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的初夏,漫步走在北京城的街道上,阳光透过路旁国槐树阴,撒下一地斑驳。满树的国槐花绰绰约约的,不张扬,也不妩媚。香味,也是清淡若丝。越是如此,越发显出一份清贵。偶尔吹来一阵风,满地的碎片缤纷,不经意间提醒人们,有一种生命正在这一片天空蓬勃。而当你刻意地仰起头,你再怎么注视,你都会觉得那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花串,掩映在绿色的树叶丛中,几乎分不出哪是花朵哪是叶子。而当你刻意的抬起头,你便越会注视到,那绰约身影后,天上的浮云,到最后你便不再想记起那些天上的浮云,只为太过深刻。
每年不到生日的那天,我是决不承认自己又长大一岁的,就像张爱玲在书中说的一样,还没有走出中国便已经开始回忆国故,还没有离开便已开始怀恋,这决计不是因为拒绝成长,只不过是贪恋那些即将逝去的时光,一如贪恋儿时旧友一般。所以每年的生日,对于我来说其实是在欢乐的画面中透露着丝悲伤的色彩。
生日前夕,接到了雪打来的电话,雪的声线仍然那样的柔,那样好听,像极了电台的女主播。她侃侃而谈,谈生活,谈朋友,无关自己,也无关爱情,然后她谈到了我,说我是个比较自闭的人,不爱像别人吐露心声,说她多多少少能明白我内心的想法,毕竟曾经我们是多么的投契。可是不管怎么样,到最后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没有放弃过,不是吗?南哥依旧是第一个给我祝福的人,晴则一如我所愿送了我本《瓦尔登湖》,曾听一个朋友说过,这是本寂寞,恬静,智慧的书,或者说是一盘充满维生素的菜肴,能让世人免于被纷繁复杂的生活所迷惑从而失去生活的意义和方向,鼓励人们寻找生活真谛的书,正如写在它扉页上的话一样:我走进丛林,因为我希望活的有意义,活得深刻,我要汲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以免在临终之时,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活过。而娟送的则是一本林语堂的《生活的艺术》。
记得去年四月,雅安曾下过一场牛毛大雨。当时我正在老板山的石亭中看史铁生的《我与地坛》,雨水就这样忽然而至,细如丝,轻如烟,漫天纷纷洒洒,真如一河细密的牛毛。与其说下,不如说飘更为贴切,直到那时,我才真正体会到古人用“牛毛”来形容“细雨”是多么的妙不可言。雨水飘梧桐叶子上,飘在花树上,飘在人的每一个毛孔上,轻轻扬扬,给远处如螺青山罩上一层轻纱,山峦矿野,平添几分伤心碧色。天地渲染出一抹黛绿,绿进你的心头,而雨光则在青山后耀眼着我的整个年华……
不知那路旁青绿的梧桐,不知道那棵独秀的春梅,今春发几枝?
那是个没什么让我留恋的地方,仿佛所有的故事都在那里戛然而止,可是我又是这般的思恋它,从未停止,只为思恋那里我最美好的年华。
19岁,是马启俊的我们十九岁,骄傲的挎起包,把头发烫烫卷,哼着风流的歌曲,赴女孩的约会。
20岁,是九分的咖啡店,青涩,带着一点成熟的味道。坐在街角的咖啡馆,聆听寂静的音乐,看过往的人群,忘掉爱情的伤痛。
21岁,是苏打绿的频率,开始步入鳞次栉比的世界,夜晚,比肩继踵的摩天大楼下,人的剪影总是被绚丽的光斑填满
这串年龄,应该是人生中值得标记的数字吧。即使平淡,都可以淡出几笔水彩淡墨。即使忙碌,都可以忙出流光溢彩的光波。即使迷茫,都可以迷茫出略带成熟的羞涩微笑。
其实生日的真正意义对我来说,不过是为了让自己铭记来感谢母亲吧,哪个小孩出生的时候不是母亲生平最痛苦之日呢?除开这点意义,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太阳,他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21年,白云苍狗,光阴从不停止。母亲,并没有给我什么隽永的誓言,也并没有教给我什么必须恪守的教诲,不过在21年时光里,母亲毫不张扬的爱,随着光阴流逝越发鲜明。
很喜欢这样的文风,有点《我与地坛》的感觉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