，就告诉我吧！”
没有。
我依旧摇头。
她说，自己班级里有很多人谈恋爱的，又问我说：“那你们班有没有啊？”
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孩的思想如何。
我只知道，我无时无刻都会想起那双透彻的眼眸。
快天亮了吗？我旅途的开始是火车的终点。
等一个终点，重新开始。
夏染，我说的对吗？
天蝎雨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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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的文笔并不娴熟，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写了这篇随笔，虽然有点短，但是里面有我的影子，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你们的影子。总之，若是你喜欢的话，就分享给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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