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了一天的阳光忽然被乌云给笼住,藏到身后去了,天与地随之也变得阴沉了下来。我的心紧紧的缩了一下,我抬起脚走到窗边,朦着双眼向外边望去,外边的冷气顺着我的双目传进了身体里,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
积雪紧紧的缩着大地,把它缩成坚硬的土石,灰白白的,硬邦邦的,如同一张被愁的惨白的脸。长在这张惨白脸上的树木,冻的打着哆嗦,枝丫像哆嗦的人手一般抖动着,然后又左右摇摆了一下,像是要整一整外衣,但是哪里有外衣那,冬天的风已经把他那温暖而漂亮的大衣给无情的收走了,无奈,它只好挺直僵硬的身体,隆起全身的肌肉,抱着双臂,瑟缩着。
一条毫不起眼白色的系带,被系在这棵枯树上,随着寒风轻轻的抖动着。也许它现在的心情和它现在的颜色是一样的。但它现在的行为已由不得自己,它是被外界所支配的,是它的主人把它无情的系在了树上,是冷冻的寒风强迫,使它轻轻的抖动。我有些同情它,有些为它悲伤,也许为它的悲伤,也是自己的悲伤,它本应该被染成红色的,,被系在学生的头顶,表明他们的雄心,被挂在高高举起的旗杆,随着高空的雄风飘扬,指引那踏着髙步,雄赳赳,气昂昂,唱着高歌持着一颗红心而奋力向前的队伍。而现在那,一切没有抗争性的,已暗淡了的物体与它作着陪伴,在它的身上也只能找到悲哀的色调。
我把眼光收回,缩进自己的内心,呵,我又比它好在哪里那,随着时间的延长,外界的一切一切,已经快把我的那颗炽热的红心磨成惨白了,变得同那条系带一样的色调。我举目望向天空,它还是在显露着它那灰白惨淡的脸,可能此时的它就是一面镜子,正映着我那悲哀的面庞,这就是我的现在的面容吗,我真想拿起竹竿捅破它,我真的为有和它长相一样的脸长在我的身上而感到万分的羞耻,我举起一只手,狠狠的打在了上面,它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紧紧的闭着。火辣的痛感通过神经,鞭打向我的那磨得发白的内心,麻木的白色表皮顽固的抵挡着,坚硬的白色外表的震动已不能让我的心产生痛的滋味,我知道我那火热的红心已经和我失去了联系。我绝望的睁开眼睛,把绝望时刻的精神寄托通过眼睛转向那条同名相连的白色系带。天又阴沉了几分,大地上刮起了灰暗的风。一条发红的系带,在灰白世界的背景下,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我的眼睛,不,它还是那条白色系带,原来在它那白色的胸膛下还隐藏着一颗红色的心,我若有所悟,我抬头望向灰白的天空,自然地笑了,我知道,现在我的红心已把那麻木的白色表皮给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