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我以风》是消失宾妮写的一本游记。原来一个人在面临崩溃与绝望时把自己放在巨大的陌生的世界里,才是最好的选择,那一刻你会突然发现自己所谓的感情、情绪以及对生活的态度都不算什么。这个庞大的世界很公平的给所有人很多选择。换个身份,换个地点,换种态度。我不认为我现在有那个能力做出选择,但是我一直在努力,为未来的自己有一个选择的资格。
“每当世界给我看更多一种不同,我就更相信更多一种可能性。人生就是只要你足够走得远,就能有足够宽广的视野放弃掉执念。”
需要放弃什么?前段时间我把所有强留在身边的一切都放开了。我清楚的感觉到那些我以为最真挚的感情迫不及待的逃离我身边,留给我一个鄙夷的眼神。太多不知内情的人责怪我说:“多可惜,好不容易在一起”。当我放手的时候感觉到的是解脱。不是不爱,也不是爱,是因为习惯,也是因为不愿意认输。一枚硬币,要选人头还是花?我不选,因为游戏没有规定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在这个刚烈信仰的地方我竟孤注一掷地想,困住我的那些人间事,要么成全,要么毁灭——总之不要痴缠。”
没有什么是痴缠的。只是之前投入的太多最后难以全身而退,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己眼中的执着别人眼中的纠缠,这样看起来就有些讽刺了。换句话说,自己是包袱。把自己打包挂在别人身上,像牛皮糖一样让人厌恶,这些都是自作自受。
“等我完整地遗忘了,完整地见识了命运给我铺得曲折离奇的梗,遭遇过耗尽自己仍不讨好的爱,经历了以为自己全身投入就能被真诚以待的背叛,世界破碎了,但碎的就是表象的那一层。我仍然活着,没多好,没多坏。上路之前没有期盼,不惧怕失去,到尽头时,你总能看见些什么。”
对,世界破碎了,我依然活着,没多好,没多坏。我甚至可以正常作业,想到旅游,想到看某本书。只是与之前相比消沉了很多。听到太多的人说沉默是成长的标志,但我认为并不是这样。当一个人被世俗磨去棱角,卑微的臣服于现实,开始学会圆滑地处理人际关系,能够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成长吧!即使明白人心隔肚皮依旧可以努力的生活,对未来充满憧憬,最后总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惊喜。也许友情,也许爱情,也许财富。只是再也找不回当初的纯粹。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毛毛虫会蜕变成蝴蝶,蚕会吐茧化为飞蛾。任何人都会改变,任何事都回不到从前。
“我以为我能做好迎接‘最差’的准备'可哪晓得命运的手腕与筹码比我多得多。没有成全,都是毁灭。这大概是因为‘成全’是走着钢丝的童话,而毁灭才是最容易实现的成全。”
在我看来,只有在“最差”的时候迎接“最差”才能做到最好的准备。已经习惯了在绝望中生存,所以知道该怎么招架命运的手段,这恰恰是最具希望的时候。就好比“负负得正”,实在不应该抱着侥幸心理去找那千万分之一的希望,那只会摔得更惨。人呐,不能总指望在沙漠里找到一只梨。
“我仍然无法拒绝把自己放在巨大、陌生的世界里。只有这时我真的很好。你知道,你会爱上一个人,你以为你的爱多伟大,最终你发现自己被骗得像个蠢货,可是一度,你认为,就算当个蠢货也没关系。因为你要的不是输赢,而是不悔。可是这世上悲观与积极的人都知道,活在这世界上,先于‘不悔’要选择的东西多得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你得保护好自己。
只是在不悔与自身中间,真正的蠢货总选第一条。”
我干过很多令我后悔的事,可是随着时间走的记忆,要么丢失,要么就是觉得无所谓。所以觉得,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继续这样努力的生活就很Ok。如果把过去的生活当作是实习的话,那么我想,我做好正式上路的准备了,就算曾经我是个蠢货,那也只是曾经,未来的日子,不会出现同样的错误,在不悔与自身之间,我选第二个。我爱我,这是义务。
“我想起我生性里那些不知死活的因子,想起那段岁月,忽然摸出蛤蟆镜就往脸上架——我的面具呢?我的坚不可摧的大笑着的表象呢?快回来吧。我可以写一切真心话,可我不想朋友在身边时却看见我鼻酸眼红,或者追问我:‘你怎么啦’。”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我是个没有朋友的人,这么长时间都是一个人独立的行走。习惯了一个人后突然置身于偌大的所谓的朋友圈竟然会感觉有些不知所措,我承认我渴望过这样那样的温暖,可是我承受不起温暖过后如同针扎的严寒,就好像全身是刺不可摧毁的刺猬却有最柔软的身体一样,致命的脆弱,我怎么可以有这样的脆弱?那就继续做我另类的独行侠吧。不可毁灭的独行侠。
“可是再痛苦,偏偏依仗着我的年轻与执着,还要跟那个对我不好我却爱着的人死磕到底。我居然这样固执过。可此刻的我已不会不知天高地厚地拿着青春与拒绝,当作献给另一份爱情的殉葬、馈赠、宣誓。”
因为年轻我可以放肆、任性、挥霍。那是我最初的率真,当然,也可以说是愚蠢,现在的我依旧年轻,可是我开始隐忍、努力、虚伪。
每天脸上都挂出官方式微笑的面具。偶尔想起我曾经奋不顾身的爱情,想起我掏心掏肺的友情,接下来就是措手不及的背叛了。又能怎么样呢?我熬过来了,以前的感情依旧时隐时现,我却再也不会非得去找个答案了。也许,“自私”就是最后的答案。“自以为”是我对曾经自己的总结。
“The memory of an infamy returns to my heart
like a dead horse flung up on the beach by the tide
It returns to my heart
那段狼藉回溯而来
如一匹被潮汐推回海岸的死马那般
竟又重返我心”
这段诗是一位外国诗人写的,消失宾妮只是提及并对它做出翻译。吸引我的是那如同死马般被潮汐推回海岸的回忆的共鸣。快乐不快乐的回忆都来势汹汹的想把我撕扯成碎片。怎么办?我只好每天晚上睡觉前催眠自己:他不爱我。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告诉自己:他不爱我。不爱就不爱吧,我能怎么做?不论做什么都是纠缠与烦闷。给他找痛苦给自己找难堪,再破坏了所有人的情绪。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爱情都没有意义。我再一遍一遍的催眠自己:别再把自己当作苍蝇,别再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不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最好的办法是,在别人对自己残忍之前自己对自己更残忍。理性永远是最大的赢家。所以,后来的日子好过的多。大概是因为习惯了别人对我的残忍以及我对自己的惩罚。就算回忆将我燃烧成灰烬,我也不要再悲伤。
“你为什么要走那么远?
你究竟要看什么?
其实我知道,在行走中,风景通常是保底的附赠。我想看的,是这世上仍有的人‘活着’是在挥洒与成全自我,没有求全。”
怎么才算求全?怎么算的上是挥洒与成全自我?任性、放肆、为所欲为?No!事实上,我所认识的挥洒与成全自我大多是从破碎开始的,就像拼图一样,将对某些事物的认识拆开重组,然后继续另一段路。这样子的自己是愉快的。人为什么一定要画地为牢?人真的没有必要画地为牢!
注:双引号里均为摘录消失宾妮的《葬我以风》里的句子。双引号外为本人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