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学校的有一条规定:凡是不过4级的(对外类专业需6级)一律不能获学位。身处中文系,考过4级,也就结束了外语学习。很多同学都不再为英语而辛苦。但在4级成绩的鼓舞下和校园环境的感染下,我还是坚持学下去,为过英语6级努力。
时至大二期末,距离毕业还剩下4次考试。我一次不落全参加。4次六级考试成绩:369,389,405,415。如果按照统计分析,画一条曲线,应该是一路上扬或者稳步增长;但是按照中文解释,则是屡战屡败和功亏一篑。考到毕业终无果,只好含恨而去。
直至今日,我还惦记着6级考试。怀念与我一起奋斗在6级考试战线的兄弟们。还记得舍友交了报名费后,考试当天睡懒觉不参加考试,我苦口婆心地进行教育,他一边翻身继续睡,一边叨唠着:既然已经浪费了金钱,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四
大学毕业后,我来到西部,在一个乡镇政府开始了志愿者生活。在这个偏远小镇中,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自己的英语心,有如一块顺着激流顺势而下的石头,终于在水流缓慢处停息下来,渐沉水底。正如学长们说:英语,出了校门,可能一辈子都不用,但在大学里,它会让你纠结四年。
在这种生活环境中,没有想到竟然还会用到英语。一个外国人跑到我服务的乡镇来考察投资,上级让我们乡镇接待好。但是穷乡僻野,哪里见过外国人,交流都成问题,怎么好好接待?镇里的领导们立马就想到了我,重点大学的毕业生,英语肯定了得。领导专门找我,想让我给那老外做翻译。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蒙了,连夜查常用英语单词,记记背背。
第二天,在忐忑中,迎来了那老外,让我笑傻了的是,他带着两个女翻译。前后我就说了两句话:welcome和this way,就把他们领到了领到办公室。领路过程中,就听女翻译说:来自瑞典。带到领导办公室后,我赶紧下楼,借口老外有翻译,不再陪同。
后来领导再次找我,让我展示我们乡镇也是人才济济的,在外国人有随行翻译的情况下,让我做翻译。我一阵惊吓,之后灵机一动,赶忙解释说:他从瑞典来的,我读书学的都是美国英语。说白了吧,就好像我从外地来的,本地方言听不懂一样,美国跟瑞典,隔着老远老远的,外国人也有方言的。我是一肚子墨水,派不上用场。
领导当时就傻了,恍然大悟般地说“原来是这样!”那情形好似活了大半辈子,还不知道外语也有方言……我暗自狂喜,还好他没想到还有普通话。
直到在央视春晚上,看到赵本山“下蛋公鸡”的小品,我才发现,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灵机表现:太有才了……
五
2008年,是全国雨雪冰冻灾害严重的一年,全国各地深受灾害影响。抗击灾害成为各地政府工作的重点。地处西部,我的服务地更是成为救灾的重点,各种救灾物资,种类不一,都调拨过来。
其中,不少还是外国捐助的救援食品。这些食品都是用箱子严实密封,外面写的全是外国字,偶尔配着两幅简陋的图画。西部的基层工作者,绝大多数不懂外语,于是又只好找来我,让我反翻译翻译。为了显示我是重点大学高材生,英语基础牢固,我自然当仁不让。
无奈的是,箱子包装上的短短几句英语,每句都有一两个不认识的单词,更无奈的是,我还翻译不成句子。还好其中有个救命单词“food”,然后我就读出来,告诉别人,这个food就是食物的意思,吃的东西,知道能吃就行了。
作为灾区一份子,我也分到了一箱外国救灾品。我将那英语的包装拆开,发现外国人还真是实在,箱子里连防潮火柴、酒精、咖啡、创口贴等东西都有。但食用之前,我想到了曾看过的一部科幻片的情节“外星人朝地球投了一些箱子,箱子里装着有慢性毒的食物,通过地球人食用后,逐渐传播,地球人都变成了外星人的奴隶”。就担心外国人投毒,放着没敢吃。后来某天因为吃饭钱没了,实在饿得不行,便充分相信中外友谊天长地久,果断把箱子里能吃的都翻出来,吃掉近一半。我就不信,看不懂外国字,总不至于消化不了外国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