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媚媚的红,好没道理,一树,再一树,突然冲击了视线,木木的心,一如北方等雪的日子,光光的直直的树木,连枫树树叶那也是死气的枯黄,在风里摇的吡吡波波,外加那一层单调的雾气,就漫天不太干净似的苍茫着,北国的美只是想当年的美了,想痕迹,这一树一树胡乱的倚于路边的,象是山野里行走间汗意早倦透尽了早没了修饰的落拓书生突然遇上了陌上采桑归来的天生丽质,那样子的猝不及防,心是扎扎实实的疼了一下。
雾霭沉沉,这一时,突然流光溢彩。
桃花?不可能!梅。只可能是梅。竟然是梅。见梅的次数,实在是不多,恰巧的时间 ,恰巧的遇上,就是一次,已经成就了永远,梅的出现只是为了雪,而雪一来真的会为了梅,这好象是千古百年来都不可以更改的故事。于是不管不顾的下得车来了,手也是乱乱的没轻没重的就往那一层心动伸了过去,好不容易以怜惜止住了一份孟浪,却找不到视角去定格,许是留得住的留不住的就是定格得了又有什么用,经不起流年,手就又抚了上去,想找出一些妖冶,好证明传说中的洁傲是心上折腾出来的,好在又不过是枉然,左看右看就觉得是那色,薄薄的,也不轻逸隽秀,但也不是稳重大气,却原来,没有雪,只是因为少了雪,总是差着一点点什么的意味。
手上的电子设备全是关闭的,本是流落的人,不想再有归程,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走下去,直到去遇上,那个北国的男儿。坐于这个季节,不愿意去担负太多的情重,这样的一座北方的有着梅花的城,该是触动了心上搁置了许久的那根弦。那根弦弦上雪舞,飞扬跋扈,所有的良辰美景,有也是虚设,又怎会懂得若干年后的那一丝为了自己的幼稚而泛上来的笑。只是笑也凉凉的。毕竟是遇上过,记忆里,思念着的雪与梅,随着漫天的那些话儿在耳畔,揉碎在冷冷风中。
本就是久违的一些时光,早淡忘的找不着了,什么也没有,又什么都有,长长的街道,少有行人的路,过年的欢腾,明显的冷着热着,身后烟花次第的升在空上,印着身前长长的重叠的影子,老远老远的轰轰的去,深深落落的烟花里,听到一声声的唤,梨儿梨儿,转身去,烟花不断,梅隐在黑影里,硫磺味道太过浓重,掩过了梅的暗香浮动,落寞街灯,清冷长夜,又听得唤着妖妖的声音,盅惑得千年而立的场景,恍如隔世。
受不了气候的突冷突热,倒感觉着自己是暴饮暴食,撑了一天,吐了一天,再闹腾一天,睡的不三不四的时候,友人问我还能下床不,下得来安安静静的梳洗了,驱车一山边的农庄,竟是亭台楼榭,院落别致,捂了捂大衣,不胜寒,天井里黑黑的,象是要下雨又象是下雪的样子,看地下是一水池,于是坐于阁楼中,和友人说着闲闲的话儿,等了足足的一个小时 ,门帘处,一俏俏的美人儿捂了碗汤过来,打开来,乳白的汁,浓稠的胡椒味,面上除了鱼头只有汤,再无装饰,喝下去,从头暖到脚。这当口,有人轻轻的说,下雪了。
下雪了。
2 013、02、09。黎乐写于大年夜QQ929926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