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报名那天,我用手在名单上搜寻着我的名字。看到你的名字时我的手指略微顿了一下,心想这名字真好听。恰巧,我的名字安静的排在你的左边。那是我们之间第一次有所相关。
开学那天,因为一些原因我没能到校。第二日进班级的时候老师让我坐在你的后面。我总是会对陌生的班级陌生的人感到排斥,所以坐在你后面一个星期都不曾抬头看你一眼或说一句话。记得多年以后的同学聚会上你微笑着说“有个人可是在班级一个多月才勉强记得班里一半人的名字呢。”那时,站在问口的我听见后转身跑出去,泪如雨下。
我记得是在班级的第二个星期,语文老师提问你的时候叫“程逸遥”我突然把头抬起来,你笔直地站在我前面。心想,原来你就是程逸遥。
下课的时候,你转过头来问我借英语笔记,我才第一次与你正面相对。细细打量,你人同名字一样潇洒,落拓的眉眼,白净的脸庞,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很随意。你的性格算是好的了,很容易让人亲近。你转回头去拿着我的本子念道“向南愔”。本在低头背题的我抬起头应了一句“啊?”你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没事,你的名字很好听。”电光石火之间,我竟不知该对你突如其来的赞美作出怎样的回答,只是实话实说“你的也很好听啊。”你轻轻笑了一下就把头转回去了。
后来我发现你是一个我不太能看懂的男生,每次看到你的双眼都有一种惊若天人的感觉。有的时候那双眼里的内容像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有的时候又像深不见底的大海。我曾想过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我是那种对待别人给予的付出不懂得推辞的人,总是因为一个人赠予的微笑而丢盔弃甲。所以,对于你的笑容我总学不会拒绝。
但你人缘真好,我总能看见你同别人谈笑风生的愉快模样。心想。你这个人是与生俱来的如此阳光的。
那天,你闲来无事回过头来跟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我突然问你“你喜欢这里么?”你一愣,没想到我会问这样尖锐的问题,随即笑着反问我“哪里?”我一笑,你怎么可能不懂我问的,只好说“你觉得呢?”你笑着摇摇头说“女孩子聪明了不见得太好”我看着你,说“不见得这就算作聪明,我不过是在问一个问题的结果。”你说“这里没有大海,没有我的过去,若是你,你会喜欢么?”我一时语塞,你接着说“不知以后可会有什么是可以让我念念不忘的”
我低下头,你说“南愔,对得起你过去的生活就好。”接着放在我手里一块糖。我像个孩子一样抓着糖顷刻泫然。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熟稔到了如此地步。多年以后我再想起这段日子,才发现原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两个人势必不会永远在一起。
圣诞节前夕,班里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向你表白,你拒绝了她却还是没有放弃。
你在操场上打篮球的时候她就静静地站在一旁拿着矿泉水,其实你们像极了一对情侣。一天,你在班里同其他男生聊天的时候她也站在一旁,你要回座,她却拉着你不肯让你走。也许是你们打闹的声音太大,我隔着一组向你们那望去,不料恰巧你也在看着我,眼里的无奈特别清晰。我装作什么都不懂回以你微笑,便将目光移开了。然后我听见你说了一句话班级顿时安静了。你说“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她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说“那算了”你却把她拥入怀里说“你别哭了,做朋友不是挺好么。”我听着背后你们的对话,觉得“程逸遥,你真够博爱。”
大概是我们离得近的缘故,你总是对我照顾有佳,总会说一些笑话逗得我咯咯直笑。心想,是因为挨着你才多了这么多快乐,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幸运。
其实,我也知道,你是这样优秀的人,我喜欢上你也是必然的。但这么多的必然我都知道,却还是被时光轧于辙下,被命运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