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大师姜昆在一段相声中说到:“30年前,人们给儿子叫狗子,而现在人们管狗叫儿子。”
没错,狗是最忠实的,即使众叛亲离,狗也会对自己不离不弃。在很多喜爱宠物的人们眼中,狗不只是动物,它是人类家庭中重要的一员。狗通人性,人类一个简单的动作,它便能够领会。
常听奶奶讲到,在她年轻那会儿,家里养只狗叫做阿黄,有时候家里人下田干活很晚未归,便将馒头装起来挂在阿黄的脖子上,比划一下方向,阿黄就将馒头送到田里。她还讲到,有时候回家忘带钥匙了,给阿黄比划一下,阿黄就从门槛下钻进去,然后咬着钥匙出来了。据说阿黄后来被人偷走了,全家人伤心数日。
后来家里也陆陆续续养了好几只狗,不过它们的命运实在不好,或许我家风水不好吧,最终,它们不是死于意外就是离奇失踪。有一只狗,成长道路颇为传奇,我印象最为深刻,那是我上小学五年级时,舅舅从他家带来的。小狗全身黑毛,眼睛棕褐色,鼻子高挺,耳朵矗立,虽小,却精神十足。那只小狗我管它叫小黑,小黑似乎基因不太好,始终未能长高,不过浓缩就是精华这句真理,被它表现的淋漓尽致。小黑骁勇善战,不足30公分的个头,却经常与邻居家快一米的大黑撕咬,个头矮小既是缺点,却又是优点,凭着身体的灵活性,它总能先发制人,占得便宜后,灵活周旋在大黑的身体下。它似乎懂得兵法,明白只可智取不可力敌的道理,它不与大黑正面相迎,巧妙地旋转以拖住大黑,大黑纵使无比勇猛,庞大的身体却令它旋转起来甚为困难。小黑屡战屡胜,大黑不得不对小黑敬畏三分。
小黑不仅充满战斗力,而且还具有侠骨柔情的一面。我每天下午放学时,离家很远的地方便可以看到它幼小的身影,它摇着短小的尾巴像在迎接着少主人。每天早上上学时,小黑又会送我很远,拐弯回首,只会看到不远处小小的黑点。
不幸还是来了, 在一天傍晚,父亲从城里回来买了橘子,不是很多,我和妹妹在院子里争抢,妹妹人小力气大,和我争夺十几个回合,始终未落下风。于是,我便从一米多高的台阶上跳下去,心想着她不敢往下跳,我在下面得瑟着:“来追我呀,来追我呀,哈哈哈。”正当我得意时,没料到7岁的她丝毫没有害怕,也不知她练的什么神功,轻轻向前一迈便下来了。随即听到凄惨的叫声,声音不是妹妹传来,而是小黑的腿不幸被妹妹踩折了。由于家里离城较远,小黑并不能采取任何医疗措施,后来也不知是爷爷还是父亲,用木棍给小黑的腿固定了起来。那晚,小黑叫唤了整整一夜,我也听了整整一夜,泪水难以抑制,我非常地伤心。
大概有一个多月,小黑的腿康复了许多,爷爷拆下了小木棍,不过它的那条腿再也不能弯曲。小黑是坚强的,命运的不幸并未夺走他原有的特性,它依旧骁勇善战、侠骨柔情。它拖着残缺的身体依然每天接送我上学,这使我对它的感情更加深厚。
转眼间,小黑在我家已经长了一岁,它和我们一起迎接着新年。记得那年没有给我买新衣服,我也并未生母亲的气,只要小黑在,我仍然很开心。好景不长,大年初二那天,悲剧发生了,母亲将老鼠药包在饺子里伺候老鼠的,不料贪吃的小黑由于误食,中毒死亡。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的,不断地将泪水往肚子里咽,我希望那天只是一场梦。直至正月初八开学,那几天我一直未出家门,我不想去玩,我无法很快忘记悲痛。
小黑被埋在村里沟底,我连续多日每天下午放学都会去沟底看看它,直至再也看不到它的毛发。
这段事,我记忆犹新,现在想起那声惨叫以及小黑吐白沫的情景,我的心仍然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