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工作,邮箱里琳琅满目,各种“您好”“谢谢”的邮件堆砌如山。我是一个强迫症患者,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整理一些东西。衣柜里的衣服,凌乱的房间,通讯录里的电话号码,各种社交软件上的联系人,说说里的心情,豆瓣上的图片,博客中的日志,以往抽屉里的信件,现在邮箱里的邮件。彻删了一些回收了一些私密了一些保留了一些,我这样小心翼翼的缘由是,我总是脑袋一热就做了让自己懊悔的事情。
大学在校的那两年半的生活已然是被肆意打乱的拼图碎片,无法将其快速连贯地重组起来,只能循着留下的一点痕迹,慢慢地识别,记忆再清晰。原来在逃课荒学之余还是做了不少事情的。
第一件便是《阳光·海·黎明》,在最初参与报纸编辑到后来统筹安排报纸的主题、组稿、校对和发行这一系列的工作,当时都是怨怼和压力,现在想来皆是乐趣。第二件是摄影,老实说,我喜欢拿着单反走街串巷地拍照,但并不喜欢交作业,大学里选修课比专业课的分数都要高上许多是有原因的,我一直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最难忘的便是“安徽之行”,那段”黑瓦白墙“的日子满满都是珍贵。再有就是微电影地拍摄,我这个向来不爱上黄明波的课的学生,拍起微电影来,自然只能写写剧情脚本,找找演员,客客串。好在那会儿胡思乱想的时间是一把一把,人脉也是有的。
翻出来的邮件里,有几封是没了记忆的。矫情的文字配上喜欢的图片发送给在意的人。没错的,这的的确确是我会做的事情,尽管我已记不得当初为什么要写这些信件。既然命名为《九个爱人》,为何又只写了六篇?另外的三篇呢?写了什么又发给谁了?呵!这该死的健忘症!是不是在某个悲春伤秋的午后,在某个强迫症发作的晚上,手那么一颤,它们就消失了。
然而,我还是感谢那些时光,那些小情小感那些大喜大悲拼凑出来的幼稚的真诚的只属于我自己的过去。
《九个爱人·一》
和自己做了游戏,写下自己最重要的朋友的名字。
反复几遍,纸页上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人。
我开始怀疑,我其实是没有朋友的。
无聊时涂鸦或是在文具店试笔,写的总是你的名字。
恭喜你,在“最重要的朋友”的排序中,你总是第一个。无论是正着写还是倒着写。
最近的两个月,也许更长。我妈会至少每个星期给我打一次电话,而我要做的就是,挂断,回电,挂断。
我们上次通电话是什么时候呢?讲了多长时间?
我不喜欢致电给任何人,最近。
我很想在大学最后残存的阴光里,留下点什么,哪怕是颓靡,或者隔离。
你好吗?
我有时好有时不好。
但最终总是好的。
和你一样。
《九个爱人·二》
我们的关系很微妙。
不通电话,不发短信,偶尔聊Q,偶尔见面。
但我见到你时,是不尴尬的,是愉悦的。
在我心里,你是透着灵气的娴静的女子。
你是我九个爱人里的一员。
我曾幻象,
与你同居一室,
与你挽臂逛街,
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上同一所幼稚园。
我们的友谊中有一个她,
但长存。
《九个爱人·三》
蔡康永说,爱情的本质就是忐忑不安。
现在。
我面对你,没有忐忑,也没有不安。
因此,不存在爱情。
首先,谢谢你接纳我的否认。
张小娴说,少年的我们都会爱上某个人,他具备着你不具备的。
我跟自己玩了个游戏,写下自己最重要的朋友。
写了九个,翻页写,还是九个。
原来。
你是其中之一。
最近几十天好吗?
很想问候一声。
《九个爱人·四》
这是我写的第四封信。
我不太确定,是你看见,还是你的小女朋友看见。
它会被清空还是会被储存在邮箱里。
我记得那些美好的,很深刻。
尽管我们很久没联系。
声音,文字,画面,都没有维系。
但在这个游戏里出现了你的名字,
排名第四。
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真如那首歌唱的,
我很想去桂林,
不是没钱就是没时间。
来年的樱花,
一定开得很好。
你还好吗?
我很好!
《九个爱人·五》
回忆似拉链,开了放大距离,合了就出缝隙。
好怀念中学的那段日子。
真真是痛并快乐着。
现在的我并不是不快乐的。
只是想要的太多。
不易知足罢了。
我其实是不愿意给你打电话的。
软绵绵的声音,
费劲的咳嗽声。
再装若无其事。
越是欲盖弥彰。
我们都受着某种引力牵引。
她照顾我我照顾你你照顾她。
奇妙地就围了圈。
朋友圈。
我们都不是特别的。
但又是唯一。
我不好不坏的人生啊。
刚刚好地绽放。
所幸。
有你一起。
我最亲爱的。
《九个爱人·六》
爽朗如你。
我曾经狠狠喜欢过你。
也狠狠讨厌过你。
总结起来。
我最后还是爱上了你。
你是橙。
很多人需要你的维C。
在我的际遇中。
很多人都重样。
陈海燕和433相像。
范小雨有宁的样子。
只你在之前和之后。
都没有类似。
我总有感觉。
人生中不同阶段遇着的朋友。
总是类似的那一些人。
而幸好。
在灰暗的时候遇见你。
惟特的你。
撒了我满身的阳光。
有你真好。
不管曾经现在或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