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我想为你点支烟
陪他逛了整整一天的街,收获颇丰,回来的路上,拎着大包小包,装着他42码的鞋子,他一直喜欢白色,就算是她告诉她那双鞋子有多单调,他也不改变主意。还有一件短袖的衬衫,想到那时自己为他挑选的颜色,她觉得很幸福,以后,他就会穿上它,就像自己会在他身边一样,不管以后他是否忘记了自己,有一天整理旧物时,发现这件衣服的时候,他一定记得起来她。有时候感情是抽象的,可是物质是真实存在的,美好的记忆就是一个符咒,都封印在一个具象的东西上面了。还有一件米黄色的针织衫,那是他打算寄给他妈妈的,他开玩笑说,反正你也不会自己织,还得我花钱买。她不好意思的冲他吐吐舌头。其实她的心里是有点难受的,如果不是有什么注定要分开的结局,她可以为她老人家很用心的织一件衣服,就算是现在不会,可是为了他,她学什么都愿意。
公交车上的人有点拥挤,就只有一个座位,她坐下来,怀里抱着那些东西,而他就站在她的身边,眼睛看着窗外的风景,五月和风熏人,黄河沿岸,绿柳如雾。在这个不是很湿润干净的城市已经两年了,他还是那么爱干净,衣服永远是白色的,十指修长,适合玩那些炫舞的游戏,事实上他也教过她,可是当时她爱耍点任性,撒娇不好好学,所以现在还是没法和他玩情侣的游戏,知道她没有兴趣,他也没有再教她,不过现在想想,她还是有点后悔的。
她盯着他的脸痴痴的看着,他没有察觉,眼前的这个少年,眉清目秀,脸上又线条分明,,皮肤有点黑,却很干净,没有那些痘痘这类的东西,嘴唇很薄,这个她有点介意,因为听别人说,嘴唇薄的男人是很薄情的。下巴上最近又长出了胡茬,稀稀疏疏,不过她看着却很喜欢,这给他添了几分阳刚的味道,要不然这张脸太俊俏了!
真的喜欢看着他发呆,或者浮想联翩,他偶尔朝她看一眼,发现她盯着他,就四目相对的一笑,甜蜜和幸福一起涌上心头,要是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多好,恋爱,结婚,然后一辈子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小女人,以前的她争强好胜,一心要做一个女强人,雷厉风行,让男人闻风丧胆,还能赚比男人更多的钱,自由洒脱的过这一辈子,甚至是。可以不需要男人,就算知道天空没有尽头,但是她的方向还是在天尽头。可是现在不是了,她再也不想往高处飞了,如果他愿意,她就此停留一生也愿意。
她想要他们这样一辈子,不要太多风光,只要做一对平凡的小夫妻就可以,开心难过都要在一起。在一座城市了有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房子,他们可以按揭付款,在每个月发工资之后,就去还一部分钱,然后开开心心的长舒一口气,身上的担子就又少了一点,然后去商业街购物,买互相都只能中意的厨具回去,或是买点小物件,送给对方,所有要买的衣服都要秀给对方看,再去附近的小吃城,美美的吃一顿,吃到有点撑,就手牵着手步行回去,挤在沙发上看租来的DV,或者是依偎在床上。抢过她的眼镜捧本书给他念情诗。
就像《奋斗》里米莱给陆涛说的,要吧每个月的最后一分钱花光,然后再分头回家蹭饭去。
“嗨,下车了!”他摇了摇发呆的她。下车肚子就饿了,他们去吃饭,是一家从来没有去过的餐馆,他说要尝个新鲜,但是看到端上来的鱼香肉丝居然是用萝卜炒的,他们还真是新鲜了一把,但是那是金钱买的东西啊,算是我们同甘共苦了吧,他笑着吃光了所有的菜,把肉丝留给了她。
情侣卡还可以喝两杯奶茶,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有点黑了。“有没有带烟在身上?”她问他。他啊的一声有些吃惊,虽然他告诉过她,他也抽烟,可是当面他还从来没有抽过烟,被她这么一问,他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没有。
“你要干什么啊?”一会他忍不住好奇的问,她学着电影里的台词说“给我一支烟。"他听出这是个玩笑后,哈哈笑个不停,觉得她模仿的还真是好好笑。“天黑了,还是送你先回宿舍吧。”他说。她默允。