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周和高中同学视频以来,回家的冲动越来越强烈。我不停的问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留在河南省;我不停的猜想,如果我在河南省内上学,今天又会是怎样。
离开河南一年多了,那片土地在我的记忆中没有模糊,反而更加清晰。看到天空的一朵云,它竟飘成河南地图的形状,在那朵云上,我能一眼望到平顶山的位置。我不禁笑了,以前只大致记得河南省的地图,今天我却看到了家的方向。故乡,留住了我们的灵魂,我们走的再远,也无法割断对它的思念。故乡,恩赐了我们共同的话语,只是开口的瞬间,便唤起血液的交融。故乡,记录了我们成长的点滴,梦里显现的场景,都是它对我们的召唤。
我不掩饰我对云南的喜爱,这里的气候,风景,人情,服饰,乐声都让我沉醉,当以前的同学表达对我的羡慕,让我为他们描绘一下这里的美时,我很得意。云南的朋友向我询问河南的旅游景点,我说有很多,比如洛阳的龙门石窟,牡丹,开封府,少林寺,安阳殷墟,中原大佛……他们很向往河南浓郁的文化氛围,发展较快的经济形势,我很开心。这开心是发自内心的,是比得意更进一层的,只因为他们向往的是我的故乡。
离开平顶山时,我的心里是对未知的憧憬,为即将远行感到兴奋。当车子越行越远,平顶山消失在后面,我慌了,特别希望车子停下来,让我再看一眼那个熟悉的城市,把它印在我的脑海里。婴儿离开母亲的怀抱,会失去安全感,大哭不止。我没有哭,却多了从未有过的茫然和失落,以致看到以“豫D”开头的车牌号都觉得弥加珍贵。至今还记得自己在火车开动时说的话——河南,等我,我会回来的。现在我有长留云南的打算,可故乡永远驻扎在心中。
曾经住在我心中的男孩,他在郑州。他跟我说,做我女朋友吧,我说我在昆明,不回去了,他说他来昆明看我,我拒绝了。如果我也在河南,也许我就会答应他。河南与云南,只有一字之差,却隔了一千九百多公里,36小时的火车路程,穿过了无数的高山和流水。我不愿爱情在距离中承受苦难,更不愿知道自己关心的人在忍受孤独,自己却无能为力。故乡,我离开了你,也舍弃了你赐的幸福。
第一次在学校参加老乡会,一群河南人聚在一起,倍感亲切,全然不分自己是哪个市的,只要是从河南来的,都是亲人。我在省内读书的同学告诉我,他们甚至有叶县的老乡会,并且人很多。这就是差距了。
很幸运,在这里我认识了平顶山市宝丰县的一个人。打他的电话,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情急之下,说想听他说话,他问想听啥话,我说就这个话,方言。几乎在无意识下,我说出这句话。语言是我们的生命,在危难面前,我们有发自本能的自救。“中”,“得劲”,这些听惯了说惯了的词,总会让我们觉得充满激情,酣畅淋漓。在外边讲了一年普通话,回到家一天就能变回方言,还是那么流利,似那奔流的江水,被挡着了,当除去障碍,水还一如既往的流淌,它永远不能真正的被阻断。
今天看到书架上摆着《哈尔滨故事》,《云南故事》,《河南故事》等,只是看到“河南”两个字,我便不假思索的取下了书。封面上的两句话感动着我,“我夜里做梦,梦见的多是儿时在河南农村老家的情景”。是啊,儿时是我们记忆的生长期,在生长期,我们的记忆处于吸收阶段,一旦过了这个时期,记忆吸收起来就淡薄了,这大概就是我们的宿命吧!
我很坦荡自豪地说我是河南人,河南是我的家乡,一辈子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