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帷幔在风的吹拂下慢慢的颤动,窗外的岁月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早已忘却了胭脂的味道是什么苦涩和甘甜,应该很久没有在铜镜面前轻抚长发、对镜描眉,形容枯槁的瘦瘦的身躯能留意到的也只剩下窗外的叶落了吧!
屋内堆得满是竹简是否早已遮挡住了你向往外张望的视眼,轻捏笔尖的素手是否也有酸痛的感觉,而那种痛是来自竹简深藏着的已经逝去的秘密。在清洗笔尖的水潭里不知捣落了多少凡尘俗世,在水潭渗透着的墨色里是否也暗含着淡淡的香。
清代女作家赵傅用简短的八个字“东观续史,赋颂并娴”把班昭的功绩恰到好处的描述出来,让我们后生在短短的几个字当中就认识了一个文赋兼修,音律全懂而又续写史册的奇女子,鲜有女子之身写史叙事而她却做得完美不让铮铮铁骨的男子。
都说写善文赋得女子多柔情,而她将这种柔情深深地融进了藏书阁里,不知窗外岁月是几何,鸟鸣啼叫且更风月无关,不知松涛依旧笑春风的时候她的容颜印湿了多少次没有风吹的夜,是否也在没有明月的夜晚点着红烛在堆满桌案的竹简中留下盈盈步子,隐隐疏影。几十在呕心沥血,不知这样一个女子用什么样的勇气才能坚持下来,或许是太爱竹简身上镌刻着的文字,透过岁月的痕迹所散发出的淡淡的幽香吧!或许是为了一个信念,不为人知的继承父兄的未完成遗愿,或者是不肯让这曾经在时光的隧道里留下过的故事被遗忘。
当看到漫漫的书卷沁透着素人纤手的体香,满目疮痍的心也会像开在春花烂漫的百合花一样的颔首低吟,欲笑还颦泪的满足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几度朱颜改愁肠。幸福、快乐的日子也是那昙花一现,躲不过流连渐逝,爱人归于尘土,一堆尘埃所能生长出来的也就只有淡淡的思念和长满虱子的怀念。也许也只有文字的魅惑才能将一个女子从哀怨中拉回到生活的圈子里。
在愁思还没有停止时,唯有行走,重新寻找一个地方才能走出深渊。那一年她跟随赴任的儿子一起向东迁移,沿途或感古人之境遇,或看山峦之瑰丽,有感于斯,便提笔写赋一首名为《东征赋》。“明发曙而不寐兮,心迟迟而有违”,心中千丝万缕的情愫怎能那样安然的入眠呢?内心一直在徘徊,情知无法与命运抗争,手捧着酒杯压抑的心情却无法排遣,只恨自己不是出生在上古时代,没有像巢居的击蠡一样为国出力。
感慨于匡郭之地讲学授业的孔夫子被围困却能神情自若的继续着不变的事业,站在被遗弃的废墟上子路的坟墓,自今还有人站在那里凝望。人世间的美德尽管身躯已埋没在尘埃中多久,依然还会在人们心中流走,贫贱富贵又何须强求,洁身自好、坚持正道自然能屹立在历史的舞台上。
既然不能尽兴国安邦之能,那就提起笔,挥毫泼墨,为后世留下点什么吧!作为一个女子,行为德范就成为人们关心的东西,一卷《女诫》即成,给天下的女子树立了一个个雅俗的典范,难怪后世之女子多妩媚典雅!
就像做梦一样,几十个春秋就如同叶子的凋零!东观藏书阁续史,一卷即成流芳万年,文赋兼修,女子典范,只恨上帝没能再多给几十个花开叶落!(Q:464367056)
——停云落笔 2014·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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