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岩在环城线与靠近南郊区的交接处住下了。三层高的公寓有点笨重,还有被晒裂了的褪了色的桃红墙。朋友搬走了,就把原来租的房让给他。这的房租很便宜,去上班的地方也很方便。 今天工作很累,阿岩关上灯往床上一躺,眼就闭上了。
“哐,哐,哐……”迷糊中,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耳廓里打着圈儿响。
阿岩睁开眼,侧侧耳朵,听见隔壁断断续续地传来声音,时而“当”,时而“哐”。 他皱了下眉,转了个身子准备继续睡觉。
脑海里却不打招呼闪现一些画面连成一部动画。
那时他学生时代看过的一部恐怖电影。这一刻,隔壁的动响,清晰了原本陷入模糊的情节。 主人公从监狱里出来,住到以前的破旧式公寓里。晚上,常常听到隔壁或地板下传来奇怪的声音,像什么东西划过木壁。
阿岩听着隔壁的声响,大脑自动将两个情景融合为一。电影和阿岩说着:隔壁以前住着一家三口,但有一天,当警察的丈夫把妻子和女儿杀死之后开枪自杀了。屋子便开始闹鬼……
每传来一声,阿岩的双肩收缩一下。 身体蜷缩起来,阿岩感觉背后的墙是冷,隔着空气也传递着凉意。 他想去敲敲隔壁的门,问问怎么回事,却害怕敲开未上锁的门,看见空无一物的房子。
不知时间走了多久,奇怪的声音闭上了嘴,阿岩这才稍稍收了害怕,和额上在月光下闪亮的汗珠沉入梦。
阿岩醒着的一天里,都在觉得昨晚是做了个噩梦。但晚上再一次清晰传来的怪声告诉他,不是梦。
他想跑去房东那问问,去抱怨或什么的,但却在门口顿住了。房东会不会像电影里的房东回答的一样:
“那间房没有人住啊。”
光这样想,便让他脚软。而且,谁知道开门会见着什么东西。
又在忐忑不安的心情里过了一个夜晚,阿岩向公司告了一天假。这里不能呆下去了。 他下楼。 他从阳台上瞧见房东在楼下的草坪上晒着。
走到一楼楼梯口,却看见一个女人正走进来。女人也瞧见了阿岩,头微点,冲他一笑。
阿岩匆忙咧了下嘴,借身走过。
走到房东与人闲谈的地方,他说明来意。房东说随意,但这个月的租金是不能退还了。他说没关系。 末了,他突然想到刚才打了个照面的女人,似乎以前在哪见过。
“大叔,刚才上去的那个人也住这?”
“是啊。就住你隔壁呢,你不认识?”
“我隔壁?” 阿岩楞然,然后转身慢慢走开,皱眉似思索着什么。
阿岩敲响染了些黄晕的门。 “嗨!有什么事吗?” 阿岩仔细地看到女人的长相,不是很白的肤色,眼角微微向上挑着。是她,不远处便利店里的收银员。
“呃……我想问下……昨晚……”
女人脸忽变,有点被捉住做坏事的愧疚和尴尬:
“啊!不好意思!桌子坏掉了,只有晚上有时间,所以……是不是吵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没事。”阿岩却轻松莞尔。
然后回到房里,把箱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回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